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公公不明覺厲，什麼叫陳老將軍把範泰和腦子打壞了？
玄帝表情古怪，“範泰和在折子里說，他的腿不是陳老將軍打斷的，而是自己不小心摔斷了，與陳老將軍無關。”
“還請求朕莫要因為此事懲罰陳老將軍。”
全公公目瞪口呆，這腦子是真有問題了啊。
玄帝看向全公公，“你說這範泰和是不是吃錯藥了？”
全公公俯首，小聲道︰“陛下，這是好事啊！看來範大人腿斷了，跟陳老將軍無關，都是誤會。”
玄帝冷哼一聲！
“誤會？當著剛下朝的文武百官的面打的，那麼多雙眼楮都瞎了？”
“這些御史言官，要名不要命，尤其是範泰和，身為言官之首，怎麼可能放過這種博名的機會？”
“這分明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強行改口，這理由生硬的朕都替他尷尬。”
“全盛，你回頭去問問寧宸...他是用什麼東西跟範泰和做了交易，讓他改了口？”
全公公一驚，“陛下的意思是，這件事是寧公子的手筆？”
“不是他還能有誰？如果朕沒猜錯，今天被他暴揍一頓的那些言官，也會改口說自己摔的。”
玄帝頓了頓，眯著眼楮道︰“看來範泰和有很重要的把柄落在寧宸手上了，不然他不會改口？”
全公公小聲道︰“陛下，老奴這就去詢問寧公子。”
玄帝擺擺手，“算了！範泰和改口，倒也讓朕不用再頭疼了...寧宸這也算是幫了朕。”
“朕本來還在擔心，他沒了職權會被人欺負，看來是朕多慮了...看到他有自保之力，朕也就放心了。”
玄帝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全盛，上次寧宸求朕赦免雨蝶姑娘的時候，還有一個女子，叫什麼名字來著？”
全公公想了想，道︰“回陛下，叫紫甦。”
玄帝搖頭，“紫甦是顏文博之女，這個我記得...當時還有一個女子，好像跟監察司的潘玉成有關？”
全公公立馬想到是誰了？急忙道︰“陛下，那女子叫南枝。”
“對，是叫這個名字。”
玄帝嘆口氣︰“本來朕想把九公主嫁給寧宸，現在他無功名在身，于情于法都說不過去。”
“他為大玄立下諸多奇功，朝堂之上，朕卻沒能保住他...終歸是朕虧欠了他。”
全公公急忙俯身，道︰“陛下，寧公子讓奴才一定要轉告陛下...陛下對他的知遇之恩，他銘記五內，永世不忘。”
玄帝微微點頭，“全盛，擬旨！”
“是！”
寫好聖旨，玄帝蓋上印璽。
全公公正準備去傳旨，一個小太監走進來，跪倒在地，“啟奏陛下，九公主求見！”
玄帝表情微微一僵，旋即無奈的嘆口氣。
“讓她進來吧。”
“是！”
小太監退了下去。
玄帝看向全公公，“你去吧。”
全公公出去的時候，剛好遇到進來的九公主。
九公主未施粉黛，也沒戴繁瑣的頭飾，只插了一支金簪，面容憔悴，眼楮紅腫，看來是又哭過了。
......
寧宸中午跟陳老將軍他們喝多了。
此時剛回家躺下沒一會兒。
這場酒喝的還算‘痛快’，全程就听陳老將軍日娘罵老子了。
最後，以陳老將軍將桌子掀了而結束。
上次陳老將軍掀桌子，還是在狀元樓，那時候他缺失了一條腿，日日借酒消愁。
只不過，上次陳老將軍是為自己掀桌子...這次是為了寧宸。
寧宸睡得正香，被人喚醒了。
“別吵，讓我再睡會兒！”
寧宸睜開眼楮看了一眼，喝多了酒頭暈目眩，也沒看清是誰？翻了個身繼續睡。
“四公子，四公子...快醒醒，宮中傳旨，快起來接旨...”
接旨兩個字，讓寧宸清醒了幾分。
他現在無權無職，宮中不大會給他下旨...如果有聖旨，極有可能是自己拜托全公公問的那件事？
寧宸掙扎著坐起身來，灌了幾口涼茶，讓自己清醒了幾分，這才晃晃悠悠地來到外面主廳。
“嗨，老全！”
寧宸滿臉憨笑的擺擺手。
全公公嗅了嗅，“你這是喝了多少啊？一身酒氣。”
寧宸笑道︰“沒多少...一會兒你別走，咱們再喝點。”
全公公可不敢喝，他要隨時伺候陛下...平日里喝酒，都是小酌幾杯，根本不敢喝多。
“寧宸听旨！”
寧宸晃晃悠悠地跪下，“臣...不，草民...草民听旨！”
全公公道︰“聖上隆恩，現已查明青河縣縣令柳之塵乃是忠直之臣，含冤屈死，朕心甚痛...自即日起，恢復柳之塵之女柳知柔自由之身，賜寧宸為婢，著戶部頒發牒籍，欽此！”
寧宸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僵硬。
“老全，什麼叫賜給我為婢？”
全公公道︰“就是讓雨蝶姑娘跟在你身邊。”
寧宸臉色難看，“陛下下旨恢復雨蝶自由之身，現在卻有讓她跟在我身邊為奴為婢，這跟沒赦免奴籍有什麼區別？”
全公公急忙道︰“還是有區別的，雨蝶姑娘以後就不用待在教坊司了。”
寧宸冷笑一聲，“陛下恢復了雨蝶自由身，卻又將她當成婢女賜給我...陛下賞賜，所以她一輩子只能留在我身邊當個婢女，沒有陛下點頭，我不能給她名分，否則就是欺君，是這個意思嗎？”
全公公嘆口氣，沉聲道︰“寧公子，等你有了正妻，可納雨蝶姑娘為妾。”
“我出宮的時候，遇到了九公主，她憔悴了很多，眼楮哭得紅腫...寧宸，陛下下這樣的旨意，你應該明白什麼意思？”
寧宸皺眉，難道陛下還不死心，想要撮合他跟九公主？
可他現在閑人一個，身無功名...于法于情，都跟九公主沒可能了。
可听到全公公說九公主憔悴了很多，眼楮哭的紅腫，還是有些心疼。
禮部準備了兩個多月，眼看還有三天就要成婚...卻出了這檔子事，九公主損失的可不僅僅是名譽。
全公公道︰“寧宸，陛下完全可以不下這道旨意，但他還是下了...你應該理解陛下的良苦用心。”
“除此之外，陛下還下了一道旨意。”
寧宸微微一怔，“什麼旨意？”
“陛下同時赦免了南枝姑娘...你應該明白，一個潘玉成，可沒資格讓陛下下旨。”
全公公語重心長地說道︰“皇恩浩蕩，莫要辜負聖恩。”
“寧宸，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若扶雨蝶為正妻...以後跟九公主再無可能。”
寧宸沉默了片刻，微微點頭，高聲道︰“草民，謝陛下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