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卦象門震顫的第七個剎那,劉鎮東的瞳孔突然碎裂成三百六十片琉璃。這些映照著不同時空的碎片懸浮在劫眼中央,每片琉璃深處都蜷縮著個青銅嬰兒。當第五片琉璃開始融化時,門表面的卦象突然滲出青銅血液——這些血液在空中凝成十二萬道掌印,每道掌印都對應著歷代碑主臨終前拍擊青銅門的姿勢。
"道主當心命繭!"碑靈殘片突然在識海炸響。劉鎮東猛然低頭,發現腳下枯萎的菩提樹根正在凝結星骸。這些散發著腐臭味的星骸彼此纏繞,竟在呼吸間編織成三丈高的青銅繭蛹——繭殼表面凸起的紋路,赫然是紫淵聖女消散前最後的微笑!
混沌劫眼突然劇烈收縮。劉鎮東感覺自己的脊椎被無形鎖鏈貫穿,鎖鏈另一端連接著卦象門上的某個掌印。當他試圖運轉太初劫火時,驚覺周身三百六十處大穴都插著青銅卦簽,簽文正是初代碑主手札記載的"絕情箴言"。
繭蛹內突然傳出心跳聲。這聲音與卦象門震動的頻率完全同步,每次跳動都令劫眼內的星圖殘片重組。當第九次心跳響起時,劉鎮東看見繭蛹表面浮現出不屬于這個紀元的星空投影——那些用青銅液體描繪的星軌,竟勾勒出初代碑主煉制青銅門前的身影!
"原來你在這里。"沙啞的嘆息突然從卦象門內傳來。劉鎮東的琉璃瞳孔突然集體轉向右側,看見某個掌印中緩緩浮出初代碑主的殘魂。這道纏繞著星骸鎖鏈的虛影抬手輕點,劫眼內所有青銅嬰兒同時啼哭。
哭聲化作實質化的音波刃。劉鎮東的道體瞬間被割裂成十二萬塊,每塊碎片都被音波推向不同的琉璃鏡面。當他的頭顱即將撞上鏡面時,繭蛹內突然伸出紫淵聖女的青銅手臂——這只生長著卦象鱗片的手掌,竟穩穩托住了他的殘軀。
"你終于...找到答案了..."繭蛹內傳出紫淵聖女斷續的靈識波動。劉鎮東被割裂的道體碎片突然燃起血色火焰,火焰中浮現的九宮陣圖正在逆向分解星骸鎖鏈。當第九根鎖鏈崩斷時,初代碑主殘魂突然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卦象門表面的青銅血液突然沸騰。十二萬道掌印集體翻轉,掌心睜開流淌星髓的豎瞳。這些瞳孔同時鎖定劉鎮東的殘軀,迸發出的凝視光束在劫眼內編織成天羅地網。
繭蛹突然裂開縫隙。紫淵聖女的半截身軀掙扎著探出,她新生的皮膚表面布滿血色卦象︰"快...觸踫第七鏡..."話音未落,初代碑主殘魂突然化作青銅風暴,將劫眼內半數的星圖殘片卷入漩渦。
劉鎮東燃燒的殘軀突然重組。他抓住風暴肆虐的間隙,用舌尖血在虛空畫出倒懸的九宮陣。當陣圖完成的剎那,三百六十片琉璃瞳孔突然集體爆裂——飛濺的碎片中,某塊映照著初代碑主抱著道侶尸身的琉璃,正靜靜懸浮在第七鏡位置。
"原來如此!"劉鎮東的左手突然琉璃化。他任由手掌被星骸鎖鏈洞穿,借著鎖鏈拉扯之力撲向第七鏡。指尖觸及鏡面的瞬間,整個混沌劫眼突然陷入絕對靜止。
鏡中世界開始崩塌。劉鎮東看見初代碑主跪在血色祭壇前,懷中紫淵聖女的殘軀正在融化成青銅液體。當最後一滴液體墜入祭壇凹槽時,那尊令諸天震顫的青銅門緩緩升起——門樞位置瓖嵌的,竟是初代碑主親手挖出的心髒!
"這就是因果的起點..."劉鎮東的琉璃左手突然燃起黑色火焰。他觸踫鏡中初代碑主後背的剎那,現實中的卦象門突然浮現相同位置的血色手印。十二萬道掌印同時發出尖嘯,門體表面開始浮現細密裂紋。
繭蛹完全破碎。紫淵聖女的新生道體纏繞著星骸鎖鏈走出,她眉心的青銅門烙印突然飛射而出,精準嵌入卦象門的裂紋缺口︰"現在...把我們的..."
混沌劫眼突然爆炸。劉鎮東在能量亂流中抓住紫淵聖女的手腕,另一只手捏碎三塊琉璃瞳孔。當爆炸的強光吞沒一切時,他听見初代碑主殘魂最後的哀嘆︰"門里門外...皆是劫數..."
時空重塑的眩暈感退去後,劉鎮東發現自己站在青銅門前的血色祭壇。掌心握著的不再是碑靈碎片,而是半枚青銅心髒——這枚仍在跳動的心髒表面,赫然刻著紫淵聖女消散前的微笑。
祭壇四周突然升起七十二根青銅柱。每根柱體表面都浮現出他與紫淵聖女不同時空的相遇場景,而當第九根銅柱亮起時,柱體內部傳出初代碑主的吟誦聲︰"以心為鑰,以劫為引..."
紫淵聖女的虛影突然從心髒中浮現。她指尖流淌的星砂正在重組青銅門模型,模型核心位置的空缺,恰好與劉鎮東手中的半枚心髒完美契合︰"剩下的半顆...在門里..."
卦象門突然發出洪荒巨獸般的喘息。劉鎮東抬頭望去,發現門表面的裂紋不知何時已凝聚成瞳孔形狀。當他的視線與瞳孔接觸時,青銅心髒突然爆發出十二萬道血色卦象——這些卦象在空中勾勒出的,竟是初代碑主臨終前看到的未來幻象︰
某扇刻滿星骸鎖鏈的青銅門前,渾身纏繞卦象的劉鎮東正將半枚心髒按入門樞。而門內涌出的不是混沌劫氣,而是三百六十個正在融化的紫淵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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