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9章我來斷後
“林將軍，別掙扎了。”刀疤臉緩步逼近，“你以為憑你一人，能殺出丞相府？”
林太初沒答話，手腕一轉，長劍刺向旁邊一個侍衛的咽喉。
那侍衛慌忙舉刀格擋，卻被他手腕下沉，劍鋒擦著刀面滑過，在對方胳膊上劃開一道口子。鮮血瞬間涌出來，染紅了侍衛的衣袖。
混戰中，林太初的胳膊又添了道新傷，是被背後偷襲的侍衛劃到的。
他反手一劍刺穿了那人的肩膀，疼得對方嗷嗷叫。可侍衛像是殺不盡似的，倒下一個又沖上來兩個，火把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
他喘著粗氣，額頭上的汗順著臉頰往下淌，滴在胸前的衣襟上。
體力消耗得厲害，握著劍的手開始發顫。就在這時，院門口傳來一陣騷動，侍衛們自動往兩邊退開，讓出一條路。
一個穿著黑色勁裝的男人走了進來，身形挺拔，手里沒拿刀，只在腰間別著根鐵尺。他臉膛方正，眼神像鷹隼似的盯著林太初，嘴角沒半點表情。
“高陽？”林太初眯起眼。他在宮里見過這人幾次，听說此人是大內第一高手，常年跟在皇帝身邊，怎麼會出現在丞相府？
高陽沒說話，只是活動了下手腕，指關節發出“ ”的聲響。刀疤臉立刻躬身退到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喘。
林太初心里一沉。他跟普通侍衛交手還能勉強支撐，對上高陽，勝算幾乎為零。這人的鐵尺功夫在京城無人不知，據說能輕易擊碎青石，尋常刀劍根本擋不住。
“林將軍，束手就擒吧。”高陽終于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陛下要是知道你夜闖丞相府，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賠。”
“我要是說，我是來拿通敵證據的，你信嗎？”林太初握緊長劍，後背的傷口在剛才的打斗中又裂開了，血順著衣擺往下滴，在地上積了一小灘。
高陽挑眉︰“證據？拿出來我看看。”
“已經讓人送進宮了。”林太初盯著他的眼楮，“你現在攔我，就是幫著丞相叛國。”
高陽的臉色沒變，腳步卻突然動了。他的速度快得驚人，幾乎是眨眼間就到了林太初面前，鐵尺帶著風聲掃向他的腰側。
林太初倉促間舉劍去擋，“當”的一聲巨響，長劍被震得脫手而飛，虎口發麻。他暗道不好，側身想躲，鐵尺卻已經到了眼前，冰冷的尺面幾乎貼著他的鼻尖。
他猛地後仰，鐵尺擦著他的下巴劃過，帶起的勁風刮得皮膚生疼。趁著高陽收招的空檔，林太初彎腰抄起地上的一把刀，是剛才被他砍倒的侍衛掉落的。
“看來你是真要頑抗到底。”高陽的眼神冷了下來，鐵尺再次揮出，這次的角度更刁鑽，直取林太初的咽喉。
林太初揮刀格擋，刀刃與鐵尺踫撞，震得他胳膊發酸。
他知道自己力氣不如對方，只能靠靈活的身法周旋。他在侍衛中間穿梭，時不時利用侍衛的身體擋開高陽的攻擊，可這樣下去，體力遲早會耗盡。
一個不留神，後背被鐵尺掃中，林太初踉蹌著往前撲了幾步，撞在牆上。疼得他眼前發黑，喉頭一陣發甜，差點吐出一口血來。
“將軍！”院牆外突然傳來喊叫聲，是他留在外面接應的親兵。緊接著，幾聲慘叫響起，顯然是跟外面的侍衛交上了手。
高陽皺眉，對刀疤臉道︰“去看看。”
刀疤臉領命，帶著幾個侍衛沖了出去。院子里的壓力頓時小了些，林太初趁機靠在牆上喘息，手里的刀緊緊攥著，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你的人倒是忠心。”高陽看著他，“可惜，救不了你。”
他再次攻上來，鐵尺如影隨形，招招致命。林太初只能勉強躲閃，身上又添了好幾處傷，衣服被血浸透，黏糊糊地貼在皮膚上。
林太初的呼吸越來越粗重，每一次喘息都帶著血腥味。
他靠著牆，看著步步逼近的高陽，知道不能再等了。剛才被鐵尺掃中的後背像是裂開一樣，疼得他幾乎站不穩，但他的眼神卻越來越亮。
“你以為這樣就能拿下我？”林太初的聲音有些沙啞，卻帶著一股狠勁。他緩緩站直身體，左手按住右臂的傷口，右手握緊了那把撿來的刀。
高陽停下腳步，眼神里多了幾分警惕。
他能感覺到林太初身上的氣息變了，剛才那種疲態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他都覺得危險的壓迫感。
“看來你還有後手。”高陽握緊了鐵尺，“也好，讓我看看你這沙地里爬出來的將軍到底有什麼本事。”
林太初沒說話，只是深吸一口氣。
他原本不想用這招，畢竟動用體內的真氣對身體損耗極大，但現在已經沒有選擇。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股暖流從丹田升起，順著經脈快速游走，剛才的疲憊和疼痛瞬間減輕了不少。
“喝！”林太初低喝一聲，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
高陽瞳孔一縮，多年的戰斗經驗讓他下意識地揮尺護住要害。“鐺”的一聲，林太初的刀狠狠劈在鐵尺上，巨大的力道讓高陽都後退了半步。
“這才像樣。”高陽眼神一凜，鐵尺橫掃，帶著破空聲砸向林太初的胸口。
林太初借力往後一躍，躲開攻擊的同時，刀隨身走，劃出一道弧線，直取高陽下盤。這一刀又快又急，角度刁鑽，顯然是拼著兩敗俱傷的打法。
高陽沒想到他受傷之後還能有這麼快的速度，連忙提腳躲閃，卻還是被刀風掃到了小腿，褲子被劃開一道口子，滲出血來。
“有點意思。”高陽舔了舔嘴唇，眼神里燃起戰意。
他一直覺得京城這些人不堪一擊，沒想到林太初居然能傷到他。
兩人再次纏斗在一起。林太初的刀法變得大開大合，每一刀都帶著強大的力道，逼得高陽只能不斷防守。
但高陽的鐵尺功夫也確實厲害，看似雜亂無章的揮舞，卻總能在關鍵時刻擋住刀勢，偶爾還能反擊一兩下，讓林太初不得不分心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