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好。”蔣震趕忙上前握住古老的手。
古老生得細皮嫩肉，握起他的手來，仿若無骨……
雖然如此年紀，但是雙手卻比年輕人的手還要嫩滑，多少讓蔣震有些吃驚。
“好……”古老雙目之中帶著柔和的光，“果然是一表人才啊！呵，我雖然很少過問如今官場上的事情，但是，對于你蔣震那真是不得不關注，你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啊。”
“那可不是什麼好事……”蔣震訕笑說。
“哈哈哈哈！對對對，算不得什麼好事！來，里面坐，這酒啊都煮了半天了！軍猛，我知道你是酒量極好的，今晚放開了喝！”古老很是熱情地將幾人請進了極具古樸風的小餐廳。
餐廳里就擺了一張矮桌，桌上的菜品非常簡單卻也非常精致。
“不是我說你啊古老，你也知道我這當兵的人大快朵頤慣了……你整這麼幾個小盤，我怎麼喝酒啊？”魏軍猛故作為難地說。
“院里廚房還炖著牛骨頭呢！呵，老三啊……”古老轉頭對古連城說︰“你去端過來吧！這會兒應該都快要炖爛了！”
“爛點兒好吃！”魏軍猛笑著說。
“好，我這就給你們端過來！”古連城笑著說。
這古連城怎麼也是個廳級領導，可是現在卻跟個下人似的。
想來古連城應該是光學了他老爺子古老的皮毛，而沒有學到古老內在里的精髓。
但凡能坐到如此高位上的人，怎麼會是菩薩心腸之人？
外表柔軟的官場高位之人，往往骨子里的狠勁兒可是常人難以比擬，甚至是難以想象的。
蔣震接觸過很多這樣的人，所以，在看到古老如此“溫柔”的時候，他並不會被古老這樣的外表所迷惑。
畢竟，這可是當年能在朝中擠進排名榜的人啊……
“嘗嘗我煮的酒，這酒喝著不辣，後勁兒可大著呢！我覺得啊……”古老說著，故作小精明似的盯著魏軍猛說︰“……用這種酒對付你這種人，是最合適不過的！哈哈哈哈！”
“古老，我爹的酒量你是知道的！都說這虎父無犬子，你覺得我能被你這小小的酒壺給扳倒？你可不要瞧不起我呀！哈哈！”魏軍猛笑著說。
“那你先干一壺……”古老從旁邊的火盆里拎出一壺熱酒放到了魏軍猛跟前，囑咐說︰“用旁邊的手巾包住，很熱的啊！”
“行！”魏軍猛當即用紙巾包住酒壺，而後，直接將酒倒進大酒杯里輕嘗一口，“嘖嘖！沒味兒啊！有度數嗎？”
“度數不高……趁熱喝……小口喝。”古老說著，轉身又拎出一壺酒，遞到蔣震跟前，“蔣震，你也嘗嘗。”
“好。”蔣震拿起桌上的手巾包住酒壺把，而後給自己倒了一杯，端起來輕嘗一口，確實如魏軍猛所言，只有甜滋味，沒有白酒的那種辛辣味道。
“這酒…怎麼可能有度數啊？”魏軍猛說著，當即一大口下去，“呼！只覺得熱、甜，一點兒辣味兒都沒有！”
“這酒要細品的呀！很貴的呀！呵呵呵呵……”古老笑著，又給魏軍猛拎出一壺來，“你慢慢喝，別著急！”
“來！肉來了！”古連城端著一大盤肉放到了桌上。
“蔣震！別愣著！吃肉！吃肉！”古老笑著說。
“鈴鈴鈴”蔣震定好的鬧鐘忽然響起，蔣震知道是該給王書記回電話的時候了。
于是，趕忙起身說︰“我出去打個電話，馬上回來。”
“去吧。”古老笑著，轉身端起酒杯說︰“軍猛，來，咱們爺倆喝一個。”
“你看我，來了您這就知道喝酒吃肉，都忘了敬您酒了！呵，來，古老，我敬您！”魏軍猛當即端起酒杯跟古老踫杯。
蔣震則走出去，徑直來到院子里給王書記打過了電話去。
電話響了一段時間之後，秘書接起蔣震的電話︰“蔣書記，您稍等，王書記在車外跟人聊天，馬上上來。”
“好……”蔣震耐心等了一分多鐘之後，便听到車門打開的聲音，而後秘書將手機遞給王書記，說︰“蔣震的電話。”
“哦！”王書記接起電話︰“喂，蔣震啊。”
“王書記！”蔣震一臉嚴肅回復道。
“你給我發來的東西我都听過了……形勢確實不容樂觀。”王書記說。
“面對當前這種情況，我也是不知道找誰訴說，只能讓您了解當前我的處境，幫我一把。”蔣震很是誠懇地說。
“這，其實也都是我們預料之內的事情，不是嗎？”王書記說︰“這工作沒有好干的，而且，你這才剛去不久，不能光想著新官上任三把火呀……今天晚上你跟魏軍猛在酒桌上搞出來的事情，這會兒都傳到京城來了。我覺得，你們做得不太妥當。但是呢，情緒上是可以理解你們的。”
听到王書記中規中矩的話，蔣震的心情多少有些壓抑。
這大西北是你們讓我來的，且是明明知道我跟付國安有仇的情況下讓我過來的！
之前還說會幫我，現在這情況，你們在了解了具體情況之後，怎麼還能說這種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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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書記……”蔣震說︰“付國安的事情，我在預料之中，但是，肖部長過來之後，可是明確跟我說這邊的隊伍里有我們自己的同志，尤其是闞清波同志。可是，闞清波的表態，您都听到了吧？我實在是…實在是……唉。”
蔣震長嘆一口氣，目的就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這會兒遇到事情總得表現出來。
哪怕對後期的走勢信心很足，但是，當前的困境和難題，必須要讓領導知道。
“這個闞清波確實有些過分……不過，暫時不要理會他，如果後期闞清波還這麼無知無畏的話，我們會對其進行調整。”王書記說。
“嗯！好的！”蔣震當即應聲。
“再者，我也要對你批評一下……”王書記說︰“針對你這種竊听他人談話的行為，我是不贊成、不喜歡的。我理解你現在迫切想要搞清西北狀況的心情，但是，方式方法上要多注意。可能你認為跟我熟，所以才將那些東西發給了我。可是，我並不認同、也不喜歡你這種行為。”
听到王書記的批評，蔣震微微有些懵，但是，想到領導都不喜歡被這麼對待，便覺得自己這次做得還是唐突了。
領導肯定覺得我蔣震來到這邊之後，為了升官會無所不用其極。
于是，馬上回復說︰
“唉，王書記，您不知道我來到這邊之後，短短時間都經歷了什麼……他們很多難听的話，我都沒有給您錄下來。同時，既然您已經知道今晚我和魏軍猛吃飯時的粗魯舉動，那我也跟您透個底……這大西北，我蔣震肯定是要給他變天的！面對當前這種情況和局勢，您也不要怪我手段卑鄙無所不用其極！您是了解我的，我跟您訴苦是訴苦，但是，下一步的工作我已經有了初步的打算。希望，下一步我把某些官員的犯罪資料準備好的時候，你能出面幫我遞交到京央加速審查辦理！”
“嗯……你這個態度還差不多……”王書記嘴角勾起道冷笑，輕聲繼續道“我們都知道你現在面對的環境不理想、工作也不好干，但是，好干的話，論資排輩也輪不到你這個年輕人過去啊……既然你剛才夸下海口，那我們就拭目以待，看你如何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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