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衛國笑而不語，甦木盡管好奇，卻也沒有再問。
“如果你考慮好了真想幫韓天行的話，其實不必求我。”
甦衛國神神秘秘的說道。
甦木看著故弄玄虛的甦衛國有些氣餒的說道︰“您這話可就有些推脫的意思了。”
甦衛國大笑著問道︰“怎麼，是不是我幫不上忙，以後就沒有大伯，只有甦書記了？”
甦木訕笑著沒有說話。
這次能叫甦衛國一聲大伯，主要是跟韓天行聊了很多，甦木也想了很多。
再一點就是，自打甦木來了閩南後，甦衛國從來沒有給過自己什麼壓力。
雖然沒有給過自己什麼幫助，但也沒有在自己的工作上指手畫腳，這一點倒是跟趙懷民他們相似。
如果甦木一來閩南，甦衛國就想要掌控甦木的話，兩人早就鬧翻了。
就像甦衛民一樣，總想要以甦家來壓甦木，又想要左右甦木的思想，兩人才會見面就吵。
雖然甦木厭惡甦衛民，但是工作和個人感情甦木分的很清楚，不會把個人感情帶到工作中去。
“你呀你呀。”
“跟你媽媽一樣倔。”
甦衛國搖搖頭道。
“您認識我媽？”
甦木有些驚訝的問道。
甦衛國臉上露出苦澀的表情道︰“認識，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母親的存在，在你...在衛民娶了何文靜後，我曾經拿出一筆錢找到你母親想要補償她，不過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已經有了你。”
“可是被你母親拒絕了。”
“我記得當時你母親說自己跟甦衛民是戀愛不是賣身，這筆錢她如果拿了自己都覺得髒。”
甦木不由得回憶起小時候與母親相處的時光。
“好了，話題扯遠了，大人之間事不應該牽扯到下一代，你如果想幫韓天行為什麼不跟秦老哥說說。”
甦衛國擺擺手道，到了他們這個位置，已經很少有情緒能夠左右他們很長時間。
甦木疑惑的看著秦良信，剛好看到他端起酒杯想要偷偷喝一口。
“爸！”
甦木有些不滿的說道。
自從來了閩南，跟舒雅的父親做了鄰居，兩個老頭經常推杯換盞，倒是把秦良信的酒癮勾起來了。
秦良信放下酒杯淡定的道︰“只有聞聞。”
“事情沒那麼快，你等著看韓天行的態度吧，有些人遇到事的時候，當時熱血上涌什麼話都敢說，等過後冷靜下來可能就沒勇氣再那麼做。”
甦木點點頭，不排除有這個可能，不過他對韓天行還是有信心的，雖然相處不久，但是直覺告訴甦木，韓天行這個人可信。
“爸，您在燕京也有熟人嗎？”
秦良信有些唏噓的說道︰“只有一個。”
一個？
甦木有些失望，畢竟甦衛國身居高位這麼多年，又有甦家老一輩的情分在，在燕京肯定有許多朋友。
自己這位老爸，三十多歲就被貶去明良的窮山溝，就算有相熟的人，這麼多年感情也早就淡了。
看到甦木眼中失望的表情，甦衛國笑而不語。
呂義舟也看著直樂。
“甦木啊，你知不知道你趙叔為什麼能夠調回西北？”
呂義舟笑眯眯的問道。
“啊？”
甦木茫然的看著呂義舟，他哪能知道為什麼。
“那你知道你趙叔上面的老領導是誰嗎？”
呂義舟接著問道。
這個甦木倒是听說過。
“是三號吧？”
甦木不確定的說道。
呂義舟點點頭道︰“三號今年也不過六十一，比你爸大了四歲，年輕的時候，三號從燕京去西北下基層，你爸救了他三次，還一邊踢他的屁股一邊罵。”
甦木瞪大眼楮看著秦良信，自己這位老爸這麼牛逼嗎！
那他為什麼窩在明良那個窮山溝那麼多年？
“是不是想不明白？”
呂義舟仿佛看出了甦木心中的疑惑。
“嗯，爸那你為什麼會繼續留在明良？”
甦木不解的問道。
“因為懷民比我合適，甦木啊，你記住，有時候人與人交往就是這麼奇怪，小事上你多麻煩麻煩別人早晚能還上，這樣可以增加雙方感情。”
“但是大事上那不能總麻煩別人，這個機會我留給了懷民，因為我知道就算我再回到省里也是討人厭的角色，性格使然改不了了。”
甦木這時想起當初在明良的時候，寒冬數九的夜晚，趙懷民剛回西北就去了明良。
原以為是趙叔念著舊情，現在他才明白最主要的原因竟然是這個。
再想想以前自己在西北的時候，趙系明明培養的是韋英軒，可是後來趙懷民多次流露出的意思是更看好自己。
原以為自己能被看重是因為自己能力出眾，現在才知道一直以來都是因為秦良信。
甦木的臉上忍不住露出沮喪的表情。
“瞎想什麼呢！”
“我就知道不該告訴他。”
秦良信不悅的看了呂義舟一眼。
呂義舟混不吝的笑了笑，在秦良信面前他永遠是當年那個小跟班。
秦良信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才溫和的說道︰“甦木不要否定自己，你已經做的很好，很好，你比所有人都要純粹，包括你趙叔和你這位大伯。”
說到甦衛國時，他加重了語氣，要不是他提起來，甦木也不會陷入自我懷疑之中。
甦衛國倒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我們關系你不懂，或許夾雜著一些私心，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絕對不會有私心。”
“如果我比懷民適合在上面的話，我絕對不會推脫，同樣如果懷民覺得你不行的話，絕對不會說出看好你的話。”
“你記住這一切都是你自己一點一點拼搏爭取過來的。”
“而不是靠我秦良信得來的，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
秦良信的話讓甦木心中仿佛注入了一支強心劑，他知道秦良信從來不屑于說假話，自從明良開始他對自己說的話從來都是真的，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就是因為秦良信對自己的嚴厲，才讓甦木的基層工作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甦木定了定神，點點頭道︰“爸，您放心，您說的那句話我還記得，不管在什麼位置上，但求問心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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