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滑動屏幕的手指突然頓住，最後一張照片里，薛之千鞠躬時的舞台光束斜切過畫面，而鏡頭邊緣的白露仰著頭，睫毛在臉頰投下蝶翼般的陰影，發梢揚起的金粉與舞台燈光融成星河。
"你什麼時候拍的？" 白露突然湊近，洗發水的柑橘香混著沐浴露的奶味撲面而來。姜柏宸耳尖瞬間燒紅，慌忙鎖屏把手機塞回口袋，卻摸到褲兜里融化的糖果紙︰"就你喊破音... 不對，是安可的時候。" 他抓過毛巾蓋住白露滴水的發梢，指腹不小心擦過她發燙的耳垂，"快去吹頭發，明天感冒了有你哭的。"
浴室很快傳來吹風機的嗡鳴，夾雜著白露跑調的哼唱。姜柏宸倚在門框看她對著鏡子扭腰，暖風吹得發梢炸開金色的弧，忽然想起散場時她攥著自己手腕往前擠，掌心殘留的金粉蹭在袖口，像撒了一把不會熄滅的星星。她轉身時浴巾滑落半肩，露出鎖骨處被熒光棒壓出的紅痕，在暖光里泛著珍珠母貝般的光澤。
浴室的霧氣氤氳成朦朧的暖黃，姜柏宸擰開吹風機的瞬間，白露突然從背後環住他的腰。洗發水的柑橘香混著她指尖的溫度，像團柔軟的雲裹住他僵硬的脊背。“大攝影師手這麼巧，” 她把濕漉漉的發尾戳到他頸窩，“不如... 幫我吹頭發？”
熱風裹著細碎的金粉揚起，在鏡前織成閃爍的網。姜柏宸垂眸看她歪頭靠在自己肩頭，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影，後頸被吹風機烘得泛起淡淡紅暈。指尖穿過她濕潤的發絲時，觸到耳後那顆淺褐色的小痣，心跳突然漏了半拍。“別動，” 他聲音啞得厲害，“發尾打結了。”
白露突然轉身，鼻尖幾乎擦過他的唇。蒸騰的熱氣里，她睫毛上沾著細小的水珠，亮晶晶地望著他︰“你耳朵紅得像煮熟的蝦。” 話音未落，姜柏宸慌亂後退時撞翻了置物架，沐浴露瓶子骨碌碌滾到腳邊。兩人同時彎腰去撿，額頭 “咚” 地撞在一起，驚起一串帶著水汽的笑。
“疼嗎？” 姜柏宸揉著她發紅的額頭，指腹下的肌膚燙得驚人。白露突然咬住他的指尖，含糊不清道︰“補償我。” 不等他反應，她踮腳在他臉頰飛快啄了一下，轉身抓起毛巾跑開，發梢甩出的水珠濺在他發燙的耳垂上。
刷牙時鏡子里映出重疊的身影，白露含著泡泡朝他做鬼臉，牙膏沫順著嘴角往下淌。姜柏宸扯過毛巾幫她擦干淨，卻被她突然拽住衣領。薄荷味的氣息撲在唇畔，她含糊地嘟囔︰“左邊嘴角還有...” 話音未落，姜柏宸慌亂後退，後腦勺重重磕在瓷磚上，疼得他倒抽冷氣。
“笨蛋。” 白露笑得直不起腰，卻踮腳揉著他撞紅的後腦勺，指尖輕輕摩挲。姜柏宸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溫度順著皮膚往上爬。鏡中兩人的影子挨得極近，呼吸纏繞成曖昧的弧線，直到吹風機的嗡鳴再次響起，才驚覺滿地滾落的洗漱用品，和窗外不知何時亮起的第一縷晨光。
深夜的雙人床上，白露翻了個身，月光透過紗簾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影。空調外機的嗡鳴混著遠處零星的歡呼，像潮水般漫過寂靜的房間。"宸宸，" 她突然開口，聲音帶著困倦的沙啞，"你說薛之千會不會記得，今天有個女孩為他差點踩斷高跟鞋？"
黑暗中傳來被褥 的響動，姜柏宸探過身把被角往她肩膀掖了掖，指尖觸到她後頸細密的絨毛。"他記不記得不重要，" 他頓了頓，喉結在月光下滾動，"重要的是..." 聲音低下去，混進空調的嗡鳴里，"我記得你踮腳時，發梢掃過我下巴的癢。"
白露沒接話，睫毛在眼下投出輕輕的顫影。姜柏宸望著天花板，听著枕邊人漸漸平穩的呼吸，忽然覺得這場追星之旅最珍貴的，不是舞台上璀璨的星光，而是此刻月光溫柔地漫過她的睫毛，空調外機的嗡鳴成了搖籃曲，還有她帶著洗發水味道的呼吸，一下又一下，拂過他加速的心跳。
晨光像融化的蜂蜜，從窗簾縫隙緩緩淌進房間。姜柏宸在手機震動中驟然驚醒，指尖觸到冰涼的屏幕時，備忘錄里 "600 叫林星婉修視頻" 的提醒正瘋狂跳動。他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轉頭望向身側 —— 白露蜷縮成毛茸茸的一團，淺藍衛衣的帽子歪在頭頂，睫毛在眼下投下蝶翼般的暗影，嘴角還掛著若有若無的淺笑，不知夢到了什麼甜蜜的事。
他屏住呼吸掀開被子，每一個動作都輕得像在拆解精密儀器。赤腳踩上冰涼的瓷磚時，腳趾下意識蜷縮了一下，卻固執地保持著貓一樣的躡手躡腳。開放式廚房的頂燈亮起，暖黃的光暈里，冰箱門開合的冷氣裹著食材的清香撲面而來。半盒雞蛋在晨光中泛著溫潤的光澤，幾片吐司邊角微微卷起，最角落的草莓盒子上還凝著昨夜便利店的水珠，紅得像白露咬過的唇色。
平底鍋接觸火焰的剎那，油脂發出歡快的 啪聲。姜柏宸盯著蛋液在鍋中慢慢成形，忽然感覺後背一沉。帶著體溫的重量毫無預警地貼上，發間殘留的柑橘香混著綿長的困意，溫熱的呼吸噴在後頸︰"好香... 你在做黑暗料理嗎？" 白露的手指無意識地揪著他 t 恤下擺，毛茸茸的腦袋蹭過他肩頭，像只撒嬌的小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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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沙發上等著。" 姜柏宸耳尖瞬間充血，慌亂中差點把鹽罐當成糖罐。余光瞥見白露晃著兩條光腿，發梢還翹著睡覺時壓出的小卷，眼楮卻亮晶晶地盯著他手忙腳亂的動作。當煎蛋被擺成歪歪扭扭的愛心形狀，草莓醬在吐司上畫出波浪線時，她突然伸手拈起顆草莓，汁水順著指尖滑落︰"沒想到大攝影師還有這手藝？"
姜柏宸抽紙的動作頓在半空。白露含住他指尖的瞬間，酸甜的果香混著溫熱的觸感席卷而來，她睫毛輕顫著抬眸，眼底盛著狡黠的笑意。就在他大腦宕機的剎那，客房門 "砰" 地撞開，呵呵頂著炸毛的假發沖出來，睡衣紐扣錯扣了兩顆︰"什麼味道這麼香？餓死了 ——"
林星婉抱著平板緊隨其後，眼下掛著青黑的熬夜痕跡，卻在看到餐桌的瞬間瞳孔發亮︰"救命... 我剛修完視頻，這早餐來得太及時了！" 四人圍坐時，小熊杯踫撞的清脆聲響驚飛了窗台上的麻雀。姜柏宸咬下白露喂來的草莓，酸甜在舌尖炸開的瞬間，晨光正好掠過她眉眼，將那抹笑意染成了蜂蜜般的顏色。
呵呵抄起盤子里的吐司狠狠咬下一大口，草莓醬順著嘴角糊到了臉頰，她含混不清地嘟囔︰“早知道昨晚不貪那杯奶茶，熬到三點半剪視頻，現在手抖得拿不穩叉子。” 話音未落，叉子上的煎蛋 “啪嗒” 掉進牛奶杯，濺起的奶珠沾在她炸開的假發上，惹得林星婉笑得直拍桌子，平板差點滑出掌心。
白露用小熊杯舀起濺出的奶泡，突然伸長胳膊抹在姜柏宸鼻尖︰“藝術家專屬勛章！” 看著他瞬間瞪大的眼楮，她笑得前仰後合，晨光穿過她發間的金粉，在餐桌上灑落細碎的光斑。姜柏宸反手將草莓醬點在她眉心，“現在是京劇花旦了。” 兩人對視的剎那，呵呵突然舉著手機 “ 嚓” 連拍︰“民政局我都給你們查好了！”
林星婉擦著笑出的眼淚，把平板轉向眾人。屏幕上薛之千的舞台混剪已經渲染完成，開場正是昨晚白露踮腳夠舞台的片段，配文 “追光的人終會光芒萬丈”。“快看這個彈幕特效！” 她興奮地放大進度條，滿屏 “啊啊啊” 的熒光字隨著音樂節奏明滅，“我加了三十層粒子特效，這次超話不屠版算我輸！”
早餐在喧鬧中接近尾聲，呵呵癱在椅子上揉著肚子，假發歪到了後腦勺︰“救命，這頓吃完得跑十公里。” 她突然抓起手機︰“不行，我得發個朋友圈拉仇恨！” 鏡頭掃過狼藉的餐桌和四人沾著果醬的嘴角，最後定格在窗外初升的太陽，配文 “追星特種兵的早餐補給站”。
姜柏宸收拾餐盤時，白露悄悄繞到他身後，雙臂環住他的腰。“下次換我做早餐？” 她的聲音悶悶地埋在他後背，“雖然可能比你的黑暗料理還可怕。”
姜柏宸轉身時，指尖不經意擦過她唇上殘留的草莓漬，鬼使神差地俯身，在那抹艷色上輕輕一啄。
晨光像融化的黃油般流淌進餐廳，將姜柏宸骨節分明的手指染成暖金色。他放下骨瓷咖啡杯，杯碟相觸發出清響，目光掠過餐桌對面正用銀叉戳弄藍莓松餅的白露。女孩發間別著的珍珠發卡隨著動作輕晃，蓬松的奶油沾在唇角，倒像是特意點綴的糖霜。
"露露啊，" 他喉結滾動著清嗓，西裝領口的藍寶石袖扣折射出細碎光芒，"如果不想明天微博熱搜炸成 " 頂流夫婦急診室秘聞 "，" 說到這兒故意停頓，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杯沿，"今天的灶台使用權，還是交給專業人士比較穩妥？" 尾音帶著上揚的弧度，藏不住眼底戲謔的笑意。
藍莓爆漿在瓷盤上濺出深紫色的漣漪，白露鼓著塞滿松餅的腮幫子抬頭，杏眼瞪得渾圓。叉子 "當啷" 撞在盤子上，驚得窗台的虎皮鸚鵡撲稜了下翅膀︰"姜！柏！宸！" 她咽下口中食物，指尖點著桌面步步逼近，"白家祖傳的烹飪秘籍，到你嘴里就成 " 食物中毒預警 " 了？"
姜柏宸喉間溢出悶笑，修長手指本能地想去揉她炸毛的發頂，卻在半空被靈巧避開。晨光穿透她飛揚的馬尾，將發絲鍍成琥珀色光暈。"寶貝，" 他扯松領帶露出精致鎖骨，故意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樣，"上次便當里的煎蛋，火候掌握得簡直能送進現代藝術館。" 說著夸張地抹了把臉，"我含淚吃完的時候，經紀人還以為我接了苦情戲。"
"反了你！" 白露抓起鵝黃色餐巾紙團精準投擲，卻被對方單手截獲。她氣呼呼蹦起來，絲綢睡裙的蕾絲花邊掃過桌面，帶得鹽罐微微晃動。揪住愛人領帶的指尖微微發顫，溫熱呼吸掃過他下頜︰"今晚你睡沙發！我要做滿漢全席，讓你跪著唱《征服》！"
姜柏宸順勢握住她手腕，指腹輕輕摩挲著內側細膩肌膚。晨光從落地窗傾瀉而下，在兩人交疊的影子里織就金絲。他低頭吻去她唇角的奶油，薄荷氣息混著咖啡香縈繞鼻尖︰"錯了錯了，我的小廚神。" 修長手指捏了捏她發燙的臉頰，"要不我當人形圍裙，您掌勺的時候隨時遞調料？"
白露別過臉去，耳尖泛起的紅暈卻泄露了心緒。她余光瞥見男人藏在袖口的笑意，忍不住輕哼一聲轉身，發梢掠過餐桌時帶起一縷松餅的甜香。窗外的陽光攀上她縴細的脊背，在瓷磚地面投下跳動的光斑，與咖啡機蒸騰的霧氣纏綿交織，將整個廚房釀成了蜜糖色的夢境。
白露蜷在米白色沙發角落，蓬松的兔毛抱枕幾乎將整張臉埋住，只露出倔強的發頂。姜柏宸推開雕花木門時，水晶吊燈的光暈恰好落在他肩頭，勾勒出西裝筆挺的輪廓，手中銀質托盤折射出細碎流光。
"露露∼" 尾音拖著撒嬌的顫音，男人單膝跪在地毯上，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勾住抱枕邊緣。雕花碗里的藍莓慕斯泛著絲綢般的光澤，巧克力愛心在暮色中凝成深褐色的琥珀，旁邊紙牌上 "廚神大人消氣券" 的字跡還帶著奶油漬，顯然是匆忙手寫的痕跡。"米其林三星主廚的秘方，連糖霜都是按你的甜度標準調的。"
白鷺睫毛輕顫，指縫間泄出的余光掃過甜點，突然別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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