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道台上，常真君拍了拍手。
頓時，就有一隊隊美艷侍女，端上美酒美食。
更有衣著清涼、身材妙曼的舞女，在場中獻舞奏樂。
場中仙樂靡靡，雲遮霧繞。
眾道人頓時騷動起來，高聲叫道︰
“謝過道宮招待！”
說完，他們便取過桌上的東西，大快朵頤。
有暢飲美酒，自得其樂的；有抱著西瓜大的仙果，吃得不亦樂乎的。
還有袒著上身，服食五石散，放浪形骸飄飄欲仙。
白羽則是眉頭一挑，揭開自己案桌上的蓋子，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所謂仙果，都是一顆顆眼楮，仙酒是猩紅的鮮血，腦髓釀的瓊漿，五髒煮的珍饈……
“媽的，這左道世界簡直邪門，赤裸裸的吃人啊！”
他心中暗罵一聲。
“這些左道士，全宰了可能有誤殺的，但隔一個宰一個絕對會有漏網的。”
一旁，馬志遠面露陶醉之色︰
“六大道宮，名不虛傳，服一顆靈果延壽十載，飲一杯瓊漿修復神魂暗傷。”
“方道友，這種機會百年一次，可不要錯過哦。”
白羽面無表情，回道︰
“倒是讓道友見笑了，第一次見這種場面，有些露怯。”
案桌上，那些仙酒仙果，都散發著強大的吸引力，讓左道士忍不住食指大動。
但是白羽自然不會服食，只是裝模作樣，將種種物品收起。
馬志遠見他面色不豫，笑道︰
“當年貧道第一次來，也是頗感不適，不過時間久了就習慣了，甚至越發期待。”
“我等左道士，功法險惡，說不得哪天就會走火入魔，身死道消。”
“唯有六大道宮的仙酒瓊漿，可調理陰陽，撫慰神魂，好處無窮啊。”
說話間，他摟過旁邊的美艷侍女，上下其手。
白羽放眼望去，馬志遠還算得上矜持的。
有不少左道士，左擁右抱，當場發泄獸性。
場中所有人，似乎對此都習以為常。
更有甚者，不少女冠，服了瓊漿仙果之後，也逸興大發，在場中游走。
凡有看對眼的，便上前邀請，前往一旁屋中談經論道。
而台上的六大真君，對此全無反應，甚至一同飲樂。
比如天魔宮的柳扶風柳真君，便帶著幾位精壯道人，進了一座洞府。
白羽當真是眼界大開，還是你們左道士玩得花。
他干脆裝作酒足飯飽的樣子，徑直離去。
這倒也不算奇怪，也有不少道人直接離去的。
接下來一連數日都是如此。
上午，六大真君輪流講道，說得天花亂墜，地涌金蓮。
講道時祥光萬丈，瑞彩千條，一副羽士高人之景。
到了下午，眾道人便放浪形骸，盡情飲樂。
這些天中，甚至原本不適應的年輕道人，也漸漸融入其中，開始享樂。
像白羽這般，從頭到尾心堅如鐵的，不說比比皆是，也可以說鳳毛麟角。
一連七日之後，終于結束了這場大會。
這日，常真君登台，朗聲笑道︰
“接下來，便是萬壽大會的重頭戲，開萬壽秘境！”
“秘境之中，六宮各有寶貝，諸位取了寶貝，便可往中央處爭奪壽果！”
“服用壽果後，自然得其妙法，紫袍加身，延壽三千載。”
他解釋了一通規則，便看向身邊幾人︰
“幾位，我等一同開秘境，鑄天梯！”
其他五位真君齊聲應喝︰
“時辰已到，正當如此！”
只見六大真君齊齊施法，頭頂都浮現一座玄之又玄的大門！
里面或是射出千目流轉，或是白骨成山，血海滔滔。
六座玄門沒入虛空之中，以一種玄妙的方式運轉起來。
不多時，虛空一陣震動，出現了一條金色的天梯。
常真君大喝一聲︰
“大道就在眼前，此時還不入內，更待何時？”
頓時，場中便有數位道人，搶先飛上天梯，消失不見。
其他人見狀，也不再猶豫，紛紛飛身入內。
白羽稍稍落在後方，目光一掃，心中有了數。
這次進入秘境的，起碼在萬人以上。
這也不奇怪，一是里面有更高一層的修行之法，不進秘境便是道途斷絕。
二是左道之法延壽功效極差，觀主級道士，也不過千載壽元。
總有壽元不多的修士，想進去搏一搏。
成了，便是一步登天，修為大漲，延年益壽。
他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速度卻不慢，化為一柄飛劍激射入內。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他便出現在了另一方空間。
天頂天空碧藍，四周山明水秀，空氣中靈氣也較為濃郁。
正在這時，林中飛出一只怪鷹。
身體像小山一樣大小，紅眼獨角，長著三個爪子。
怪鷹尖唳一聲，三只爪子朝著白羽劈頭抓了過來。
白羽冷哼一聲，抬手一指，那怪鷹便被斬成兩半。
小山一樣的身軀，重重跌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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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大地仿佛活過來一般，一陣蠕動，將怪鷹的尸體吞沒。
眨眼之間，地上就只剩點點血跡，證明剛才的怪鷹確實存在過。
“好家伙，這秘境果然不是善地，幸虧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白羽嘀咕一聲，辨認了一下方向，便化為一道劍光消失在天邊。
與此同時，萬壽宮中。
六大真君圍坐在一起，中間放著一面鏡子。
常真君道︰
“依各位看，這次能結多少枚壽果？”
血海道宮伍瓊真君一臉嚴肅，一板一眼道︰
“這次進入秘境的有三萬四千多人，大多都實力不俗。”
“按照以往慣例，能結百枚以上。”
天魔宮柳扶風咯咯笑道︰
“小伍子總是一張死人臉，無趣得很。”
“對我們來說，壽果多少都無所謂，那都是雜質。”
“真正的精粹，在秘境中凝結的人參果，才是我等的目標。”
“若是少于六枚，你我六人還要做過一場。”
常真君哈哈笑道︰
“先等神樹結果再說，你我何必相爭呢？”
接著他話鋒一轉︰
“不知這次，你們幾大道宮派出的弟子，是否足夠強力。”
“听說天魔宮，將天妙道體的雲裳，也派遣入內呢？”
柳扶風咯咯笑道︰
“不派些得意弟子，怎麼湊夠人參果材料呢？”
“倒是常老怪你的親孫子常自在，在六大道宮年輕一代中，也是凶威赫赫。”
常真君呵呵笑道︰
“都是虛名而已，諸位不妨一起看看秘境之中戰況如何。”
他抬手一指，身前的寶鏡，便顯露出數十種不同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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