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塵見長公主這般鎮定自若的模樣,便耐著性子听著。
長公主潤了潤喉嚨,眼楮看著衛塵,仿佛要看穿他的一切 ,然後悠悠開口說起了故事。
原來多年以前,長公主與衛塵的父親衛原交好,兩人也算是朋友。
而長公主也知道,衛家在朝廷與江湖上皆有不少的朋友。于是長公主在自認時機成熟時,便邀請衛原協助自己一臂之力奪取王位。但是衛原卻以無心卷入朝廷紛爭的借口,婉言謝絕。
長公主既然敢將自己的最機密之事告知衛原,卻沒想到他會拒絕了自己。長公主擔心衛原會泄露自己的秘密,越想越是擔心,恰好此時,神行教的夏教主到了青州,想要在青州發展自己的勢力。
于是,在某日長公主與神行教主經人推薦認識,接下來的事情便如衛塵所料。衛家幾十口,成了長公主野心下的冤魂。
衛塵听到此處,已經怒不可遏。只能咬牙堅持著听下去,生怕自己一劍出手,便宜了眼前這個蛇蠍女人。
長公主看著胸口起伏的衛塵,咯咯一笑的說道︰“衛公子,自你第一日到上京城,本宮一眼就看出,你與你父親很像,甚至可以說幾乎一模一樣。那時候起,本宮就知道,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事情的真相。沒想到你比你父親更強,不僅殺了夏延庭,還能安然回到上京,看來本宮沒看錯人。”
衛塵的腦里,充斥著憤怒之火,幾乎就要迸發出來。當听完長公主這番話時,強壓著自己的情緒,幾乎咆哮著喝道︰“毒婦,你為了一己之私,殺我衛家幾十口,你死有余辜!”
長公主見衛塵如此痛苦的模樣,更是笑的花枝亂顫。片刻之後,才指著牆上的一幅畫,對衛塵說道︰“衛塵,若論一己之私,誰人比得上你爹衛原!”
衛塵聞言轉頭一看,只見牆上掛著一幅栩栩如生的畫,畫中的男子劍眉星目,身材修長,氣宇不凡,手提三尺長劍,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
衛塵仔仔細盯著那畫看了又看,心內越來越是疑惑,畫中之人的模樣,怎得與自己這般相像?
長公主見衛塵呆呆的看著畫像,起身走到畫像旁,痴痴的眼神盯著畫中人,幽怨的說了一句︰“原哥哥,你看看你兒子要來殺我了。哈哈哈哈…”
這一聲原哥哥,猶如晴天霹靂,讓衛塵頓時僵立在當場,半晌回不過神來。
長公主緩緩轉身,眼神中充滿了怨恨,恨聲叫道︰“衛塵!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你父親當年是如何負心于本宮的?”
衛塵的大腦一片空白,根本無法回答長公主的話,只是傻傻的盯著畫像。
長公主慢慢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仿佛自言自語的說道︰“原哥哥,原哥哥。哈哈哈哈,你好狠心,當年要不是你拋棄了我,我又怎舍得姓夏的那廝去殺你。我再三給你機會,你卻一直敷衍本宮,你真是該死!你親手害死了自己全家,也害死了姑婆。你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衛家的罪人!”
長公主的話,越來越大聲,到最後近乎歇斯底里的叫著。衛塵在茫然中,終于被這句話激醒,上前一把扯住長公主的衣領,厲聲喝道︰“毒婦,父親與國主同輩,豈會有負你一說!你再胡言亂語,我馬上就將你碎尸萬段!”
長公主聞言淒然一笑,兩行珍珠般的熱淚,在蒼白的臉龐上滾落。抬眼看了看衛塵 ,哽咽的說道︰“是他自己說的,說要一輩子做我的原哥哥。他就比本宮大了十歲,本宮自打記事起,就與他青梅竹馬。他答應了本宮這一輩子都會隨我意,呵護我周全。為何他始亂終棄拋棄本宮,食言娶了你母親,他就是一個該死的負心漢!”
衛塵听到長公主撕心裂肺的話,心里更是痛苦萬分。父親當年與她,或許只是一個大哥哥與小姑娘的嬉戲玩笑,卻沒想到成為長公主心中怨恨的根源,也成為衛家滅門的真正原因。
眼看著父親的畫像,衛塵的心中的波瀾根本無法平靜。
就在此時,忽然一道凌厲的殺氣,自屋後的窗戶直沖而來。衛塵猛然一驚,玄冰劍一挺,厲聲喝道︰“窗外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