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夏星洲只要一個答案，至于移交給誰，都符合規定，沒有問題。
緊接著，冰清繼續給江付流打電話︰
“喂，付流司長，向您報告，在您的關心支持下，我們勝利完成鋤奸計劃，成功處決射影師，拔出了射影師背後的犯罪集團。”
江付流司長說了一大堆祝賀的話。
冰清繼續匯報︰“很不幸，我的後媽和親弟，全都涉案，公安同志已完成偵破程序，擬移交國研院派駐檢察院審查起訴。”
江付流司長以為冰清要求情︰“哦？那你可不能徇私哦。我也不能幫你法外容情，你要有這個底線意識，冰清。”
冰清微微一笑，撒嬌道︰“我不是要求情啦。”
“我是想請異常事故處置調查司出具《非自然犯罪的事故評級鑒定》，支持派駐檢方，做出從嚴從重判決的起訴決定。”
“把反人類罪的20年有期徒刑，重判成無期徒刑，括號不得減刑。”
江付流司長被冰清這大義滅親的決定感動︰“什麼？你要求從嚴從重判決？冰清，做出這個決定不容易啊，我支持你的立場，我認為你的精神值得學習！”
冰清繼續說︰“另外，公安的同志還查到，我後媽和親弟跟‘神權峰會’間諜存在長期肉體關系，普通監獄可能不適合關押這些跟牛鬼蛇神存在大量交集的東西。”
“所以，建議在重判後，把我後媽編號為c 117項目，把那個叫文立的間諜編號為c118項目，把我弟弟編號為c119項目，關押到重建後的第三研究所，進行永久收容。”
“這樣一來，既利于挖掘後續線索，也不會給普通監獄帶來安全隱患，因為永久收容項目不進行社會公示，我家戶口本的體面，也就保住了，更保住了我父親的老臉。您說呢？”
江付流司長予以理解，表示支持︰“考慮的很全面，也符合規章制度，難能可貴的是做到了忠孝兩全。冰清，你成熟了，我很欣賞，也很欣慰！”
冰清和江付流司長溝通到位以後，就寒暄幾句，掛斷電話。
j教授依然不為所動地看電視，仿佛冰清的這幾通電話，都不足以令他驚訝。
冰清喜滋滋地抱住丈夫︰“老公，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心病解決啦！我可以踏踏實實去醫院看望父親啦。”
j教授摟住冰清的肩，目不斜視道︰“別忘了整頓你父親留下來的俞樂集團。”
“組織了十幾檔綜藝節目，連一個評級超過‘3.追逐流量的豬食槽’的節目都沒有，全部都是第四評級。”
“這可不是裁掉那幾個大伯小姑就能挽回的。”
“至少要進行中層大換血，才有的救。”
冰清胸有成竹，微微一笑︰“放心吧，老公，都在冰清的計劃之中！”
————
冰清列了一張禮品單，轉賬一百萬，請鄭思楚去購置李冰如等人列出的禮物，然後逐一發快遞到非自然科學第九研究所去。
鄭思楚一看這禮品單，羨慕得兩眼放光︰“董事長，你們九所福利這麼好呀，我都心動了！能把我調過去嗎？”
冰清不知道，鄭思楚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鋤地松土也。
她天真地答道︰“可以呀，你辣麼優秀，歡迎你來！不過工作量比較飽和喔，年輕的干部都是卷王，你卷的過他們嗎？”
鄭思楚知難而退︰“卷不過，我還是在駐魔辦躺著吧。”說完就拿了禮品單，光明正大去逛街，阿不，去采購。
j教授把《破題報告》傳真給國研院機要局，走過來對冰清說︰“那個鄭思楚，就是我跟你提過的，被‘業火’異化的內部人員。”
冰清還蒙在鼓里︰“她哪里被異化了，我沒發現她不正常呀。”
j教授告訴冰清︰“昨天早上，她說，要趁你睡著，趁她爸吃飯，趁著20分鐘沒人打擾，跟我打個快炮。這是異化成魅魔後才會干的事。”
冰清火冒三丈，咬牙切齒，跺腳嚷道︰“她居然騎臉潑綠漆！虧我那麼相信她！知人知面不知心！防火防盜防閨蜜！”
冰清從別墅逃出來的那一夜，是鄭思楚深夜出勤，開仰望救下冰清，所以冰清一直待鄭思楚如閨蜜，親切無比。沒想到鄭思楚挖牆腳時卻毫不手軟。
j教授拍拍妻子的肩︰“習慣就好。”
冰清噘嘴委屈道︰“是習慣頭上綠油油嗎？”
j教授說︰“是習慣周圍的人被‘業火’異化。”
冰清松了一口氣。
想了一下，j教授毫無人性地補充道︰“兩者皆有。”
冰清的心又揪住。
“你就不能騙騙我嘛！讓我以為自己沒有戴綠帽子！認真的騙，慎終如始地騙，最好騙我一輩子！”冰清揪著丈夫的襯衫，委屈兮兮地跺腳央求。
j教授思考了一下，最終在臣服和城府之間選擇了誠實︰“我沒有精力去騙你了。”
“我會對你絕對誠實。”
“這樣你反而能放心一些。”
“免去許多疑神疑鬼。”
“比如鄭思楚，也算魔都首屈一指的高分美女了吧，但是她異化了，必然不會對基因原體工程作出貢獻，所以我不會在鄭思楚身上停下腳步。”
俞冰清感覺自己被洗腦了。
她足夠聰明，但是在幸福的浸泡下會降智，居然鄭重其事地點頭︰“這樣算，其實你出軌的概率並不高，畢竟鄭思楚這種德行的，舉目望去比比皆是……”
“對對對。”j教授已經開始了。
俞冰清越陷越深，繼續自我催眠︰“只要我繼續堅壁清野，老公就沒有多余的欲望去布施給別人，出軌的概率就更低了……”
親自煲枸杞鹿茸羹，也是堅壁清野的一種形式，冰清不敢說。
“是是是。”j教授慎終如始。
俞冰清嬌滴滴的掰手指頭︰“算上李冰如，再預留幾個指標給充滿不確定性的未來，那我頭上的綠帽子——最多不會超過三頂——低于全國平均值——”
“嗯嗯嗯。”j教授一如既往。
冰清踮起腳，勾著丈夫的脖子，噘著嘴，目光似水︰“老公，我其實很清醒。”
“我知道自己只是你的私情，而你永遠都會選擇大局。”
“所以，我對你的期待，也只是希望你自私一點，能保護好自己。”
“哪怕全世界聲稱你是渣男，我也希望你是個自私的渣男。”
“男生在外面要保護好自己。”
“不要去為了哪個女人而奮不顧身。”
“她們不值得。”
“老公要好好的，長命百歲，好嘛？”
j教授被觸動了。
妻子只希望自己自私一點。
這樣的期待，不過分吧。
他勾住冰清的細腰，低頭輕咬紅唇，吻到冰清骨酥腿軟，才在她耳邊說︰“我只喝你炖的枸杞鹿茸湯。”
“啊，你都發現啦……”冰清的堅壁清野之計被識破，罕見地害羞起來。
“你真是又菜又愛玩。”j教授咬著冰清的耳朵說。
冰清眯起眼楮，長睫毛動情地顫抖，目光迷離得像煙雨里的西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