混沌鎮世鼎震顫著噴涌九色霞光,鼎壁上浮現的青銅巨樹虛影竟發出金鐵交鳴之聲。劉鎮東脊柱傳來鑽心劇痛,九枚仙庭道種所化的骨節正在與鼎內初代殘魂共鳴。
"看到補天盤真容還不明白麼?"初代殘魂突然凝聚出半透明身軀,指尖劃過鼎內浮現的星圖,"所謂諸天萬界,不過是豢養混沌體的樊籠!"
星圖驟然放大。劉鎮東看到每棵青銅巨樹的根系都穿透三千小世界,那些纏繞在樹根上的鎖鏈竟是由無數混沌體的脊柱煉制而成。在某個燃燒著紫焰的中千世界,另一個自己正被九道枷鎖貫穿琵琶骨,強行拖向樹頂的補天盤。
"身外化身?"劉鎮東催動洞虛之眼,卻發現那些"自己"額間都烙印著不同的天道符文,"這是...輪回印?"
初代殘魂突然掐動古怪法訣,鼎內九色霞光化作囚籠︰"每個混沌體覺醒時,補天盤就會分裂出新的枝杈。你以為掙脫此界就能超脫?不過是跳進更大的牢籠!"
劉鎮東脊柱爆出青銅道紋,混沌鎮世鼎竟開始吞噬星圖能量。他伸手按住鼎壁某處凹陷,那里浮現出被九大古仙抹去的記憶——
洪荒破碎時,天道確實崩裂成四十九塊碎片。但最先沾染玄黃血的不是混沌體先祖,而是九具從混沌海誕生的先天神魔!這些神魔將天道碎片煉成補天盤,卻因無法承受因果反噬,最終將自身煉成青銅巨樹。
"原來九大古仙才是最初的混沌體..."劉鎮東瞳孔收縮,看到鼎壁浮現九具青銅棺槨,"你們假死脫身,把後來者當作替劫傀儡!"
"現在明白太遲了。"初代殘魂突然融入鼎心青蓮,"本座耗費三萬載培育你這具容器,該物歸原主了!"
整座混沌鎮世鼎開始坍縮。劉鎮東驚覺自己與鼎器的聯系正在被斬斷,脊柱骨節滲出玄黃血。危急時刻,他咬破舌尖噴出本命精血,在虛空畫出《兵解注疏》記載的"器逆符"。
"乾坤倒轉,器主易位!"
鼎內突然浮現十萬兵解道紋,初代殘魂發出淒厲尖嘯。那些纏繞在青銅巨樹上的鎖鏈虛影竟反向刺入初代靈體,將三萬年來吞噬的混沌本源盡數反哺給劉鎮東。
"你竟敢篡改..."初代殘魂半張臉開始琉璃化,"這是補天盤的..."
"反噬是麼?"劉鎮東抹去嘴角金血,伸手扯出自己一節脊骨,"你以為我煉化九道仙庭法則是為何?"
脊骨落地化作青銅小鼎,鼎身浮現九顆星辰圖案。被困在鼎內的初代殘魂突然顫抖起來︰"周天星斗鼎!你何時參透的洪荒煉器法?"
地心空間突然降下混沌雷瀑。劉鎮東背後浮現四十九道虛影,每個都是不同世界的自己。他們額間天道符文交織成網,竟在雷瀑中凝聚出半截量天尺。
"該收網了。"
劉鎮東並指如劍,周天星斗鼎綻放耀眼光芒。其他世界的自己同時抬手,無數青銅鎖鏈穿透虛空而來,將初代殘魂釘在鼎心。補天盤虛影突然逆轉旋轉,那些被吞噬的混沌體殘魂竟從盤面滲出!
"以諸天為鏡,照見真我。"劉鎮東靈台浮現明悟,伸手觸摸最近的鎖鏈,"原來所謂輪回,不過是補天盤制造的鏡像..."
初代殘魂突然自爆半邊身軀,化作血光遁向鼎口︰"本座寧肯魂飛魄散,也不會讓你得到..."
話音戛然而止。九道纏繞玄黃血的鎖鏈從虛空探出,將初代殘魂撕成碎片。劉鎮東背後某個虛影突然凝實,竟是身著仙庭冕服的自己!
"很驚訝?"冕服劉鎮東把玩著初代殘魂所化的血珠,"當你凝視補天盤時,某個時空的你已經登上樹頂——比如我。"
混沌鎮世鼎突然不受控制地飛向冕服身影。劉鎮東脊柱傳來撕裂般的疼痛,九枚骨節竟自動剝離身軀。他強催《混沌霸天訣》,卻發現功法運轉路線變成反向周天。
"功法異變..."劉鎮東七竅涌出金血,看到鼎壁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小字,"這是...補天盤的器靈契約?"
冕服身影抬手招來雷劫︰"不必掙扎了。每個混沌體在渡劫期都會覺醒這段記憶,區別在于有人選擇臣服,有人選擇..."
"選擇掀翻棋盤!"劉鎮東突然暴起,抓住即將離體的周天星斗鼎砸向自己天靈蓋。頭骨碎裂的剎那,某種超越渡劫期的氣息彌漫開來。
混沌鎮世鼎轟然炸裂,無數青銅碎片化作星雨。冕服身影突然捂住心口,仙庭冕服滲出玄黃血︰"你竟敢...兵解本命器!"
"這才叫真正的尸解成道。"劉鎮東破碎的顱骨間升起青蓮,蓮台上端坐著縮小版的混沌鎮世鼎,"以器為種,涅盤重生!"
地心熔岩突然凝固。劉鎮東新生的身軀浮現洪荒道紋,抬手握住懸浮的青銅碎片︰"劉某今日方知,所謂混沌霸天訣最高境界,是要霸絕諸天、煉化萬界!"
冕服身影化作流光遁走,虛空留下惡毒詛咒︰"待你登臨樹頂,便會明白何為真正的絕望..."
劉鎮東沒有追擊。他凝視掌心流轉的補天盤虛影,發現某個隱秘位面傳來熟悉的波動——那是南宮婉的本命玉佩氣息!
"婉兒還活著..."他捏碎虛空跨入時空亂流,卻沒注意背後新生的小鼎表面,緩緩睜開九只血色豎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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