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正如血皇所想，他剛一掠出，便看到蕭良正冷冰冰的盯著他，手中還提著剛剛戰斗過的寶劍。
感應到劍鋒上那還完全散去的天地之力，血皇語氣軟了些。
“你受傷了？”
“拜你們所賜！”
蕭良冷喝一聲，一劍下去又斬殺了身邊逃竄的數百天魔。
血皇也怒了，爆喝道“住手！是雲崢帝國的人傷了你，你不找他們報仇找我干什麼？”
“怎麼？你和天魔皇不就希望我多殺人，好盡早喪失理智嗎？這不是正在如你們所願嗎？”
“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懂！”
血皇當然不可能直接承認，要不然蕭良在這里發起飆來，憑他一個魔皇還真未必攔得住。
最要緊的是，天魔皇要用得到蕭良，所以他不管能不能打過蕭良，都只能忍氣吞聲。
“听不懂沒關系，你可以看懂。”
蕭良殘忍一笑，殺向遠處還在逃竄的魔皇。
“住手！”
血皇趕緊擋在前面，沉聲喝道“你再敢殺我屬下子民，本皇今日就是拼著得罪魔皇大人，也要跟你拼命！”
蕭良朗聲笑道“好啊，那咱們打一架，不死不休！”
血皇聞言，幾乎快要郁悶到吐血。
他當然不想跟蕭良拼命，無論輸贏他都討不到半點便宜。
贏了還好，輸了他大半個血皇之都都會被屠滅。
更何況，天魔皇壓根也不讓他殺蕭良，這可是對付北蒼王朝的超級殺器。
眼下正是天魔皇對北蒼王朝布局的最後時刻，容不得半點差池。
“誰要跟你打架，你閑著沒事做，本皇可忙得很，你要是想打架，干脆去找北蒼皇打一架。”
“你不想打也行，回答我一個問題，我這就走。”
“什麼問題？”血皇問。
雖然對蕭良的態度很不爽，但為了盡快請走這個煞星，血皇也只能硬著頭皮發問。
“小鈴鐺和那個君白，到底是什麼種族的天魔？你們天魔一族是否還存在第五個種族？”
此話一出，血皇瞳孔驟然緊縮。
片刻後，他目光轉向別處，淡淡道“什麼小鈴鐺，什麼君白，本皇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蕭良掌中再度浮現一道天地之力，朝遠處最大的魔核激射而去。
血皇見狀大驚，連忙飛身上前靠肉身擋住這道天地之力。
如果仔細觀察就能發現，此時的血皇整個人都有些微微發抖。
“蕭良，這可是進獻給天魔皇大人的魔核，你可不能胡來！如果破壞了魔核，主子饒不了你！”
“我看是饒不了你吧！”
蕭良冷笑一聲，再度催動天地之力。
“別，我告訴你！”
血皇深吸一口氣，隨後艱難道“是有這樣一個種族存在，但他們統一歸天魔皇大人調動。”
“說詳細點。”
“不知道！”
血皇干脆搖了搖頭，似乎害怕蕭良不信，隨後又補充了一句。
“我只知道，這個種族和你一樣，除了魔心之外與人類並無差異。”
听到這里，蕭良基本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而血皇沉默片刻，忽然詭異一笑道“但你能從雲崢帝國活著回來，就代表他們不會相信你的話，所以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蕭良點點頭，又順手殺了兩個天魔，這才起身朝城外走去。
身後，血皇的笑容直接凝固，轉換為無盡的怨毒與殺機。
“蕭良，遲早有一日，本皇要親手殺了你！等你和北蒼皇兩敗俱傷之時，就是你們共同的死期……”
……
回到伽國，蕭良興致有些不高。
回望著小鈴鐺空蕩蕩的床鋪，感覺心中空落落的。
這個他半路撿來的小乞丐，他一直都將其當成是小妹妹。
這小丫頭，就在昨晚還嚷嚷著長大了要喜歡他，可如今一轉眼，卻成了他最厭惡也最想遠離的天魔。
這不是他第一次受到背叛和欺騙，但這次卻尤為讓他難過。
這里畢竟不是他的故土，他一直認為自己和小鈴鐺同命相連，算是這個世界的兩個浮萍。
本以為能夠相依為命，成為彼此心靈的寄托和依靠。
可一轉眼，就又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想到這里，他心中的失落，逐漸轉化為了憤怒。
在怒火的驅使下，他感覺自己胸膛中有一顆不屬于自己的心髒，正在咚咚咚的跳動。
他知道，那是魔心所在。
原本在他的極力壓制下，這顆魔心幾乎猶如死物，從來沒給過他任何反饋。
可現在，當他屠戮了上萬天魔之後，他已經能清晰感應到魔心完全甦醒。
當他進一步仔細探查時，發現這魔心上竟有一個紅白相間的、類似進度條似的東西。
紅色的部分代表殺戮，白色的部分代表他的本心。
此刻紅色的進度已經增長過半，隱隱壓制了他的本心。
所以想起小鈴鐺，蕭良心中的殺心便抑制不住的升騰，甚至無法控制。
包括在血皇之都，他本意並沒打算殺那麼多天魔。
可到了起殺心的臨界點，卻發現那根本不受自己的意志所控制。
現在的他，不起殺心的時候，倒是和正常時沒什麼兩樣。
可一旦起了殺心，根本無法控制殺戮的欲望。
而這個進度條的發現，也幾乎給蕭良的清醒時光陷入了倒計時。
他知道，自己再這樣殺戮下去，能控制殺心的正常時間就真的不多了。
最讓他感到痛苦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自救，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一步步墮落為殺人機器。
天魔皇也好，血皇也罷，都只是想讓這個進程加快一些，讓他盡早成為對付北蒼皇的大殺器。
咚咚咚……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短促的敲門聲。
“國主大人，您回來了嗎？ 出大事了！”
蕭良收起思緒，推開房門，便看到喬芊兒一臉急切的站在門外。
“出什麼事了？”
喬芊兒緩了口氣，隨後連忙道“獸潮，好大的獸潮，朝我們伽國涌來了，姐姐已經盡力派人去阻止交涉，可這些靈獸就好像發瘋了一樣，瘋狂進攻我們的城池。
國主大人，姐姐他們就快頂不住了，您快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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