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坐……”曲老將付國安讓到了主位上坐下。
付國安坐下之後，並不是很舒服。
雖然此刻的曲老很是客氣，但是，這刻的自己已經完全淪為了被動。
“來，文濤，倒酒。”曲老安排小兒子給付國安倒酒。
付國安趕忙起身，做出客氣的狀態。
曲文濤趕忙將付國安按回到座位上，笑著一邊給付國安倒酒，一邊說“付書記，來了我們家，你就當自己家就行！跟我們啊！你千萬不要客氣！”
“哦，呵……好好好……”付國安客氣地應聲坐下。
曲老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等酒杯倒滿的時候，笑著端起酒杯說“最近啊……心情一直不是很好……今兒，就不一樣了！你付大書記一過來，我感覺這天都亮了呀。”
“呵呵呵呵……客氣了！我敬您！”付國安端著酒杯踫杯說。
“嘶……”曲老嘗了一口酒之後，笑著夾了口菜，吃的時候，嘴角勾著笑，吃完了之後，趕忙轉頭說“你剛才說什麼來著？軍火庫的問題是吧？這件事情，听說你們已經上報領導了……領導怎麼答復的呀？”
曲文斌和曲文濤听到曲老這個問題問出來之後，眼神都跟著變了。
這是他們最近夜不能寐的重大問題，更是他們後期能不能繼續發財的重大問題。
“領導的答復是，讓我們西北這邊繼續深入查處，但是，就當前的態勢看，領導並沒有過多地關注這個問題。因為蔣震走了。”
“蔣震？”曲老听到蔣震的名字，皺眉說“這是個很惹人煩的刺頭。”
“您說得對……”付國安听到有人罵蔣震的時候，心情就會莫名美好，不自覺地就跟曲老統一戰線，“……如果不是蔣震的話，苟強不可能被抓，而且，苟強假死的事情，絕對也是蔣震一手造成的。”
“之前听到苟強死亡的消息，我們這些人還納悶，這麼聰明的一個狗腿子，怎麼可能說死就死！現在才知道，原來是被蔣震給安排著假死了？”曲老皺眉說。
“來，付書記！咱們邊喝邊聊！這杯酒我敬您！”曲文斌笑著端起酒杯說。
“好……來。”付國安笑著端起酒杯說。
“你過來問我軍火庫的事情，想來，你心里應該有準備了吧？”曲老直接問。
“我心里哪兒有什麼準備……”付國安覺得自己這句話說得有些虛偽，而曲老最反感的就是繞繞彎彎，所以，當即半轉過身子，挺直腰桿，很是真誠地說“我如果有準備的話，就不會來找您了。”
“你肯定是知道了什麼……否則，你不可能來找我。”曲老說著，眼神很是明亮，緊緊盯著他說“我很好奇，是誰透露了風聲。”
“……”付國安沒有去否認，但是，也不敢承認。
所以，慢慢轉回身體，愣愣地盯著酒杯默不作聲。
與此同時，曲文斌和曲文濤兩人也 慢慢意識到了父親的老道，他們也很好奇，到底是誰透露了風聲給付國安。否則，誠如父親所言，付國安不可能來到他們曲家，找他們曲家聊軍火庫的事情。
“沒看出來……你這個人，還挺仗義。”曲老笑著端起酒杯，輕輕跟付國安踫杯說“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是闞清波。”
“闞清波？”曲文濤听到後，當即說“爸，您可…您可別亂說啊……”
“你懂什麼？”曲老冷漠地盯了一眼兒子之後，低聲說“現在能給付書記通風報信的人，有且只有一個，那就是闞清波。我說得對嗎？付書記。”
“我…不方便作答。”付國安在曲老面前，跟個學生似的回答。
“那就是默認了。”曲老喝了一口，放下酒杯說“我心里啊……跟那明鏡似的，所以，你有什麼想法，直接說就好。不方便說的話，我就直接給你說出來，怎麼樣？信不信我這個……老蛔蟲？”
“……”付國安想過曲老直接，可是，沒想到他這麼直接啊。
當然，對于他能猜到是闞清波泄密這件事情，他倒是不怎麼驚訝。
畢竟對于他種人精來說，什麼事情都是能看透的……
現在西北那邊該抓的都已經被抓，現在能知道他們秘密的，便只有闞清波了。
“闞清波這個人啊……就是太小膽了……他怎麼說也是站在高位的領導，怎麼還把他自己當成苟強那種人了？呵……”曲老說著，指著自己的小兒子曲文濤說“你給闞清波打個電話……開免提。”
“哦！好！”曲文濤當即撥通了闞清波的電話。
“喂，曲總！”闞清波當即接起電話，聲音語氣仿佛是在跟某個非常大的領導說話。
“呵，闞省長好啊……我爸有話跟你說，你稍等。”曲文濤說著，當即將手機放到轉盤上，而後，輕輕轉動到了父親與付書記之間的位置。
“老闞啊……”曲老微笑喊了一聲。
“哎呦！曲老！曲老中午好！”闞清波低聲下氣地打招呼道。
“在哪兒忙呢？”曲老問。
“我…我在西北呀！您有什麼要吩咐的，您吩咐我就好。”闞清波說。
“軍火庫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曲老當著付國安的面，直接問。
付國安听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頭都快要炸了——這個曲老，真是老狐狸啊！
竟然當著我這個一把手，直接問二把手，如此之敏感的問題！
他闞清波就是做夢也不會想到說。我付國安現在是在曲老這里啊！
“哎呦……曲老啊……我這邊是真的著急軍火庫的事情，但是，您也知道，這件事情上級領導一直在盯著，我們現在不能動呀！”闞清波說。
“那麼多的東西，那麼多的錢，就那麼放在那兒的話……我也不放心啊！這，總得有個解決辦法吧？嗯？”曲老給闞清波出難題道。
“曲老，這…這事兒我真是辦不了啊……”闞清波說。听那聲音，當真就跟要哭出來似的。
可是，想來也是，曲老這麼大的領導，這麼大的家族，這麼龐大的官場體系，他闞清波能不緊張嗎？
“你辦不了就辦不了……可是，你也不能給我泄露秘密啊……你，怎麼把這件事情給付國安書記說了呢？你這樣做，讓我很被動呀闞清波……”曲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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