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豹子!吃爺爺一擊!”正是龍二匆忙趕到,他口中說話時,又是一道黑炎噴出。
“雕蟲小技!”伯奇手掌撥動,一道冰牆隨即生成,劍氣黑炎劈中,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小心!”在白狐的驚呼中,石楓奮起分光藏影術,一道白刃幾乎是貼著他腳底飛過。
一招之間,伯奇就將石楓和龍二的攻擊化解,並且轉守為攻。
石楓奮力又接了一招,知道不是對手,身形縮小到尋常大小,落在岩石,隨即消失不見,龍二和小黑也跟著遁入玄龜骨。
“想走!”
伯奇冷笑一聲,凌空虛抓,那塊數百斤的岩石立即分成兩半。
石楓奮力下潛,但這一片山巒,土地肥沃,密林叢生,下面岩石並不多。
石楓鑽來繞去,伯奇緊追不舍,十幾息後,前面已經沒了岩石,石楓只好又鑽了出來,他也不騰空飛起,只在密林里打轉,利用分光藏影術和對方周旋。
伯奇連出數爪,都被石楓躲開,大是不耐,忽然口中念動咒語,隨即一記大吼,震得山谷嗡嗡響應,樹葉飛落。
“小心!”白狐急忙道,“他在施展噬夢術。”
雪貘和雪豹乃是近親,然而雪貘名列真靈,雪豹卻不是,就因為雪貘有一門天賦,能夠吞食神識。
當年雪隱禪師抓了伯奇,一是因對方下手狠辣,濫殺無辜;二則自己深受思念之苦,每每入定便會夢到郎小姐,于是讓伯奇幫自己吞食噩夢。
這種神念攻擊,憑身法無法閃避。
匆忙間,石楓手心向上,虛心合掌,掌心相對如持寶瓶。
這正是九藏和尚傳授的寶瓶印,石楓在閉關十六年時,曾抽空參悟修煉,略有小成。
寶瓶印慈悲如水,于九大法印中最為柔和,亦是攻守最為平衡的一道法印,而石楓之前所學的大金剛輪印,乃是最剛猛的一種印法,攻擊有余,論防御則不如寶瓶印。
石楓結印瞬間,口中大喝,“嗡嘛利唧斯哇哈”,此乃摩利支天心咒,是寶瓶印常持法咒。
雙方都是快極,于驚雷乍起的一息間,一攻一防,伯奇的神念如利矢擊發,一念之間已射到面前,而石楓法印堪堪結成,指尖結出琉璃淨光。
寶瓶印防御若水,箭矢鋒利,似乎輕易刺入水幕,然而剎那間,神念利箭已被水幕偏移方向,從石楓身邊掠過。
“這怎麼可能!”伯奇驚住了。
石楓雖擋住了一招,但腦海還是一陣疼痛,“我來護住你神識府,你小心他的冰刃爪!”白狐大叫。
龍二慌了,“還打個屁!快逃吧,我提議讓傻鳥殿後...”
“不必了。”白狐忽然松了一口氣。
就在此時,空中響起一個聲音,“道友,你堂堂元嬰,怎麼欺負起一個小輩來了?”
漆黑的夜空,電光閃耀,一尊巨大的黑影出現了,仔細看,乃是個道人跨著黑虎,凌空飛臨,他手里拿著一只雞腿,兀自不停放在嘴里撕扯咀嚼。
伯奇心里一動,“迦樓真人?”
“正是。你是天山妖族?”
迦樓真人常年在寧府煉器,並不識得伯奇,只是從氣息上辨認出對方乃是天山雪貘。
“道人,我勸你少管閑事!”伯奇乃天山妖族少主,素來驕橫,迦樓真人雖然也是元嬰中期,卻不在他眼里。
“呵呵,你這廝口氣倒是挺大。來,來,道爺請你吃東西。”
迦樓真人說著,將手中吃完的雞骨頭扔了下來。
這枚雞腿骨長不過五寸,但甫一脫開迦樓手指,便不斷變大,等翻翻滾滾,來到伯奇頭頂時,竟化為五丈長,宛如巨棒敲了下來。
伯奇右手一劃,冰刃爪發出,巨大的骨棒頓時裂為兩截。
但冰刃爪與雞骨觸踫瞬間,電火閃耀,迦樓真人這隨手一擲,已將強大的雷電附于雞腿骨上。
雙方都是元嬰老祖,一出手便知深淺,“可惡!這胖子法力不弱于我,還有這巨化術,附雷術,都是極厲害的神通。”
想到寧府可能還有其他高手正在趕來,伯奇頓時一陣心虛,畢竟這是中原,不是天山...
“姓石的,算你小子走運,不過,你不會一直這樣好運!”伯奇惡狠狠吐出一句話,隨即身影消失不見。
.....
時間不知不覺又過去了七天,伏羲令依然毫無消息,寧府上下只知道寧大小姐忽然暴斃,但卻不見發喪。
武衛樓、執法堂的修士天天忙忙碌碌,許多人被叫去問話,人心惶惶,卻又不知究竟為何,氣氛甚是怪異。
這天下午,竹影樓里,寧二爺居中而坐,神情說不出的疲倦,他旁邊站著的是寧九坤,亦是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寧三爺走了進來,跟在後面是他的兒子寧二公子。
“二哥。”
“坐吧。”
寧三爺坐了下來,二公子則垂手站在父親身後。
寧三爺也不知今日商議何事,只是二哥說了,今日之會很重要,並且要帶一名最信得過的人同來參會。
寧三爺剛坐下,四爺也到了,他帶的不是兒子,而是女兒寧二小姐。
眾人並不驚訝,三公子不過紈褲子弟,論精明強干比姐姐可差遠了。
族老最後一個來到的是寧四小姐,她帶的親信倒也不出眾人意料,正是靈溪學宮院主石楓。
寧四爺暗暗冷笑,這一屋子人都是寧氏族人,唯獨石楓是外人,但此人臉皮倒厚,站在四丫頭身後,眼觀鼻鼻觀心,神色淡然。
“人到齊了,我就長話短說了。事情已經過去七天,還是一點眉目都沒有...”寧二爺沒有明說何事,但眾人都知道指的是伏羲令被竊,至于寧大小姐之死,倒是早有定論。
“...昨天老爺子召見我,很不高興,你們可有進展?”
屋里一陣沉默,眾人面面相覷,都沒接話。
“哼!那就是沒查出任何東西了。”二爺語氣顯然很不滿意。
“嘿嘿!”寧四爺忽然冷笑了兩聲,“執法堂拖拖拉拉,怕得罪這個,怕得罪那個。更可笑的是,一些嫌疑之人不僅沒被鎖拿,反而連高層商議都參加了,這要是能查出內鬼,那才見了活鬼!”
他這話沒有點名道姓,但矛頭所指,正是石楓。
在族老會上,寧四爺不止一次說過,丁夫人為何召石楓二更時去祖殿?石楓必是同黨,伏羲令失竊與之脫不了干系。只要將其鎖拿,嚴刑拷打,伏羲令必然失而復得。
寧四小姐沒有說話,只要寧四爺不提石楓的名字,她這個做佷女的自然不會公然和叔叔爭執。
“好了,這些牢騷別再說了。”寧二爺打斷道,“老爺子說了,我們天天窩在這里,日子還過不過?寧家難道因為一塊令牌不見了,就要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