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這一次骨域之行，蕭良對神族感到無比的失望。
如果神族按照一開始說好的那樣，派三位封號大帝和他一起出征。
那當踏足骨域境內之後，他有信心一日之內滅掉整個骨域，包括這魔皇原軀。
剩下的時間，還可以在幽域大有作為，多滅掉幾個魔皇原軀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現在，他只能說，神族還是一如既往的發揮穩定。
在讓人失望這方面，從不讓人失望。
回去的途中，他也問了問季凌的意思。
如今神族大部隊在此，如果她要回去，正好順路將他放下。
不過季凌顯然不想回神族，甚至連面都沒露一下。
至于那些被關押在魔皇宮附近的神族子弟，倒是被季黎等人順利解救了回去。
不看不知道，這些被俘的神族子弟竟有三十多萬，佔總數的三分之一。
由此，便看出赤虛是真的治軍無方，也不擅長調動大規模的戰斗。
此戰，所有和蕭良一起經歷過全部過程的人，上至靈凰，下至一名普通士兵，都不得不打心底嘆一句‘可惜’。
特別是靈凰，直到蕭良離去很久後，她仍舊對蕭良留下的話念念不忘。
最多一月，所有的魔皇便要問世了。
他們千辛萬苦繳獲了一個魔皇原軀，大大削減了魔族的實力。
但顯然，還遠遠不夠。
根據他們手頭掌握的情報，天魔一族至少有四位魔皇強者。
除了被他們廢掉的骨魔皇之外，還有影魔皇、暗魔皇以及最神秘也最可怕的血魔皇。
骨魔皇即便復甦，也只是個強大一點的虛影，遠遠達不到真正有魔皇原軀的魔皇的強度。
而另外三位保有魔皇原軀的魔皇，實力定然會恢復到巔峰狀態。
過往千年，天魔一族始終都在試探中等待。
他們一面派小股魔物騷擾各方世界，一面為四位魔幻的復甦拖延時間。
如今千年的等待，只剩下不到一個月時間。
這場注定要席卷各方世界的災難，終于在他們這一輩人到來了。
回去的路上，蕭良心情很沉重。
盡管他已經竭盡全力爭取了許多時間，可對于發展遲滯乃至斷層了幾千年的人間而言，是遠遠不夠的。
歸元界、雲上天乃至四方天，都沒有做好準備。
現在的當務之急，已經不是建立穩固的要塞，即便堅定守住，也已經沒有辦法。
或者說，從一開始就沒可能守住。
蕭良深吸一口氣，目光中閃過深深的無力。
他現在忍不住在想，要是之前他沒耽擱時間，興許神族真有可能誕生一位新的封號大帝。
但他拖延了五位帝境的時間，導致後面五人也沒能獲得封號。
雖然這一次神族眾人嘴上沒說，但這已經成了他們心中的一根刺。
“在想什麼？”
等臨近城關，蒙川三人的傷勢已經幾乎痊愈。
趁著出來透風空擋，季凌若無其事來到蕭良身邊輕聲詢問。
蕭良瞥了一眼季凌，隨後問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很復雜的問題。
“你說，我和你們神族，到底算是什麼關系？是盟友？還是需要彼此戒備的敵人？”
“應該是盟友？”
季凌遲疑著回了一句，隨後又搖了搖頭。
“或許也是敵人，我也不知道。”
蕭良本就是隨口一問，也沒指望得到什麼答案，笑了笑，沒有說話。
“不過你知道，父親那日為什麼會輕易放走你，並且答應那三個條件嗎？”
“不是因為發了毒誓嗎？難道還有別的隱情？”
“當然。”
季凌道︰“你那日與天道使者相互配合，幾乎將神族所有人都教訓了一遍，父親以為你與天道有著莫大的聯系，所以才不敢輕易動你。
畢竟即便是在神族，像你這樣身負大氣運的人也並不多見。還有那鬼神莫測的天地之力，至今也無人能解釋清楚，為什麼只有你可以使用。”
“認為我和天道有聯系？”
蕭良思索片刻，才恍然大悟似的點點頭。
難怪，那日在天道使者教訓完了金羽和赤虛之後，神族眾人對他的態度忽然和善了許多。
他的確想借天道使者的光，但沒想到是以這樣一種隱晦的方式。
季凌道︰“不過這也是好事，雖然我看不出你和天道有什麼聯系，但他們如此忌憚天道，就不會傷害你，我也不至于夾在中間兩頭為難。”
“你為難什麼？”
蕭良隨口道︰“你是神族的公主，本就應該幫神族弄死我，我到現在還防備你背後捅我刀子呢。”
“你！”
季凌忽然腳步一頓，那原本略帶幾分幸福的臉瞬間因為憤怒而漲紅，一雙美目惡狠狠瞪著蕭良。
“那你就永遠防著吧。”
說完，不給蕭良再開口的機會，大步向軍團最前方走去。
“嗯？”
蕭良轉頭望向蒙川和景飛，一臉懵逼之色。
“她怎麼生氣了？”
蒙川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搖頭表示不知。
至于景飛，則是一臉苦笑。
“可能是公子的話……說的讓殿下有些受不了，殿下這人本沒那麼多心思，可能……是覺得委屈了吧。”
他這話說的已經夠委婉了，在解釋清楚緣由的時候，沒提一句關于蕭良情商低的話。
“這麼說來，這女人是真想融入我們？”
蕭良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喃喃。
站在他的角度，他當然想不明白季凌為什麼要這樣。
回神族去舒舒服服的當自己的公主不好嗎？
總比這里安全，也舒心的多。
直到現在，他也想不明白這女人留下來到底圖什麼。
蒙川和景飛也不再說，因為前方便是城池入口。
大軍歸來，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蕭良則是在門口等後方的女皇和楚牧一行人。
這些歸元界的軍團目前雖然羸弱，但同樣是一股寶貴的力量。
況且，他不可能讓這支軍團一直羸弱下去。
接下來這一個月時間里，他首要任務，就是來一次集體大提升。
就算不能讓這些歸元界士兵短期之內變成神族子弟一樣的宗師強者，至少也要有八成戰力。
如此一來，面對天魔時的低階戰場才能不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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