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將金七領回去，讓家主重罰她。”
金七听了這話後，當即炸了毛。
“三長老，我是金家的小姐，還是她是？”
“你怎麼能听一個外人的話？”
三長老臉色一沉︰“孟姑娘持我金家的貴賓令，就是我金家的貴客，你言語頂撞，本就無禮。”
“你性子太過驕縱，重罰你，那還是為你好。”
金七︰？？？？
“重罰我？還是為我好？”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金七的尖叫像淬了毒的針，扎得人耳膜發疼，“為我好就該幫我教訓金六那個賤種！為我好就該把孟晚秋她們趕出去！”
“你罰我？你分明是看著我不順眼，想借著外人的勢踩我！”
“放肆！” 三長老金運氣得須發皆張，手中的玉牌 “啪” 地砸在櫃台上，裂開一道細紋。
他周身靈力驟然爆發，出竅期的威壓如潮水般涌向金七，“敢咒我老糊涂，看來平日里的規矩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
金七被威壓壓得彎下腰，膝蓋 “咚” 地撞在青石板上，疼得她冷汗直冒，卻依舊梗著脖子嘶吼︰“我沒錯！錯的是她們！”
“孟晚秋搶了我金家的名聲，我要趕她走有什麼錯？”
“丹堂售賣的金六的丹藥不僅有問題，還搶了我丹藥的位置，你們都是眼瞎的！”
“你還要讓我爹罰我，你不是來糊涂是什麼？”
“老糊涂！你就是老糊涂！！！”
這周圍的修士听說了這話後，全都竊竊私語了起來。
“金七小姐這麼有底氣的當著自家長老的面說丹藥有問題......該不會真的有問題吧？”
“不知道啊，不過......我剛剛好像听說了，這金六小姐也是今年才會煉丹的......”
“你們說，這清靈丹......會不會真的有什麼貓膩？”
“啊？難道真的像七小姐說的那樣，里面有什麼慢性的毒物？”
“這麼說的話.......還真說不定丹藥有問題，金七小姐這是擔心金家的丹藥害死人，這才要鬧起來的。”
“啊？金家的丹藥有問題？天吶！我才剛剛買了啊！”
“我也買了，還買了三種丹藥呢。”
當即有修士沖著掌櫃道︰“退靈石！退靈石!”
“你金家的丹藥，我不買了。”
“我也不買了，我還想多活些日子。”
“......”
丹藥堂內瞬間亂成一團，要求退靈石的聲音此起彼伏，原本還算有序的櫃台前擠滿了人，掌櫃的急得滿頭大汗，卻不知該如何應對。
金七是家主的女兒，他不能動。
可這些修士都是常客，也不能得罪。
“都靜一靜！”三長老金運的聲音陡然拔高，出竅期的威壓再次擴散開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金家在景域城立足百年，從未出過劣質丹藥！今日之事，定給大家一個交代！”
威壓之下，喧鬧聲果然小了許多。
有修士壯著膽子喊道︰“長老說的是，但空口無憑，誰知道這清靈丹到底有沒有問題？”
“對啊！七小姐說得有鼻子有眼，我們怎能不擔心？”
金六深吸一口氣，往前邁了一步，素白的裙擺掃過地上的藥渣，留下淺淺的痕跡。
她沒有看那些叫囂著退靈石的修士，而是對著三長老深深一拜，聲音清亮卻沉穩︰“三長老，六兒的清靈丹絕無問題。”
她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本磨得發亮的丹譜，雙手捧著遞向金運。
“這是我煉制清靈丹的七十三次試煉記錄，從靈草配比到火候控制，每一次失敗的原因、每一次調整的細節都記在上面。”
“第七十三次成丹時，曾請丹房的劉管事查驗，他可以作證。”
人群里立刻走出一個須發花白的老者，正是丹房的劉管事。
他對著金運拱手道︰“回長老，六小姐所言屬實。”
“她最後一次成丹時，老夫恰好在場，那清靈丹丹紋細密，靈力純淨，確是中上品，絕無半分蝕心草的陰寒之氣。”
金六又彎腰撿起一枚沒摔碎的清靈丹，指尖凝聚起淡青色的靈力，輕輕注入丹藥之中。
只見那丹藥瞬間亮起柔和的青光，一道清冽的藥香擴散開來，聞著竟讓人靈台清明。
“諸位若不放心，”金六將丹藥遞向最近的一位修士，“可親自查驗。”
‘清靈丹能解百毒，若有半分毒性，我金六甘願受家法處置。”
那修士猶豫了一下，接過丹藥，用靈識探查片刻，又放在鼻尖聞了聞，突然眼楮一亮︰“這......這清靈丹的靈力竟如此純淨！”
“我前日中了點蛇毒，試試便知！”
他將丹藥服下，不過片刻，便撫著胸口驚嘆道︰“好了！胸口的悶痛感全消了！”
“這藥效，比我之前在別家買的清靈丹好上三成！”
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其余修士也紛紛上前，有的拿起金六的丹譜翻看，有的直接取了清靈丹查驗。
“這丹譜記得真細！第七十三次才成，難怪品質這麼好！”
“我這枚也沒問題，靈力足得很！”
“看來真是七小姐胡說八道，六小姐的丹藥明明沒有問題！”
風向瞬間逆轉，剛才還嚷嚷著退靈石的修士們，紛紛轉而指責金七。
金七看著這一幕，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
“你一個才修煉沒多久的廢物，怎麼可能在短短幾個月內煉出清靈丹？”
她盯著金六，“這丹藥不是你煉的，對不對？”
“是誰幫你煉的？”
“你說。”
金七的聲音尖利得像要劃破空氣，死死盯著金六，仿佛要從她臉上看出破綻。
“你找了誰給你做外援？竟想用假丹藥騙取名聲！”
金六迎著她的目光，眼神平靜無波︰“七妹若不信，大可現在去煉丹房。”
“我可以當著所有人的面，用庫房的靈草再煉一爐清靈丹。”
她頓了頓，指尖輕輕拂過那本磨得發亮的丹譜，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酸澀。
“你只知我如今能成丹，卻不知我為了這清靈丹，在煉丹房熬過多少夜，燒廢了多少丹爐，試錯了七十三次才摸到門道。”
“第七十三次試煉那天，我在丹房待了整整三日，靈草用完了就用自己的靈力蘊養。”
“最後靈力枯竭暈過去，是劉管事把我拖出來的。”
金六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這些，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