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靈氣消耗問題。
戰斗到這個地步，九位封號大帝皆是招招全力以赴。
也只有這種程度的進攻，才能勉強和這位魔皇強者抗衡。
可這種戰斗方式帶來的弊端也是顯著的，那就是靈氣消耗速度非常之快。
一些很久沒有戰斗過得封號大帝，已經把幾百年前吸收的靈氣都給壓榨出來了。
而反觀對面的魔皇，卻依舊是輕描淡寫的樣子，絲毫不顯吃力。
今日這一戰，也讓原本自信滿滿的神族眾人看清了自己和天魔一族的巨大差距。
就連不遠處觀戰的蕭良，也不禁在心中暗暗感慨這全盛魔皇強者的恐怖。
要是他上去，估計連一巴掌都接不下來就灰飛煙滅了。
……
戰至激烈處，就在幾位封號大帝準備奮力一搏時，那位血域魔皇忽然緩緩開口。
“不如今日就此罷戰如何？”
季黎神色冷漠，沉聲喝道︰“速速從我神族領地退去，否則我神族兒郎定會死戰不休。”
“可以。”
季黎本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這魔皇竟真的點了點頭。
“本皇可以率部退去，但你需要交出本皇所要的東西。”
戰斗進行到這里，這位血域魔皇才終于暴露出自己來這里的目的。
他不是來覆滅神族的，甚至不想殺神族子弟，只想將魔皇原軀帶回去。
听到此處，季黎眼底閃過一抹掙扎。
他心中仿佛一直有一個聲音，讓他將魔皇原軀交出去。
只要交出去，神族便可以相安無事。
至少短時間內，這些天魔應該不會再來進犯。
“你不相信本皇？”
這魔皇死死盯著季黎眼楮，隨後嘶聲笑了笑，竟主動後退了百米。
“只要你將我那位同僚的原軀交給我，一切都好商量。”
季黎目光閃爍，沉聲道︰“所以你今日，完全是為了魔皇原軀而來？”
“不錯。”
血域魔皇淡淡道︰“告訴你們也無妨，魔族本來的進攻目標就不是神族，若不是有魔皇原軀在，本皇也不會親臨。”
“所以只要你交出魔皇原軀，本皇便可以按照之前的計劃，去滅掉其他世界。
而這一切，都與你神族無關，不是嗎？”
此話一出，金羽目光大亮，悄然來到季黎身旁。
“族長，答應他吧，這魔皇原軀本就是那姓蕭的遞過來的燙手山芋，如今還給魔族 晾他也不敢說我們神族什麼。”
赤虛也趕緊勸道︰“族長，大家都消耗嚴重，況且這魔皇不也說了嗎？他本來沒打算招惹咱神族，都是惹的禍。
現在有機會將那東西交出去，就讓他去禍害蕭良那無恥小賊吧。”
……
“無恥，混蛋！”
這番話，聲音其實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至少躲在不遠處觀戰的蕭良等人，是听的一清二楚。
這一聲低罵，就是出自季凌之口。
她萬萬沒想到，躲在這里還能听到如此令人寒心的話，當即不由擔憂的看向蕭良。
“金羽和赤虛只是下位封號大帝，他們兩個跟你有私怨，是代表不了整個神族的。”
蕭良沒吭聲，只是淡淡朝前努了努嘴。
“繼續看吧。”
……
赤虛見季黎還在猶豫，不禁有些急了。
“你還在考慮什麼啊，難道那些邊緣世界的人，那些下界的蒼生，比我們神族自己的弟子還要重要嗎？
已經死了這麼多弟子，不能再打下去了，如果再打下去，神族必將會元氣大傷，就算您是族長也負不起這個責。”
“閉嘴！”
季黎冷冷看了眼赤虛，沉聲道︰“要不是你做的好事，事情豈會落到如此地步？”
赤虛眼楮都紅了，大聲吼道︰“那也不能犧牲我們神族，去換取下界的太平啊，你不去我去，這魔皇原軀今天必須還回去。”
“我也去。”
金羽大帝附和一聲，隨後看向身邊另外幾位大帝。
“同意歸還魔皇原軀的跟我來。”
九位封號大帝中，除了赤虛和金羽之外，很快又有兩位封號大帝走向金羽。
這兩位分別是排行第六的空岳大帝和排行第七的銀寒大帝。
平日里這二人不顯山不露水，也難得和季黎唱反調。
可見，兩人已經被血域魔皇那恐怖的實力給嚇到了。
九位大帝中，已經有四位同意歸元魔皇原軀。
剩下的五人則是沒動，其中除了不站隊的辰炎大帝之外，另外四人也剛好和這邊人數相持。
等于是一半同意，一半拒絕， 誰也說服不了誰。
再這樣下去，神族自己內部就要掀起內訌了。
季黎環視一圈，沉聲道︰“諸位，千百年來，我季黎一門心思保全神族，不使諸位遭受半點逆境。
久而久之，便養成了你們今日的心性。此乃我之大過。”
“我比你們，更心疼那些死去的神族子弟，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死的是下界士兵，而不是他們。”
“我雖愛惜你們，可有一條原則，本族長始終記在心里，那就是神族的最高使命，除魔衛道。”
“他是魔，我除魔！他來找我索要東西，如果今日就這麼將魔皇原軀給了他，那便等同于我神族在向天魔俯首稱臣。
便是本族長代替你們，代表神族歷代戰死的先輩承認了，神族怕了天魔。
所以今日，我季黎唯有死戰，絕不交出魔皇原軀！”
說到最後，季黎長發飛舞，一代封號大帝的威嚴盡顯無余。
金羽紅著眼怒吼道︰“那我們弟子的命呢？他們該怎麼辦！難道就該陪你一起戰死嗎？”
“不能戰，不敢戰者，留之無用，我神族不需要這種沒骨氣的廢物！”
季黎揮了揮手，隨後轉頭對著遠方下層戰場沉喝。
“我以神族族長名義下令，從此刻起九脈歸一，統一由我調遣。凡有異議者，皆視為神族叛逆，神族必會誅之。”
“現在听我命令，向你們正面的天魔發起進攻，不死不休！”
隨著季黎洪亮的聲音在戰場傳開，遠處原本士氣低落的神族子弟，一個個就仿佛打了雞血般，再度爆發出強悍的戰斗力。
而在不遠處觀戰的季凌，听到這里卻是潸然淚下。
“還好，總算還記得神族歷代的使命，還以為他老糊涂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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