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森忽然來到龳港，消息傳到王寧這里，讓王寧都微微一愣。
歷史上對鄭家的評論喜憂參半。
鄭芝龍降清，國姓爺收復東番，可以說一個是民族罪人，一個是民族英雄。
“想學世家嗎？”
熟讀歷史書的王寧自然知道，世家一向如此的。
這是他們的生存之道，也是世家能流傳萬古的最重要原因。
雞蛋都是放在好幾個籃子里面的。
“不用想，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是的。”
崇禎皇帝給出了很明確的回答，神情之中還帶著幾分怪異的笑容。
“我听說幾日前，李自成已經放了吳襄，並且委以重任，若是我所料不差，吳三桂已經準備降清了。”
王寧微微一愣，這是什麼操作，之前吳襄還在牢獄之中，吳三桂沒有反，現在反而要反了？
“吳三桂造反難道不是為了陳圓圓？”
王寧雖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還是想知道，這吳三桂沖冠一怒為紅顏有多少可信度的。
“陳圓圓雖然不錯，可還不足以讓吳三桂冒險的，吳三桂是什麼人？那是梟雄，你應該接觸過的。”
崇禎皇帝不做皇帝了，反而很是清醒了。
竟然能看透吳三桂了。
歷史上，吳三桂可是崇禎皇帝最後的希望，被寄予厚望的存在。
到最後都未能看透吳三桂的。
“也是，在王圖霸業面前，女人算得了什麼？”
“明白了，這吳三桂也是兩頭下注。”
崇禎皇帝輕笑一聲。
之前為什麼他要將吳襄關入大牢，就是不給吳三桂兩頭下注的機會。
“姜還是老的辣，現在李自成任命了吳襄，吳三桂估計很快就要降清了。”
“你說的不錯，吳三桂其實早就想要投降了，我一直壓著這件事。”
崇禎皇帝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
“陛下果然是有手段的。”
王寧得到消息，覺得自己很弱，這些手段都不會。
之前還在懷疑，原來這不過是常規的操作而已。
“這只是小手段而已，世家都是這麼做的，甚至不少遼東的武將也是這麼做的。”
王寧想到了祖大壽，這位也是如此做的，祖家同樣是兩頭下注。
“我明白了。”
說起來後世大老板誰不是這樣，在國內國外都有產業？
再不濟也在港澳有存款的。
這就是兩頭下注。
“你也不要排斥什麼？這種做法世家很常見的，他們不會三心二意，不過是給家族留條後路而已。”
“該拼命的時候，這些人還是會拼命的。”
王寧重重的點頭，表示自己清楚。
“只要肯拼命就好，曹孟德還少了信件籠絡朝臣的。”
崇禎皇帝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今後這種事會很多，恐怕建虜那邊都會出現這種人，吳家應該是最快下手的。”
“吳家兄弟中的老三？吳三輔？”
崇禎皇帝輕輕點頭。
“吳三輔一直都沒有站隊，也一直被壓抑，跟著吳襄在京師混吃等死。這一次他肯定會讓吳三輔來找你，你看著吧？這份禮物不會小的。”
王寧嘴角微微翹起，原來自己也算是一方諸侯了。
“果然世家就是世家，總是會有第三個選擇的。”
“這種事很正常，為什麼說流水的皇族鐵打的世家，就是這個道理。”
“皇族是不能站隊的，只有一個隊伍可以站，世家是可以站隊的，大把的隊可以站。”
崇禎皇帝給王寧上了一課。
讓王寧是茅塞頓開。
“不過這也是一件好事，至少現在你已經入了世家的眼了。”
“是啊！我就當是打天下了。”
果然話音剛落下，吳三輔就到來。
“見過陛下，見過河內侯。”
王寧快步上前，一副禮賢下士的感覺。
“侯爺，家兄想要降清，家父想要事賊，小的不願意，想投靠侯爺，不知道侯爺收不收？”
很直接也很果斷，就是過來投靠的。
“哦！如此說來吳兄是來投奔我的。”
雖然心里面已經清清楚楚了，可好處沒有見到，必須裝一下的。
“是！我縱觀天下勢力，能的天下的也只有侯爺。”
崇禎皇帝嘴角抽搐，這混蛋就不能含蓄點。
當初將你老子關起來是對的。
靠！老子現在還是皇帝，這大明還是我的。
崇禎皇帝心中罵罵咧咧，臉上卻沒有太多的表情。
做皇帝十幾年，他早就喜怒不形于色了。
“正是，不才這些年積蓄了一些實力，有騎兵三千，不知道侯爺……”
“歡迎加入。”
王寧不等他把話說完，就伸出了右手。
吳三輔都傻眼了，這是什麼情況啊？
“(☉o☉)…見過主公。”
吳三輔愣了一下，很快就拜倒在地。
“起來吧！我需要盡快看到你的精銳。”
三千騎兵，就算不是關寧鐵騎，也不會太差的。
寧安軍現在還是很缺乏機動部隊的，騎兵是最好的機動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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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納戒的情況下，可以長距離奔襲。
在實現全面機械化之前，騎兵是最強的機動部隊。
“謝主公，我立刻去召集軍隊。”
吳三輔沒有任何的耽擱，很快就離開了。
王寧也眯著眼，此時再看吳三桂就變得順理成章起來了。
“我之前一直不明白，為何吳襄成了順軍將領，吳三桂還會為了女人降建虜，現在看來，這才是根本原因。”
“世家一直都是這麼玩的，當然這也要看建虜和李自成能不能，听玄音而知雅意了。”
崇禎皇帝一席話讓王寧是大開眼界的。
別人知道不知道他不知道，但歷史上的李自成是不知道的。
將吳襄砍死在山頭。
“現在情況很明朗了，大戰即將爆發。”
“陛下，現在鎮守山海關的是誰？”
王寧此時才想起來，他好像可以趁機撈好處的。
那些搖擺不定的人，此時有可能會站在自己這邊的。
“你才想起來啊！好在我早有準備，之前給山海關送去了信件。”
崇禎皇帝已經將自己的定位放在鴻臚寺了。
很積極的幫王寧拉攏軍隊的。
“那就謝過陛下了。”
“馬科那邊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你要防著點張獻忠。”
王寧點頭，事情搞清楚，王寧可以輕松的喝茶了。
“陳楊，你傳信給楊河石明，組建海軍第四旅，讓鄭森做旅長。”
……
此時的山海關氣氛有些緊張，第一次談判到現在已經過去半月了。
馬科依舊在搖擺不定。
吳三桂已經沒有耐心了。
“馬總兵，你到底幾個意思，跟兄弟我說句實話。”
馬科知道，拖下去已經沒有太多的可能了。
但現在還不能直接和吳三桂挑明，因為和吳三桂挑明，立刻就會發生大戰的。
“吳兄，不是弟弟我拿捏你，而是如今京師情況不明，我貿然降了，豈不是要做千古罪人。”
馬科只能插科打諢，盡可能的再拖延幾日。
幾日前，他收到崇禎皇帝的信，信中讓他盡可能拖延，一定要讓吳三桂看到希望。
信件到手，馬科都驚了，崇禎皇帝竟然要禪讓，而且對象是王寧。
副將得知消息，直接就給馬科豎起大拇指。
“馬兄，不是弟弟我不給你時間，而是你我的時間不多了。”
吳三桂很著急，他已經開始和建虜接觸了。
籌碼就是這山海關，只要拿下三海關，建虜就答應封王。
千金買馬骨的事情就在眼前，封王就在當下，他怎麼可能等得了？
“吳兄，再給我三日，三日後我定會給你答復，我的人已經去了京師。”
京師的情況，吳三桂也不知道，此時大部分人都不知道。
李自成封鎖了消息，不斷的在整合周圍的城池。
崇禎皇帝的情況，被他封鎖了。
“李自成都進入京師了，你還需要問的嗎？”
“可是京師並未發生戰亂，李自成也沒有登基，我覺得是不是陛下降服了李自成？”
吳三桂差點爆粗口了，尼瑪？
可能嗎？
崇禎皇帝有這樣的人格魅力，早就折服他吳三桂了。
建虜也不會造反不是？
“馬兄，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要是有這樣的事情，早就滿城風雨了，會等到現在？”
“吳兄，三天時間都不行，如此沒有誠意？”
吳三桂很想來一句我尼瑪的。
“好！就三天，三天後你盡快給我答復。”
吳三桂帶著人走了。
馬科冷哼一聲。
“真以為我會怕了你這一萬關寧鐵騎不成？”
騎兵本就不善攻城，加上山海關高聳入雲。
別說一萬人，要是沒有人里應外合，就算是十萬人都不一定行的。
“李自成也是，磨磨唧唧的干啥？”
歷史上李自成也是判斷不足，導致戰略性失誤，以至于兵敗。
“李自成很雞賊，晝伏夜出，行軍很慢的。”
“三天，他們要是趕不過來，萬事皆休。”
他馬科可不會幫李自成守城的。
……
吳三桂返回營地，範文程走了過來。
“吳總兵，馬科怎麼說？”
範文程如今的處境有些堪憂了。
之前混的很好，那是因為有三順王的存在，他好歹有些根底。
現在建虜那邊漢人官員已經很少了。
雖然還有祖大壽這種，可祖大壽在盛京就是被軟禁的人。
“還要再等三日。”
範文程深吸一口氣，心里同樣很是著急。
可他也清楚，吳三桂這一萬精銳是攻不下山海關的。
“我先回去一趟，這里的情況需要告訴攝政王和太後。”
範文程心里已經打定主意，說服多爾袞出兵，逼迫馬科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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