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自然是不知道對方的想法。
如果說要是知道的話……估計也不會放到心里面去。
畢竟。
這種事情,實在不是什麼大事。
真要說為了這麼點事,就把人家給怎麼怎麼滴……
在林楚看來,屬實是沒有這個必要。
“謝謝。”
林楚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王倩,點頭致意。
他的听力相當的好。
剛剛幾個護士之間的對話,他自然是听的清楚。
一些事情,不能夠只看結果,而忽略了過程。
很多時候,不管結果如何,只要是人家敢于站出來,就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王倩被林楚突如其來的道謝搞得有一些發懵。
然後。
不等她反應過來,一陣腳步聲就已經是響了起來。
她扭頭看去,就看到十幾個穿著白大褂,平日里他們見都見不到的醫院高層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為首的是醫院院長,在魔都,乃至于國內醫學領域泰斗級的存在。
不僅僅是本身德高望重,教出來的學生,在各自的領域,有不小的成就。
近幾年來,因為身體原因,基本上已經是退居二線,等著光榮退休了。
而現在。
這位傳言身體不太好的老院長,是飛奔過來的。
雖然說,他在努力的保持著風度,但上下起伏的胸膛,毫無疑問的,已經是說明了一切。
大人物!
絕對是大人物!
王倩心里面一緊,要知道,之前的時候,家里面甦城那邊坐第六號車的一位老太太生病,在他們這邊住院的時候,老院長都沒有擺出這副姿態來。
可問題是,這麼年紀輕輕的……看著林楚那張明顯比她都要年輕上好幾歲的臉,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大人物……
不是什麼刻板印象。
而是,哪怕是一些二代,也不可能僅僅是露個面,就能夠讓一位在全國排得上名的醫學泰斗如此的失態。
能夠幫你把事情給辦了,就已經算得上是相當給面子了。
你要說讓人家親自來陪著你,而且是拉著一堆的醫院領導來陪著你……
那可就不是一星半點的面子了。
林楚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身,遠遠的就伸出手來,一臉的誠懇︰
“陳院長,實在是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讓您跑一趟。”
“林總您客氣了,這件事情,就算是沒有您,我們也會來。”
陳建華拍了拍林楚的手,臉上帶著笑容。
然後伸手指了指不遠處,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
“這是我的學生,司馬建,我們醫院的醫學專家,同時,也是一把名刀,曾經在米聯邦的霍普金斯醫院有過學習經驗,在專攻癌癥,還有心髒病領域……”
站在門口的王倩愣了一下。
不僅僅是王倩愣了一下,旁邊福利院的工作人員也是有一點發懵。
在他們的記憶里面,原本明天負責小雪絨手術的是一個姓周的醫生……
水平自然是不可能差。
這種級別的手術,如果說是水平不太夠的醫生上台,那簡直是跟殺人沒有什麼區別。
可是。
那個醫生的水平,如果是跟司馬建一比起來的話,那差距就是十分的明顯了。
不過,在沉吟了幾秒鐘之後,沒有一個人出聲說話。
因為誰都明白,這終究是一件好事。
“乖,好好休息,哥哥待會再來看你。”
林楚揉了揉小雪絨的腦袋,緊接著,轉身指了指病房外︰“陳院長,我們去外面走走嘛。”
陳建華自然是沒有什麼拒絕的想法。
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留下,幫忙檢查一下身體情況。
“雖然說我知道不該問,但我還是想要了解一下,明天手術的成功率到底是有多少?”
林楚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司馬建。
“這個……”
四十多歲的司馬建,看起來還很年輕,是一個面相很溫和的醫生︰“要我來說的話,明天的手術,問題其實不大,畢竟各方面的手術預案都是各個專家琢磨出來的。”
“真正大的風險,其實在于術後……”
單心室畸形在所有的心髒類病癥中,屬于最嚴重的心髒病之一。
以現有的技術水平,根本就沒有辦法完全治愈!
無論是姑息性手術,還是心室排外手術,都是治標不治本。
心室分隔術雖然說相比于前兩者要更加的有效果一些。
但是,這種手術復雜且困難,縱然國內外的專家,不斷的改進操作技術,早期和晚期的死亡率仍然是不能夠讓人滿意。
用一句通俗易懂的話來描述,那就是……
不做手術鐵定死,而且死的很快。
而做了手術,也只是拿到了一個機會而已。
“了解。”
林楚沉默了幾秒鐘,拍了拍司馬建的肩膀︰“盡力就好。”
“這個您放心。”司馬建肯定道︰“沒有醫生願意看到自己的病人出問題,我希望能夠治好每一個病人。”
林楚沒有再說什麼,掃了一眼司馬建的胸牌。
一行人在樓梯附近聊了一會,林楚就轉身回了病房。
而陳建華則是拉著幾個醫院方面的專家回去開小會。
雖然說之前的時候,已經是有各個科室的負責人仔細的研究過病情還有手術預案。
但是。
他心里面還是有一些不太放心。
“那個小姑娘,真的是孤兒院的一個孩子?”
司馬建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問出了自己的疑問︰“一個孤兒院的小姑娘,怎麼跟……跟這樣一位認識的?”
說實話,哪怕是他在面對林楚的時候,都感受到了一種無形中的壓力。
縱然林楚其實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只不過是詢問了幾句病人的病情。
作為醫生,他其實每天都有遇到類似的情況。
但心里面,依舊是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就好像是……感受到了大佬的氣場。
當然了,他自己心里面也清楚,這可能是心理因素作祟。
就好像是古代的普通人,突然遇到了皇帝,肯定會被嚇得一激靈一個一個樣。
陳建華隨口的解釋一句︰
“人家在福利院那邊做義工,所以跟這個叫小雪絨的姑娘認識。”
司馬建瞳孔微縮,失聲道︰
“他,義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