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哪些人了？"
"之前京城的那一夜白骨案件是你弄出來的？"
"你學會了？"
牧沅諳情緒明顯有些激動，姜淮怕他沖撞到溫幼宜，忙將人按住，"你讓どど一件件說。"
溫幼宜接住他的手，防止他太過于激動撞到桌子，看著他坐好後才解釋道。
"今日見到的菱娘，就是當年發現她存在的人。只是菱娘並未如實說如何發現她的存在。"
"她說了些出事那日見到的人，但取證只怕有些難了。"
姜淮點頭，"先說說都有何人。"
抬手按住躁動的牧沅諳，警告的看著他，"我們不能傷害無辜之人，但也絕不放過任何一位害她之人。"
"你冷靜些，我們是報仇不是滅世，收起你那些毀天滅地的思緒。"
溫幼宜將熱茶放在牧沅諳手中，手指輕拂他手腕處的五帝錢。"張家過世的老國公，也是菱娘的父親。"
"如今的南越王。"
"已經戰死並絕戶的桑和葉護。"
"仍在宮中並生下皇子的瑤光公主。"
"以及。"
溫幼宜的話頓住，手指從五帝錢上收回，抬頭看向兩人。
"翊王，獨孤翊。"
此言一出，姜淮立即搖頭，"不可能有翊王，百蟲啃尸那日我就在垂拱殿，翊王很明顯並不清楚。"
"倒是皇上跟東平王的臉色很是驚懼，應該很是清楚那些尸體代表什麼。"
牧沅諳因著溫幼宜的動作，視線落在五帝錢之上，情緒逐漸平靜，無意識的撫過每一枚五帝錢。
"若真如阿淮所說，翊王不知道百蟲啃尸代表什麼，那虐殺她的人，一定不會是翊王。"
"依照我這麼多年所查，他斷不會殺害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童。"
"但若他知道這其中的關竅，為了獨孤皇室的基業，他或許會將其斬殺，但不會虐殺凌辱。"
溫幼宜點頭，"我也是這般想，還有一件事，就是臉上的疤是她自己劃的，除了菱娘，再無人見過她本來面目。"
牧沅諳彎唇，聲音低迷。"小丫頭下手還挺狠。"
忽的抬起頭，認認真真的看著她，"不若，你操控翊王奪取皇位，日後扶持我跟阿淮扶持你的子嗣繼承江山。"
姜淮被他的話驚了一瞬， 很快平靜下來，若有所思的點頭，"屆時我可以將南越同草原都打下來給你。"
溫幼宜屈指在兩人額間用力一彈，冷言打斷兩人的逐漸壯大的野心。
"她不喜歡。"
"而且，我身份太危險了，不可控。"
姜淮收起臉上的笑意，眼底染上一抹悲痛，"是啊，她最大的願望就是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她還說日後找個依山傍水的小院，等我們日後帶著子嗣去尋她玩。"
牧沅諳看著兩人，他可不似這兩人這般心系蒼生，若不是為了給她積福，他定要將這天下搞的天翻地覆。
"可若獨孤皇室也參與了呢？"
"凡是參與者，我都不會放過。"溫幼宜堅定的看向他。"但不可危害蒼生，我只報仇不害人。"
"任何的人命都是命，人命並非兒戲。"
姜淮忽然伸手握住兩人，"若因為報仇，攪得天下大亂，百姓流離失所，定不會是她所願。"
牧沅諳眼眶紅的好似要滴出血來。"她那麼善良，懂事的小丫頭，若是知道因為她百姓流離失所，定會痛恨自己的。"
溫幼宜的手被兩人握住，猛地偏過頭去，滴滴淚珠從眼中滑落。
"他們真的該死，就差一點，姐姐就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了，就差一點。"
哽咽的聲音一出，姜淮兩人的臉色都變了，用力握住她的手，"穩住心緒。"
"一……どど，你不能激動。"
溫幼宜深吸一口氣，還是不能壓住心底那股痛徹心扉之感，她的心好似被一只大手緊緊握住，痛的無法呼吸。
牧沅諳半跪在地，按著她的肩膀，看她的眼楮。
入目便是一雙異瞳，配上她痛苦的表情，美的讓人心驚。
但他沒有驚艷之感，反而心驚不已。
"你今天沾血了。"
姜淮聞言立即將從不離身的平安鎖取出，按動機關從中倒出一顆藥丸放入杯中，化開後遞給垂頭不語的溫幼宜。
"喝了。"
溫幼宜接過閉眼仰頭飲下，幾息後再次睜眼時，瞳仁已恢復正常顏色。
"今日動手時，有血崩進眼中。"
牧沅諳臉色微變，"我給你送些人，以後你少動手。"
姜淮重新戴好平安鎖，望著她蒼白的臉色，拿出帕子輕輕為她擦拭額間的汗水。
"日後小心些，見血便立即用藥。"
溫幼宜點頭，輕輕按壓眼楮，"我早晚是要遠離權利中心的，我現在最怕的就是，日後若是誕下子嗣。"
牧沅諳冷笑，"你日後生產，絕不能在王府。"
"我知道。"溫幼宜點頭，"異瞳現世，定會像當年的天元古國一樣，群起而攻之。"
只因他們懼怕那等能控制獸類的絕技，哪怕天元皇室從未動過攻打他國之心。
牧沅諳忽然將視線看向姜淮，"你為何不娶どど，你若是按照約定娶她，等到報完仇，就可以假死遁走。"
空氣忽安靜下來，姜淮看著溫幼宜，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如何說？說他重活一世？
說他護不住她？
仇未報完，她便棋差一招，被人害死。
溫幼宜在這時忽然看向他，微紅的眼楮逐漸深邃，"ど娘這個小字我很喜歡。"
不理會這句話帶給他的震撼，轉頭看向牧沅諳，對上他疑惑的視線，輕扯嘴角。
"是我不能嫁給他了，十年前翊王曾得到梨花釀。"
"王府中的德善公公從子瑜出生就跟著侍候，是他的心腹，當年之事若想知道與子瑜有沒有關系，德善公公就是突破口。"
"但想接觸到德善公公，除了我成翊王妃，再無其他可能。"
牧沅諳將信將疑看著她，"若是德善公公的話，那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
那老家伙身邊跟著好幾個武藝高深的暗衛，自從進了翊王府，更是從不踏出府門。
闖翊王府搶人顯然不太現實，除了どど所說，確實沒有更好的法子。
只是……
"若真的有他，你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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