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市很快就啟動司法程序,依法逮捕了五益集團的相關人員,連伍薇也被喊過來談話。
畢竟伍薇是五益集團在西州市的最高管理者,她也是代表袁益軍過來談判的。
她的手下犯了案,她逃不開關系。
伍薇這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質。
以前她只知道袁益軍無所不能,在南方省里,就沒有袁家人辦不成的事情。
可是這次縱火之後,袁益軍卻對她不管不顧,還要求她扛下,或者由她找人扛下所有責任。她這才慌了神,知道自己要被當成背鍋俠了。
伍薇當然不想承擔責任。
因為唆使縱火罪是十分嚴重的!
教唆別人縱火屬于教唆犯,在刑法上按照縱火罪的共犯來處理。
根據我國刑法規定,縱火危害公共安全,尚未造成嚴重後果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重傷、死亡或者使公私財產遭受重大損失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
也就是說,如果重判的話,教唆犯和縱火犯一樣,最高可以判死刑!
這次西州縱火案,損失極為嚴重,西州政府給出的損失金額,高達三億元之多!
如果伍薇承擔責任的話,那她和其他縱火犯一樣,都有可能受到頂格判罰!
當警察跟伍薇說出相關法律條款時,伍薇當場就哭了起來,連說自己不知情,不知道此事。
警察說你一句不知情,就想逃過罪罰嗎?現在其他人都認罪了,你和他們是一伙的,又是他們的領導,你說不知情,你就沒事了嗎?你也知道我們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要是一味的逃避,那我們就要走程序,把你當成共同犯罪處理!
伍薇嚇得痛哭流涕。
她到底只是一個剛入社會不久的女生,哪里經得起這般審訊?
可是,伍薇也深深的明白一個道理,就是袁益軍的確是個手段通天的人。
為了一己利利,袁益軍敢在西州放火,就敢威脅伍薇的家人!
如果伍薇膽敢拉袁益軍下水,那袁益軍就會對她的家人下手!
她絲毫不懷疑,袁益軍真的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哪怕袁益軍被抓去坐牢,哪怕有警方願意給伍薇家人提供保護,難道伍薇的家人,就真的能平安無事嗎?
伍薇要顧慮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她最後承認了知曉縱火一事,但也說出了並不是自己指使,而是公司總部有人打電話過來。
警方追問,五益集團總部是誰打了電話給你?
伍薇沉默了一會兒,說是總部的公關部副總。
當時打這通電話的人,的確就是五益集團的公關部副總。
至于那個副總,有沒有得到袁益軍的指使,這些就不得而知,還得後續追審。
袁益軍是個很謹慎的人。
像這種明顯涉及到犯罪的事情,他是不可能給人留下任何把柄的!
警方調查了伍薇的通話記錄,查到縱火案發生之前,伍薇的確只接到過五益集團公關部某個副部的電話。
西州警方立刻聯系了省城警方,請求他們配合,控制嫌疑人。
然而,當省城警方趕到五益集團總部時,卻听聞某副總跳樓自殺的消息!
那個副總居然跳樓自殺了!
此人在自殺之前,還把一些私人物品,包括一部私人手機,全部銷毀。
縱火案的線索,到此中斷,無法再繼續查找下去。
雖然明知道此案謎霧重重,但是已經無法再查找到更重要的證據。
張俊听聞之後,只能感嘆一聲︰“袁益軍實在太狡猾了!”
伍薇等人被正式批捕,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世間佳人,只因一步走錯,成了權貴們的犧牲品。
而袁益軍不可能撈她出獄,甚至連這個人名都不會再提及一下!
在張俊的主持下,西州市正式向五益集團發起賠償訴訟。
五益集團先是躲避,繼而派律師應對法院的問話。
因為證據確鑿,無可抵賴,再加上五益集團也害怕一直打官司,影響到股價,于是答應法庭進行和解。
最終,五益集團被判罰兩億五千萬的罰款!
張俊提出來三億賠償,本就把各方面無形的損失都計算了進去,有些損失法院不予支持。
能拿到兩億五千萬的賠償金額,西州市也算是大獲全勝了。
雖然贏了官司,張俊卻心情復雜。
一樁很簡單,很平常的招商引資事件,卻引來這麼大的風波!
接下來,西州市還要對被破壞的土地進行修復,無形之中又延長了投資商的收益時間。
張俊親臨現場,指導土地恢復工作。
他在忙著工作的時候,省城的五益集團總部,董事長辦公室里,袁益軍正在氣急敗壞的摔東西。
情緒一直都很穩定的袁董,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也失控了!
集團幾個心腹手下,一字排開,站在辦公室里,一動不敢動,哪怕被東西不小心砸到了,也只能忍著,不敢喊痛。
袁益軍摔累了,解開襯衣領口的扣子,雙手叉著腰,大口喘息。
一個光頭男子陰沉著臉說道︰“袁董,據我們所知,一切都是張俊所為!唐書記和董志武等人,都是支持我們的,只有張俊不支持!這一點,在上次的西州常委會上,就表現得很明顯了。這次抓捕伍薇他們,索要2.5億的賠償金,也是張俊所為!”
袁益軍表情猙獰可怖的說道︰
“張俊!又是張俊壞我好事!這個張俊,實在太可惡了!”
他用手指著手下眾人,寒聲說道︰“都給我想辦法!我一定要張俊離開西州!有他在,我們公司永遠進不了西州半步!”
光頭陰狠的說道︰“袁董,一不做,二不休,干脆?”
他一邊說,一邊做了個 嚓腦袋的手勢。
袁益軍雙眉峰聚,他畢竟還沒有失去理智,擺手說道︰“不行,不行!張俊有京城的關系!省委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馬紅旗,和他也有親戚關系,他之前還當過馬紅旗的秘書!如果張俊出事,京城和省委,都會徹底調查的!”
光頭冷冷的道︰“死無對癥!最多就像這次一樣,安排個人頂下所有罪名!”
袁益軍托著下巴,沉吟不語。
他明明什麼也沒有說,可是光頭似乎明白了一切,說道︰“袁董,我這就吩咐兄弟們做事。”
袁益軍沒有言語,而是走到寬敞的落地窗前,嘴角微微朝上扯起,露出一抹沉重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