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真被嚇著了，也許是覺得和對方再糾纏下去討不到好果子吃。
這一次，不用任何人催促和提醒，建娃子一咕嚕的把自己所知道的有關張子雄的事如同竹簍倒豆子般全都說了出來。
“你覺得是誰在背後指使張子雄？”
劉奎對建娃子現在的態度非常滿意，讓徒弟給他點了一支煙抽上。
建娃子剛想伸手去接煙，突然又感覺到手指上傳來的一陣疼痛，他這才想起自己右手的小拇指已經被折斷了。
他顫顫巍巍的收回右手，重新伸出左手把香煙接了過來。
“我有懷疑的對象，但還不能確定。我可以告訴你，但你一定不能讓別人知道是我說的。”吐出一陣濃濃的煙霧，剛才的疼痛感再次得到了緩解。
“哼！別忘了你現在的處境，你沒有資格和我討價還價。”听到建娃子提起的條件，劉奎冷笑著說道。
“如果你們連這個都不能保證的話，那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反正都是死，還不如死在你們的手里來得痛快。”建娃子的語氣很堅決，說完後便低下頭無聲的抽著煙，仿佛是鐵了心不再多說一個字。
“對方的勢力很強？比我們海洋之心還強嗎？”劉奎對建娃子所說的幕後主使者的身份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開始旁敲側擊起來。
建娃子依然低著頭抽煙一言不發。
看到建娃子這副無動于衷的模樣，劉奎知道如果自己不答應他的條件或許很難再從他的嘴里問出什麼有價值的消息。
于是他開口說道︰“如果你接下來說的消息都是真的，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你今天說的這些話只限于在場的人知道，絕不外傳。”
原本還以為建娃子會讓他發個誓賭個咒什麼的，沒想到對方並沒有按套路出牌。
“行我相信你！像你們這種大人物是不會誆騙我們這種小人物的。”建娃子兩三口便將那根香煙抽盡，把剩下的煙頭直接吐在了地上。
事實上，此時的建娃子已經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就算讓劉奎當著他的面發誓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如果對方真要失言，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只能說出剛才那句話，希望對方能顧及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不要出爾反爾！
“看來你也是一個干脆利落的人吶！”劉奎先是夸了建娃子一句，然後接著問道︰“說說你的猜測吧！如果你說的對我們有用，我不但不會找你的麻煩，還會給你一份好處，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建娃子此時對劉奎提到的好處一點都不感興趣，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才能盡快離開這里。
他也沒有再說什麼廢話，直接把自己的猜測講了出來。
“張子雄這個人只有兩大愛好，一是賭錢，二是找那些賣藥的小混混收保護費。所以，他和賭場上的人以及那些賣藥的小混混很是熟絡，如果對方能拿出一大筆錢來收買張子雄的話，就算是對方讓他來海洋之心砸場子，他也敢攬這個活的。”
“你的意思是說有可能是賭場里的人和那些賣藥的小混混指使他這麼做的？”
“我覺得應該不是賭場里的人。”
“為什麼呢？”
“因為渤海市的所有賭場幾乎都是僵尸幫的地盤，所有賭場的人和賭客都知道僵尸幫與海洋之心老板的關系不錯，誰也不敢冒著招惹僵尸幫的風險讓張子雄去找海洋之心的麻煩。”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張子雄是受到那些賣藥的小混混指使的？”
“這個可能性最大。”
“哦！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呢？”劉奎疑惑的問道。
“因為你們海洋之心擠佔了他們大部分的生存空間。俗話說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還有一句俗話是說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自從你們海洋之心制定了一個毒品不能進入娛樂場所的規矩，整個渤海市的娛樂行業都在向你們學習。要知道銷售毒品最多的地方就是ktv、酒吧和賓館，這些地方一旦不允許毒品進入，那些以販賣毒品為生的小混混怎麼可能會甘心。”
“我還听說他們私下里聯系過僵尸幫的人，想用錢收買他們給海洋之心一些教訓。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僵尸幫內部早就下了一道死命令，那就是僵尸幫的人禁止和渤海市所有的娛樂場所發生武力沖突，違者幫規伺候。”
“所以我才撤，是那些賣藥的小混混找到了張子雄，想通過他的手來整垮海洋之心。呵呵呵，不過看張子雄現在的狀況就知道，他的計劃已經徹底失敗了，不僅如此，他還把自己成功地送進了精神病醫院，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精神病患者，哈哈哈，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保住了他那身警服。”
想起張子雄現在的遭遇，建娃子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由于笑得過于劇烈了，一不小心就扯動了他手上的傷口，疼得他又是一陣齜牙咧嘴。
劉奎之前就懷疑過陳長生和歐陽墨兩個人，現在听了過建娃子的講述，歐陽墨的疑嫌疑開始直線上升。
“你覺得僅僅是那些賣藥的小混混就敢打海洋之心的主意嗎？在他們背後有沒有可能還有其他人？”
“其他人！還能有誰呀？那些賣藥的小混混可是六親不認的，別看我們都是道上的人，可道上的人也沒多少願意和他們打交道，在他們的腦子里除了那玩意兒還是那玩意兒，根本就容不下其他東西，誰也沒能力指揮得動他們，就算給錢也不行！”提起到那些賣藥的小混混，建娃子的眼里滿是不屑，同時還有一絲畏懼。
“如果收買他們的不是錢，而是他們最喜歡的毒品呢？”劉奎繼續引導著說道。
“那當然可以了，他們那些人一看到毒品比看到美女還激動，別說讓他們去找海洋之心的麻煩了，就算讓他們拿刀捅自己一刀，他們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為的就是能吸一口那玩意兒。”
或許就是因為建娃子知道這些人行事狠辣，所以才害怕劉奎把他今天說得那些話傳出去吧。
“不過他們都自己有貨源渠道，誰有本事給他們拿貨呀！”有關渤海市毒品市場的一些傳聞建娃子也听到過一些，知道這里面有很多規矩。
就比如說每個區域都有自己拿貨的渠道，而這些渠道全是單線聯系，沒有熟人引薦的話你是拿不到貨的。
有了這樣的規矩，才能讓外面的毒品很難流入本地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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