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點了點頭，似乎非常堅定地說道“明白，放心吧，我們那麼厲害的一個情報組織離奇的就灰飛煙滅了，這說明什麼，說明貴國是神聖不可侵犯的，特別是桃源四合院的人，都是有神靈在保護的。”
“想對貴國的人不利，一定會受到天譴的。五個戰時內閣成員離奇死亡，我們的行動隊成員消失的無影無蹤，幾百個特戰人員在國內被滅，情報大樓被毀，這都是報應。”
“我可不想讓我的家里人有任何的傷害，也知道他們惹不起貴國，斷然不會說的，想想看吧，一個搜集情報和搞暗殺在全球排第一的那麼厲害的組織都滅的那麼慘，我的家人怎麼可能為我做什麼呢，想都別想，我心里清楚，你們放心吧”
听了他的話，吳凡知道這確實是一個聰明的人。
這個間諜並沒有說五名戰時內閣的死，還有情報大樓被炸毀和六百五十個特戰人員離奇死亡，是桃源村的人干的，甚至連懷疑是小雪干的都沒有說，只說是得到了報應，是受到了天譴，就說明他明白，這一切都是天意，勉強不得呀。
于是，吳凡示意把他的手機給了他。
這個間諜撥通了一個號碼，並且應吳凡的要求，是用的免提。
“馬兒，你在哪里呀，我听說情報大樓被炸，幾百個人都被燒死了，急得要死，以為你也在國內呢，一時之間又查不到真相，這邊的人說了死了就死了，不會報仇，連身份也不核對了，就當是死了一群狗，沒想到還能听到你打來電話，你在哪里呀！”電話接通後，對面傳來一道急切的老人的聲音。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這個間諜的媽媽。
果然，間諜瞬間淚流滿面，說道“媽，我雖然不在國內，但是也回不來了，我們的情報組織在全球各地或明或暗的搞暗殺，還在鄰國虐殺了幾萬人，已經是天怒人怨，受到天譴了。”
“我運氣好一點，在國外，但是也被這國抓住了，也一定會受到報應的，但是這國的人善良，怕家里人為我的生死不知而擔憂，所以特意讓我打一個電話給你們，算是告別，也讓你們不用再焦慮。”
“媽，對不起啊，我是不能回來陪你們了，那些被我們暗殺的，被我們虐殺的冤魂在索我們的命，我不久也將去贖罪顧。媽，兒子不孝，你們知道這事就行了，不要太難過。”
“另外，跟你們說清楚，我在花心銀行存了有一個億，這些錢足夠你們無憂無慮的生活的，你們就安心平穩地過下去吧……”
男人說到這里，似乎是太過于傷心，不僅淚流滿面，而且還泣不成聲了。
“嗚嗚……”那邊的人沒有說話，而是不停地的哭泣。
听到這里，吳凡莫名的有一些心酸。
雖然這人是間諜，但是對母親似乎非常好，兩個的感情也非常深，所以彼此才會哭成這個樣子。
都說男人有淚輕彈，其實只是未到傷心時，真正的傷心時，男人的哭是最震撼人心的。
大家也沒有催他們，都在默默的看著。
過了大約一分鐘，對方的老人才抽泣著說道“馬兒呀，我只生了你們兄弟倆，你爸在你們三歲時就和別的女人亂搞，被人打死了，我們三人相依為命。後來，你弟弟雲兒又和你爸一樣，在外面亂搞別人的女朋友，被別人開車撞死了。”
“後來，就剩下我們娘倆了，你一直很听話，也很有能力，找到了一份高薪的工作，但是當我知道你是去做特戰間諜時，還有一些擔心，因為那是要殺人的，殺人了就會有報應的，因為殺的不一定是壞人，只是站在對立面而已。”
“我就勸說你辭職，可是你說這是一份高薪工作，一個人上班就能養活全家，一定能讓我過上好日子。沒想到今天還真的這樣了，是媽害了你呀，要是沒有媽連累你，你早就可以辭職了，哎！”
這個間諜听到這里，淚水更加狂流，但又不想讓媽媽擔心，所以盡量讓自己听上去不那麼傷心，說道“不，媽，不關你的事，是我喜歡這份工作，神秘又有挑戰性，而且我自己並沒有殺人，我只是負責搜集情報和發展內線，得到報應也是受到組織的連累而已。”
“媽，有那一筆錢，你可以請人好好照顧你，我不能回來了，不能再照顧你，對不起了，這邊也馬上要掛電話了，今生不能再報答你的恩情，如果有來世，我再做你的兒子吧，再見了，媽！”
一聲深情的呼喚之後，這個間諜主動掛掉了電話。
“嗚嗚……”掛掉電話之後，他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不顧吳凡等人在場，放聲大哭起來。
受他情緒的感染，吳凡等人都眼眶紅紅的了。
拋開這個男人是間諜不說，他的這種對媽媽的感情確實令人感動。
從這一點也可以說明，一個人真得有兩面性的，哪怕再壞的人，也有溫情善良的一面，再好的人，也許曾經閃過一絲惡念。
楊如柳見狀，看了一眼吳凡，說道“既然他已經交待了所有的罪行，就送到看守所去吧，接受法律的審判。”
“這，這……”吳凡卻似乎明顯的有一些猶豫了。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楊如柳趕緊問道。
吳凡沒有當面說出來，而是示意楊如柳和情報部門的負責人到外面去說話。
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面對兩個人疑惑的目光時，吳凡遲疑了片刻後，如實說道，“柳姐，黃局，我是這樣想的，這個男人雖然是一個間諜，做了一些有損我國利益的事情，按說是罪不可赦。”
“但是呢，剛才通過他的打電話的過程，我也看出來了，他確實是一個孝子，家里就他一個兒子，上面還有一個母親，要是他死在了外面，他母親就真得是世界最最可憐的人之一了。沒有了兒女的老人是最可憐的，哪怕家財萬貫，也會非常淒涼。”
“所以，我想征求一下你們兩個人的意見，就是能不能從法律的角度來說，把他放了算了，讓他回國去，老老實實的做普通百姓，侍奉自己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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