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游商兩只手掌一合，發出啪的一聲響︰
“現在麻煩已經解決，幾位客人可還滿意？”
“若有其他需求，還請盡管開口。”
黎落聞言，用眼神阻止了徐瀟將【囚神籠】收回空間戒指，轉頭沖游商開口詢問道︰
“你到底是誰？”
“我是萬界游商，客人。”雜色帽兜的陰影下傳出戲謔的聲音︰
“我是兜售萬界奇珍，童叟無欺的萬界游商啊。”
說完，他的帽兜還微微偏轉了一下，似乎看了眼徐瀟手里的【囚神籠】。
“我是問你，萬界游商這個身份下，你是誰？”
黎落腳步微動，緩緩縮短著與游商之間的距離，氣勢咄咄逼人。
後者依舊站立原地，無畏無懼。
只是語氣中戲謔不再，漸漸浮現出警告意味︰
“萬界游商就是萬界游商。”
“我勸客人不要再做一些不理智的舉動，不然我不能保證局面不會變得很難看。”
“你是神明麼？還是神明的投影？”黎落忽然話鋒一轉，氣勢緩和下來。
“我只是一個生意人。”游商淡淡回應，強行終止話題道︰
“如果客人沒有其他需求，那我就不多停留了。”
言語間，游商就準備轉身離開。
“誰說沒需求了，我有！”瑪蒂爾達見游商真的要走，連忙出聲道︰
“你的貨呢，倒是拿出來讓我們看看啊，要有合適的，我們說不定就買了。”
“好。”游商也沒反對，伸手沖麋鹿所在的方向一招。
將其背上的兩個小包袱取下，像擺地攤那樣，直接攤在了三女的面前。
“還請隨意挑選。”
陳列出的東西很少，而且大都是骨頭獸皮一類的東西，
而且其上海散發著淡淡的魔氣。
雖然說同樣珍貴，但卻並不適用于瑪蒂爾達。
畢竟她神聖神選者的身份擺在那里，
使用蘊含著褻瀆之力的道具或者服用相關藥劑，無異于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徐瀟同樣如此。
黎落倒是沒有這個限制，
只不過她的購物欲望並不強烈，
在粗粗掃了眼，發現沒有能引起興趣的東西後，也就不再多看。
“這次東西未免也太少了點，你這樣做生意，可賺不到什麼錢啊……”
瑪蒂爾達發現確實沒有一件商品合適自己後，頗為失望的撇了撇嘴，吐槽出聲道。
“呵呵，這次出來得急，所以沒有準備妥當。”游商心情似乎不錯，笑著回應道︰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嘛。”
“至少，還是達成了一筆交易的。”
“好了，既然沒有讓客人滿意的商品，那我也不多停留了嗎，就此別過。”
“至于那位貴客，待時機成熟，我自會現身，請你協助我完成後半部分的交易。”
“哦，好……”徐瀟點了點頭，沒有絲毫反對意見。
黎落沉默，面無表情，
靜靜注視著萬界游商收拾好包袱，重新躍上鹿背，朝空中飛去。
待其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之中後，她才看向徐瀟，詢問出聲道︰
“你通過寬容權柄消耗掉的記憶，有沒有手段恢復過來？”
徐瀟愣了愣，緩緩搖頭︰
“不知道，應該沒有吧……”
黎落又看向八爪夫人，再次確認︰
“你真的沒辦法讀取到徐瀟與游商簽訂契約的那段記憶？”
瑪蒂爾達雙手一攤︰
“你們地球不是有句俗語，叫‘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麼？”
“記憶都沒了，我咋讀取？”
“不過其中倒是留下了一些碎片信息，能確定那契約對小傻妞沒壞處，應該真的只是用來約束彼此，保證安全的。”
黎落瞳孔偏轉，看向徐瀟，輕嘆一口氣道︰
“我也確實沒有從那游商身上感知到惡意……”
“可為什麼只是簽訂用來約束彼此的契約，卻不能給我們兩個人看呢？”
“另外，你什麼時候能自主控制寬容權柄消耗的記憶片段了？”
“我記得那不應該是完全隨機的麼？”
“我……我不知道啊……”徐瀟眼神茫然︰
“我完全忘記了……”
“那你現在引動權柄，是否有特殊感受？”
徐瀟聞言，立刻牽動心念，讓權柄本相化作的白色荊棘再次生長而出。
然而，
這次沒有任何死亡或者受傷的帕魯人可供選擇，
更沒有影子怪物那樣的目標需要灌注神性。
白色荊棘在轉悠了一圈後，最終朝女子掌中的【囚神籠】緩緩伸去。
“鎭……‘寬容’權柄的能力範圍好像更加寬泛了，連沒被損壞的東西都可以復原至本來狀態……”
“我現在好像可以把這件神話品質唯一道具【囚神籠】，變回原本的【死意牢籠】。”
“不過對記憶的消耗還是完全隨機的……”
“要不要試試？”
“還是收起來吧。”黎落眼疾手快，一把將【囚神籠】從白色荊棘前拿走，避免遭其觸踫。
取來空間戒指將道具放回，還給徐瀟後，方才換了個話題道︰
“你的神性，還剩多少？”
“一小半。”徐瀟伸出手，在女子面前大概比畫了一下︰
“如果說原本有一整瓶礦泉水那麼多的話，現在應該還剩四分之一？”
“不過不用擔心啦，我的權柄力量較為特殊，動用時不需要消耗神性，不礙事的。”
本是一句無心言語，卻讓黎落微微一怔︰
“動用權柄力量，本來就不用消耗神性吧？”
“鎭？”徐瀟眨了眨眼，轉頭看八爪夫人︰
“可是瑪蒂爾達告訴我，動用權柄力量，會消耗神性啊。”
“她活了三百多年，吃過的鹽可比我們吃過的飯還多……”
“我都說了我是海族，口重！”瑪蒂爾達略顯尷尬地出聲打斷道。
“你動用權柄力量，需要消耗神性？”黎落也來了興趣，沖八爪夫人好奇問道。
畢竟神選者數量稀少，
往日里能面對面交流的機會更是幾乎沒有。
現在好不容易能和‘經驗豐富’的前輩交流一二，黎落自然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即便獲得的信息對積攢殺神神性沒有幫助，拓寬一下知識面也是好的。
說不定以後對恩人陸離有用。
然而，瑪蒂爾達卻更加尷尬了。
憋了半天，也只憋出兩句答非所問的話來︰
“你倆還是別從我這找參考了……”
“如果單論通過考驗、成為神選者的時間點，我算你們兩個後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