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無惡其實還有一些問題沒問,可小角說走就走,他也無可奈何。
再想想小角說的那些事情,他心道,商家如此神秘,只怕又是個是非之地,我這個弟弟只怕沒那麼好當。
再看看自己的小手小腳,細胳膊細腿,他不覺一陣苦笑。心想,如果現在被太清教或者天宮仙府的人發現了他就是天魔任無惡,自己還有活路嗎?
再者,此劫必是漫長如永夜、難熬似煉獄,稍有差池,便可能墜入萬劫不復之深淵!
默默想著,他伸出右手,徐徐握緊,雖然掌心空無一物,卻似已握住那根隱于冥冥中的命運之索、登天之繩。
他定要腳踏荊棘向上攀,身迎狂瀾向前闖,逢劫便破劫,遇難必解難!
他或許會死,但絕不能認輸認慫!
再想想元兒留下的那幾句話,遇仙斬仙,見神殺神,唯我無惡,踏碎諸天。
看起來元兒真是預料到了他在天界會有怎樣的遭遇,就是不知道我們這對父女,還能在天界某處相逢嗎?
胡思亂想一陣後,他才迷迷糊糊睡了。
次日還是絳雪把他叫醒的,見他精神不太好,絳雪還以為他生病了。
他說自己沒事,可絳雪不放心,就想去找大夫,這時候商青闌來了。
听商青闌說任無惡沒病沒事,絳雪才放心,然後商青闌就讓任無惡陪他到園子里轉轉。
他們在園子里轉了一陣,就到了之前任無惡和那條青蛇交手那片草地。
在那里靜立片刻後,商青闌才問道︰“小無,你現在身體已然復原,可記憶始終沒有恢復,你覺得奇怪嗎?”
任無惡微微一怔道︰“大小姐,我是真的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了,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你說,這是為什麼?”
他是在商青闌左邊,聞言商青闌轉頭看了他一眼,含笑道︰“我在問你,你倒好,居然反問起我了。”
任無惡撓撓頭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大小姐如果覺得奇怪,那就算奇怪吧。我也想快點想起自己是誰,回家看看,也許我的爹娘親人一直都在找我,他們應該也很想我,是不是,大小姐?”
說著說著,他眼里不覺有淚水流出,眼圈也紅了。
商青闌輕嘆道︰“你放心,我會幫你找到家人的,在此之前,你就安心在這里住著,跟我修煉,你就當我是……你……家人就好。”
說著躬身伸手幫他擦擦眼淚,然後笑道︰“男兒有淚不輕彈,老愛哭鼻子可不行。”
任無惡都不知道自己會這麼能演,不由自主地眼淚就出來了,也沒想到對方會幫他擦眼淚,那感覺很難形容,讓他真有了種當弟弟的感覺。
任無惡啊任無惡,你雖然嘴上說著不想給人家當弟弟,可這實際行動又是另一回事了,你還是被小角影響到了,唉!
事已至此,任無惡也只能將自己想象成一個小孩子,擦擦眼淚道︰“大小姐,謝謝你,你的大恩大德,我會報答的。”
商青闌含笑道︰“你要怎麼報答?”
任無惡一怔道︰“我可以給你做牛做馬,為你……做什麼都可以。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商青闌輕輕搖頭道︰“我只想讓你平平安安長大。”說完她又笑道︰“對了,我給你帶了個禮物,你看看喜歡嗎?”說著她手中已是多了個墨綠色的袋子。
任無惡接過袋子,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
商青闌笑道︰“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袋子並未扎緊,任無惡一拉就開了,隨即里面就鑽出一個黑乎乎的小腦袋,也就是成人拳頭大小。
任無惡嚇了一跳,但並未松手將袋子扔掉,隨即叫道︰“這是只小黑虎!”
從袋子鑽出來的正是一個連頭帶尾長不足尺許的小老虎。通體烏黑,沒有一點雜色,說它是只小黑貓才是正確的。
但因為任無惡之前見過那只黑虎,才會這麼喊出來。
他將小黑虎捧在手中,瞪大眼楮盯著,那個小家伙,也很老實就乖乖趴在那里,左顧右盼,一副很好奇也很慌張的樣子。
忽的,小黑虎和任無惡大眼瞪小眼對視在了一起,片刻後,小黑虎低低叫了一聲,然後張嘴舔了任無惡掌心一下。
見狀,商青闌笑道︰“看起來它很喜歡你。”
任無惡也不敢動,也不敢大聲說話,小心翼翼地道︰“我也喜歡它,大小姐,它叫什麼名字?”
商青闌道︰“它剛出生不久,還沒有名字。它也不是尋常老虎,而是一種名為黑煞虎的妖獸……”
接著她便給任無惡說了一下妖獸的大致情況等階劃分,黑煞虎是九階妖獸,在天界算是低階妖獸了。
任無惡自然這是黑煞虎,也知道這種妖獸雖然只是九階,但先天卻蘊含著黑暗陰雷兩種法則,在九階妖獸中屬于頂階存在,潛力很強,是有進化到高階妖獸的可能。
商青闌可不是隨意給他挑了個妖獸,這只小黑虎應該是她精心挑選出來的,是有給他當本命妖獸的可能。
講完何為妖獸後,商青闌就道︰“你可以給它起個名字。”
任無惡脫口道︰“它這麼黑不如就叫小黑吧?”
商青闌失笑道︰“別這麼隨意,再想一個。”
任無惡搖搖頭道︰“我就想到了這個,大小姐還是你想一個吧?”
商青闌想想道︰“不如就叫小墨吧,沒小黑那麼直白。”
任無惡連連點頭道︰“小墨好听,那它就叫小墨了。”隨即想起一事,忙抬頭問道︰“大小姐,小墨這麼小需要喂奶嗎?”一頓後又道︰“如果要喂奶我這里也沒有啊!”
商青闌聞言玉容微紅,微嗔道︰“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卻還記得這些真是……”說到這里,她又忍不住笑道︰“小墨它不吃……奶,你喂它吃這個就行。”說話時她手上又多了一個袋子。
那是個芥子兜,里面放著幾個玉瓶,里面盛放著一種綠豆大小的黑色丹藥。
商青闌讓任無惡每日給小墨喂一顆丹藥就行,一日一顆,不可多喂,然後就讓任無惡給小墨喂一顆。
小墨應該是吃慣了這種丹藥,當任無惡將丹藥放在它嘴邊時,它眼楮頓時一亮,然後張嘴舌頭一卷便將丹藥吃了進去。
然後,商青闌又給任無惡說了說如何照看小墨,講得十分詳細,任無惡也是認真听著記著,小墨則是被他一直捧在手中。
接下來的日子里,任無惡每日里除了修煉就是照顧小墨,在他修煉時,便將小墨收入靈獸袋,絳雪想幫他照看一下都不行,這是商青闌特意叮囑過的。
很快一個月過去了,小墨也長到了三尺長短,高也將近三尺了,它的尾巴很長,幾乎和身軀相當,豎起來的時候就像是一根旗桿。
隨著身軀增長變大,小墨的皮毛是越來越黑,按絳雪的話來說,小墨真是黑得發亮了。
又過了一個月,小墨是又大了一圈,也是越發粗壯了,眼里黑光流轉,又亮又嚇人,絳雪已是不敢接近它,和它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任無惡清楚,成年黑煞虎可以高達數丈,形如小山,但商青闌給的那種丹藥是有種抑制小墨身形增大的作用,但又可以增強小墨的靈力靈性力量,這應該是商家獨門的化獸靈丹。
他現在雖然不曾以功法駕馭小墨,但因為從小喂養小墨,使得小墨自然而然對他極為親近,算是將他視為了親人,這也是馭獸的第一步,這也是商青闌不讓絳雪照看小墨的原因。
但現在的小墨如果受到外力的影響,也會凶性大發,傷他甚至吃了他。
小角自然也見到了小墨,首次听到這個名字時,它是嗤之以鼻,覺得這名字太過普通了,而且和它重了一個字,還問任無惡為什麼叫小墨,這家伙妥妥是個大家伙,應該叫大墨才對。
而小墨見到小角時,立刻是戰戰兢兢,惶恐至極,這並非是小角有意嚇它,而是低階妖獸遇到高階妖獸的本能反應,如果小角有意嚇它,小墨真能被嚇死。
這日修煉完畢,任無惡放出小墨,帶它去園子里散心。
落霞園雖然不小,可任無惡已是轉遍了各個角落,他如此小墨也是。
尤其是小墨,每次散心透氣,都要將園子里的各個地方跑一遍,這也是妖獸的特性,算是巡查自己的領地,看看有沒有其他妖獸的氣息味道。
任無惡沒跟著小墨轉悠,就在園子里慢步走著,想著事情。
忽的,他听到了小墨的叫聲,微微一驚,急忙循聲跑了過去。
就見小墨在園子東南角的院牆下昂首站著,盯著院牆上部,似乎那里有什麼東西。
見他過來了,小墨又叫了一聲,意思是讓他看看,然後又搖搖尾巴。
任無惡凝目一看,起初沒發現院牆上有什麼,但很快察覺到了異常,原來那地方有個缺口。
不是院牆少了一塊,而是籠罩落霞園的陣法出現了缺口,不大不小也就丈許方圓。
常人自然無法看見,也感知不到,但小墨神念已非煉氣期修士可比,又經常巡查園子便發現了這個缺口。
任無惡心道,這地方怎會忽然出現缺失,是陣法出了問題,還是人為的呢?
正尋思時,小墨忽然一躍而起跳到了院牆上,然後還朝著任無惡叫了一聲。
任無惡吃了一驚,正想叫小墨下來,可對方已是跳到了院牆外。
在牆外小墨又叫了一聲,顯然催促任無惡快點出來。
任無惡猶豫一下後,隨即躍過院牆。
出來後,小墨已是到了百丈之外,又朝他叫了一聲。
落霞園外是一片竹林,但已非是商青闌的宅院,而過了竹林則是商家其他族人的住所。
小墨已是到了竹林附近,任無惡叫了一聲,這家伙的回應就是搖搖尾巴,然後竄進了竹林里,似乎那里有什麼東西將它吸引住了,它是必須進去不可。
任無惡急忙跑進竹林,在林子深處隱約見到了小墨的身影,正欲開口,小墨已是不見了蹤跡。
這時幾道身影忽然從周圍一閃而至,將任無惡圍在中間,其中一個還喊道︰“你就是那個小無?!”
任無惡臉色一變,環目四顧後道︰“你們是什麼人?”
忽然出現的五個人影,皆是半大孩童。為首問話的少年瞧著最年長,也不過十二三歲的模樣,眉梢眼角卻透著幾分早熟的沉穩。
其余四人與此刻的任無惡年紀相仿,十歲左右的光景,三男兩女,皆生得粉雕玉琢,俊秀不凡。
眾人雖稚氣未脫,卻個個身著織金繡緞的華服,腰間佩著精致的靈獸袋芥子兜,舉手投足間透著世家子弟的矜貴派頭。
更叫人驚訝的是,他們小小年紀竟已有不俗修為。其中修為最低者亦達煉氣五層,而為首的少年赫然已是煉氣大圓滿!
見任無惡被人圍堵,還沒有亂了方寸,這五人都有些意外,隨即互看一下。
那個年紀最大的少年冷哼道︰“你不用管我們是誰,你先說你是不是小無?”
任無惡點頭道︰“我就是,你們究竟是誰?小墨呢?”
那五人聞言不覺一笑,繼而那少年道︰“你家小墨正在林子里玩捉迷藏呢。現在你得和我們玩玩了。”
任無惡皺眉道︰“我和你們沒什麼可玩的,你們讓開,我要去找小墨。”
那少年邁出一步,昂首冷冷道︰“听說你修煉不過一年已是到了煉氣三層,今日我們就想看你……”
不等他說完,任無惡忽然一步竄到了他近前,同時一拳轟出!
那少年也是過于自負,也沒想到對方會二話不說出手,而且還是如此之快,結果就被任無惡一拳擊中了鼻子!
只听得 “砰” 的一聲悶響,少年整個人如遭重錘轟擊,瞬間被這股巨力掀飛出去,重重撞在身後的一棵竹子上。
竹子不堪重擊,劇烈彎曲後猛然反彈,少年的身軀又被這股反彈之力狠狠彈向空中,隨後重重摔落在地。
其他人見狀驚呼出聲,齊齊叫道︰“珠哥!”
珠哥則是鼻血飛射,狼狽不堪,一邊捂著鼻子一邊喊道︰“別管我,攔住他!”
那四人這才醒悟,再看任無惡已是到了十余丈外,再一閃身形已是甚為模糊了。
珠哥見狀,又喊道︰“大家分開找,他逃不了!”
眾人答應一聲,隨即散開,身形閃動,轉瞬不見。
珠哥擦擦鼻血,也不管擦沒擦干淨,咬牙切齒地道︰“只要你在這醉影竹林內,你就是插翅難逃。”
說話時,也許是臉上血跡的作用,神情眼神已是甚為凶厲甚至是殘忍。
從小墨躍出院牆時,任無惡就已明白外面正有一個陷阱等著他。
小墨忽然失控,是因為受到了一種名為骨棠霧的異香吸引,這種香氣可以勾起黑煞虎最為原始的欲望,小墨雖未成年可原始的欲望是與生俱來的,又未受到真正的馴化,自然無法抵御骨棠霧的強大誘惑。
他為了追回小墨必會進入竹林,而這竹林又有古怪,是座陣法,如果不懂其中玄妙,定會迷失在林子內。
那五個少年應該是商家子弟,他們顯然是在林子內等著他,而且還是來者不善,他們又有何目的?
區區陣法,自然難不倒他,可現在的他是小無,不可能認得什麼陣法,驚慌失措之下,只會在林子里亂跑亂叫。
他一邊跑一邊喊著小墨,也清楚感知到了那五個少年的氣息,也知道自己的叫喊會將他們引過來。
在竹林內跑了一陣,小墨沒有出現,那五個人倒是越來越近,不過他們也有些驚訝奇怪,沒想到這個小無不僅是跑得快而且運氣還不錯,能在醉影竹林內和他們周旋這麼久,這小子有點意思!
忽的,邊跑邊喊的任無惡一個沒留神,撞在了一棵竹子上,險些摔倒。
這時一個少年已是到了他近前,沒什麼廢話,伸手朝他抓來,同時喊道︰“珠哥,他在這里。”
話音未落,眼看被他抓著的任無惡,猛地一個轉身,居然閃開了。
一爪落空,那少年不覺一怔,繼而輕哼一聲,順勢一掌拍出。
這次他是動了真氣,掌鋒中透出一股勁風,凝如實質,破空而去!
砰!
這一掌正中任無惡後背,那瘦小的身軀隨聲而起,橫飛數丈,也撞在了一棵竹子上,接著又被彈出老遠。
那少年一掌得手,頓時大喜,喊道︰“我擊中他了,大家快過來。”
其他四人雖然知曉竹林陣法的變化,但也很難立刻來到這里,數息後,五人才湊在一起。
再看任無惡,挨了一掌後,先在地上滾了幾滾,然後才扶著一棵竹子緩緩起身,同時還吐了口血,臉色已是已是極其蒼白。
見他還能站起來,打傷他的那個少年就道︰“這小子骨頭挺硬啊,挨了我一掌竟然還能起來。”
那位珠哥惡狠狠盯著任無惡,他的鼻頭還紅著,臉上還有血跡,冷冷道︰“賤骨頭就是結實!”說著他已是走到了任無惡近前。
任無惡扶著竹子,喘著粗氣,怒聲道︰“你們要做什麼?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我又不認識你們!”
珠哥道︰“現在我們已經認識了。我叫商紅珠,他們也都是商家子弟。小無,今天就讓我們五個教教你怎麼做人!”說完上前一步,一拳轟出!
砰!
這一拳正中任無惡的鼻子,將他打得鼻血橫流,也是飛出了數丈。
但商紅珠並未算完,不等任無惡落地,閃身上前又是一腳,狠狠踢在了肚子上,又讓任無惡飛起三四丈,也差點掛在一顆竹子上。
可惜他沒掛上,落下來的時候,又讓商紅珠一拳轟在了屁股上,這一擊讓他足足飛出了七八丈,也就是竹林內每棵竹子間間隙夠大,才能讓他飛出這麼遠。
見商紅珠出手這麼狠,他身邊一個少女不覺微微皺眉,小聲道︰“珠哥,他只是煉氣二層,你可別把他打死了。”
商紅珠冷哼道︰“放心,他骨頭這麼硬死不了。”
這時商紅珠的怒氣也消了大半,隨即又道︰“你們也上,給他點教訓。”
那四個少年答應一聲,紛紛閃身到了任無惡跟前,只是見到似乎已是快散架的任無惡後,他們不覺有些猶豫。
在他們猶豫時,任無惡居然又抱著一棵竹子慢慢起身,現在的他已是衣衫破爛,鼻青臉腫,狼狽不堪,嘴里還念叨著什麼,仔細听听,居然是小墨二字。
見任無惡還能起來,那四個少年都有些驚訝,也暗暗道,這小子果然是個硬骨頭!
商紅珠喝道︰“大家還等什麼,快動手啊!”
那四個少年也不能不听珠哥的,只能出手。
就見他們你一拳我一腳,把任無惡當做沙袋踢過來打過去,圍著一棵竹子滾來滾去,很快便將任無惡打得沒了人樣。
眼看著任無惡就要被打死了,商紅珠才讓眾人停手,然後慢悠悠地到了任無惡近前,看著腳下那個蜷縮在一團的身軀,他冷哼道︰“小子,少給我裝死,有種你再起來。”
任無惡沒反應,但他嘴里還在斷斷續續說著什麼,仔細听听,竟然還是小墨。
商紅珠冷笑道︰“你家小墨听不到你的召喚了,一個廢物還想修煉我商家功法,真是白日做夢。你算什麼東西,呸!”
說完朝著任無惡吐了一大口口水,如果不是還有兩個小姑娘,他還想撒泡尿澆灌一下這個廢物!
也就在此刻,一聲震人心魄的長嘯破空而來,那嘯聲恰似虎吼,帶著一股令人膽寒的威懾力。
商紅珠五人瞬間僵在原地,原本輕松的神情瞬間凝固。
他們都在想,不會吧,怎麼可能!
躺在地上的任無惡听到那嘯聲,似乎是忽然有了精神力氣,猛地大聲喊道︰“小墨!”
他話音未落,一道黑影倏忽間就到了他們附近,當真是快如閃電,勢如猛虎,帶著一股狂風般的氣息,瞬間便將數十丈方圓席卷籠罩!
商紅珠五人駭然失色,齊聲道︰“黑煞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