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分局三樓的走廊上，副局長龔凡看著甦木幾人的背影，心中有些發酸。
尤其是他們走之前，向市長也上前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卻讓他很安心。
一時間龔凡眼眶有些發紅，捂著臉看著牆緩緩蹲在地上抽泣起來。
邢軍嘆了口氣溫和的說道︰“甦市長跟向市長都是好領導，要是換做別人你自己想想吧，老龔啊，咱們可是混了大半輩子才混到這個位置上的，你咋就被豬油蒙了心做這種事呢。”
“昨晚你但凡給我打個電話也不至于把事情搞成這樣，為了找這個韓總，你知道向市長忙活了一早晨嗎。”
邢軍說完搖搖頭，追著甦木他們跑去。
龔凡就這麼蹲在牆角低著頭，他知道甦市長跟向市長雖然沒有怪自己，但是他這輩子也就止步于此了。
三樓幾個辦公室的人偷偷趴在門口臉上有些興奮。
龔凡的死活跟他們有什麼關系，最主要的是他們听到了一個大瓜，龔局長惹到了甦市長跟向市長馬上要完蛋了。
......
“你慢點吃行嗎，餓死鬼投胎啊。”
甦木的辦公室中，韓天行坐在沙發上吃的狼吞虎咽。
景元光在一旁伺候著，時不時給他倒上一杯水。
“嗝∼嗝∼”
韓天行打了幾個嗝，這次放緩了速度。
“別說，你們市政府的食堂做飯味道還不錯。”
“從昨晚到現在，我就只吃了一桶泡面，還是老白給我的。”
甦木看著韓天行問道︰“跟張文鑫鬧掰了吧。”
韓天行點點頭道︰“你可真聰明，這都能猜到。”
甦木沒好氣的看著他說道︰“能讓城南分局的副局長不敢說的人除了他還有誰，剛開始我還以為你晚上耐不住寂寞打了小卡片上的電話，被掃黃的人抓了呢。”
韓天行翻了個白眼道︰“別把我想的跟你一樣，我是缺女人的人嗎？”
“等哪天你去燕京，我給你介紹幾個明星玩玩，你拿小卡片上的那種女人來純屬惡心我。”
“不過你們明州的酒店確實該管管了，晚上真有人往房間里塞小卡片。”
甦木笑了笑，韓天行以前住的酒店都是什麼價格的，這次來明州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非得住熱鬧一點的酒店，這能怪誰。
“有些時候，要給人留條活路，但凡有辦法誰願意做那種事。”
甦木淡淡的說道。
韓天行目光有些復雜的看著甦木，有些事心知肚明可以，但直接說出來，尤其是甦木這個市長說出來就有些不妥了，傳出去以後甚至會成為別人攻擊他的把柄。
“行了，不說這些了，從明天開始我就抽調資金開始整改，妞妞的父親我也會派人接到燕京治療，其余的矽肺病人，現在你們明州的醫院檢查，需要換肺的有合適的肺源費用我全包了。”
韓天行抹了抹嘴道。
甦木聞言笑著說道︰“這是你到明州後說的第一句人話。”
“滾。”
韓天行起身罵了一句。
一旁的景元光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看向甦木，發現甦市長竟然笑嘻嘻的沒有生氣。
“派個車送我回去，話說的簡單，事還得一點一點做。”
“明天妞妞的父親走的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
“張部長下班了。”
“張部長晚上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
“張部長...”
張文鼎面帶微笑一邊應付著眾人，一邊朝著辦公樓外走去。
直到坐上車後，臉上的笑容才漸漸隱去。
不用張文鼎說話，司機便發動車駛出了中組部。
張文鼎看著車窗外燈火輝煌車水馬龍的景象怔怔的出神。
突然手機響了起來。
被打斷思緒的張文鼎皺了皺眉，不過還是看了一眼。
當他看到手機上顯示的是張文鑫的名字時，眉頭皺的更加深了。
“喂，什麼事。”
“哥，韓天行那個白眼狼要脫離我們張家。”
張文鑫在電話中恨恨的說道。
“沉住氣，把原因給我說一遍。”
張文鼎沉聲說道。
“好...”
張文鑫不敢隱瞞，把所有的事都說了一遍。
張文鼎听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等到張文鑫說完後，張文鼎才平靜的說道︰“你打電話過來是想讓我夸你膽大妄為嗎？”
盡管隔著電話，張文鑫還是嚇得心里一顫。
“哥，對不起是我錯了。”
張文鑫心虛的說道。
“那你知道你錯在哪嗎？”
張文鼎追問道。
“我錯在...不應該對王天鳴下手，應該沉住氣跟甦木慢慢斗。”
張文鑫想了想說道。
“放屁！”
“張文鑫你是豬腦子嗎！”
“爺爺怎麼教育我們的，男人做事不管對錯一定要計劃周全，一定要做到完美無缺，可是你呢！”
“你了解過甦木嗎，你連你的對手都不了解，就貿然下手，廢物！”
“如果你知道甦木曾經在車站自己單挑一群混混，你還會進行你所謂的計劃嗎？”
“你是不是應該找一個受過訓練的人來針對王天鳴。”
“還有甦木初來乍到，趁他沒有站穩腳跟對他發動攻勢有錯嗎，沒有！”
“但是你這個廢物把所有的事都辦砸了！”
“張文鑫我們張家做事狠是從老一輩就傳下來的，要不然也不會在燕京站穩腳跟，但是狠不代表蠢，你就是單純的蠢！”
張文鼎的突然爆發嚇得張文鑫大氣都不敢喘，雖然隔著電話卻挺直身子坐在沙發上，仿佛自己這位堂哥能看到他一樣。
“這件事你不用管了，當初也是我心軟，竟然答應排你這個蠢貨去閩南，錯不在你，我早就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甚至再差的結果我都想過。”
“等韓天行回來我會跟他談，他和張家合則兩利，分了我們損失的不過是一些錢，只要我們想要找代理人，就會有無數人擠破腦袋也要來到我們面前，可是韓天行還有什麼依靠的？”
“你們這群酒肉朋友嗎？”
“你以後在明州給我安分點，找個機會回燕京吧。”
掛斷電話，張文鑫如同泄了氣的氣球倒在沙發上。
“憑什麼這麼罵我，沒有家里的扶持你以為你就比我厲害嗎，我偏要留在閩南，我偏要跟甦木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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