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斌沒有多作解釋，還是就這麼淡然的盯著謝沐風。
覺察到毛斌好像不是在開玩笑，謝沐風才漸漸的坐直了身子，再一次認真的問道︰“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嗎？”
“你認為我有很多的時間坐在這里和你開玩笑嗎？”毛斌回答道。
“你這麼大的一個領導，怎麼會和我們這種小人物開玩笑呢！”謝沐風自嘲的說了一句，“你要真能把我扶到代理人的位置上，我覺得自己只需要花費一年的時間就能掙到幾個小目標了，呵呵呵！”一邊說著，謝沐風一邊抬起頭望向天花板，仿佛正在幻想著自己正躺在一大堆錢里的感覺，雙手還情不自禁的向著左右劃拉了幾下。
看到謝沐風一副患了花痴的模樣，毛斌只是緩緩的說了一句︰“幾個億的目標太小了，我就算扶持一條狗坐在代理人的位置上，也能達成這個目標。”
听到毛斌這樣說，謝沐風自動過濾了有關狗的字眼，立刻追問道︰“毛大哥，那你覺得我一年的的目標定多少合適？”
“按照我對渤海市的現有價值進行評估，地下產業鏈一年的純利潤如果低于十個億，就說明你的能力存在嚴重缺陷。”
“這不可能吧！”謝沐風驚訝的叫了一聲，“我听毛二哥說過，去年全省的純利潤才35個億，渤海市還只是一個三四線城市，去年也才貢獻了七八千萬的純利潤，你讓我一年要翻十幾倍，這怎麼可能？”
“七八千萬的純利潤只是明面上的賬目，你知道老二去年裝進自己兜里的錢有多少嗎？”
“有多少？”謝沐風好奇的問道。
“七個億。”毛斌只是淡淡的吐出了這三個字。
“臥槽！”這一下，毛斌的話確實把謝沐風給驚住了。想想自己在國外拼著命奮斗了六年，才帶著8000萬美元回國，算成人民幣也才五個億左右，而這個毛文清去年一年就掙了七個億，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剛才還因為得知毛文清一年掙了七個億的消息而一臉苦悶的謝沐風，突然笑著湊近了毛斌激動的說道︰“毛大哥，你就是我的親大哥啊，從今往後，你指向哪里我就打到哪里！你叫我干什麼我就干什麼！如果真能讓我明年一年掙上十個億，毛大哥，我這條命就算賣給你了。”
毛斌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十個億而已，瞧你那個興奮勁。況且，我是生意人，不搞打打殺殺的事兒，我要你這條命干什麼？只要你按照我的規劃做，十個億只是一個起步而已。”
听到毛斌的話，謝沐風的嘴巴就再也沒有合攏過。“毛大哥，行！我答應你開出的條件。下一步我該做些什麼？毛大哥，你安排了就行。”
“選出新的代理人，需要走的流程有很多，這段時間你回去好好準備一下，特別是在公司的業績方面，把相關的數據盡量做得好看一點，這樣還能給你在競爭代理人的時候加加分。至于人脈關系這方面你就不用太多考慮了，我會去落實這些東西。對了，推薦你做代理人的事情，老二和崔爺他們都是知道的，他們已經答應我會出手幫你競爭這個職位，所以對于你來說，並不是孤軍一人，必要的時候可以請求他們出手幫忙。”毛斌給謝沐風說著相關安排。
“這事就這麼定了？就不簽個合同什麼的？”謝沐風問出了一個很傻的問題。
“簽什麼合同？別說你現在還只是一個競爭代理人的候選人而已，就算是真的成為代理人，集團公司也不會和你簽什麼合同的。”毛斌也沒有生氣，耐心的給謝沐風講解著。
“毛二哥和崔爺真甘心就這樣幫助我，我需要為此付出些什麼嗎？”謝沐風不太確定的問道。
“你放心，他們一定會心甘情願的無私的去幫助你，因為對他們來說，幫你也就是幫他們自己，你發展的越快越壯大，他們所追求的東西也會更快實現。”
對于毛二哥的追求，謝沐風大概是知道的，多半和自己的追求一樣，就是想撈很多很多的錢。但對于崔爺的追求，謝沐風卻很是好奇，于是他又問道︰“剛才問你給崔爺許了什麼好處？你不告訴，那你能不能給我說一說崔爺的追求是什麼？”
毛斌沉吟了一會，才開口說道︰“崔爺現在是在追尋年輕時的夢想。”
這一句沒頭沒尾的，讓謝沐風更加疑惑起來，本想更深入的問一問，以此探听一下崔老的底細。
卻听到毛斌轉移的話題說道︰“你干這行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接觸的人卻不少，能不能給我說一說渤海市地下產業鏈的大概情況？也算是從你的角度出發，我再對渤海市的現狀進行一次審視。”
听到毛斌開啟了新的話題，謝沐風也只能順著說道︰“行，反正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哦不對，應該說是我上了你的賊船。好像也不對，反正那意思就是我是你的人了，咱們也可以推心置腹的談一談，要從哪里開始說呢？還從第一次和老佛爺見面的時候說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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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沐風嘮嘮叨叨的給毛斌講了一個多小時，把和他接觸過的所有關于地下產業鏈條的人員和事件都告訴了毛斌，同時，謝沐風還加入了自己對這個人物或者事件的分析和理解，讓毛斌從一個新的角度和視角，對渤海市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和認識。
就在毛斌和謝沐風談話的時候，在臨江閣古道茶社里，崔爺、老佛爺以及燒餅三人卻還在激烈的爭吵著。
“憑什麼？憑什麼連毛斌也看上了那小子？那小子到底有什麼能耐？一個20歲剛出頭乳臭未干的兔崽子，憑什麼能坐到我的頭上來？我為代理人這個位置謀劃了四年，整整四年啊！付出了我多少心血和汗水，現在卻為那個臭小子做了嫁衣，我不甘心吶，崔爺！”剛開始還因為心中的憤怒而不斷怒吼的老佛爺，說著說著，情緒變得越來越低落，就連聲音也變得哽咽了起來。
一旁坐著的燒餅，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雖然他參與了這件事情，卻並沒有因此而付出太多的精力，畢竟他的目標並不是代理人這個位置，只不過是為了得到更多的好處而支持老佛爺坐上這個位置而已。
但看到老佛爺情緒失控的樣子，還是讓燒餅心里感到一陣唏噓不已。
另外一邊坐著的崔爺卻很淡定的給自己倒了一杯功夫茶，慢慢的品著。他在約老佛爺和燒餅到古道茶社踫面之前，就已經料想到老佛爺可能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一個50歲的人了，老佛爺居然還看不透權力背後的陰暗。
謝沐風能作為渤海市代理人的第一候選人，並不是光靠他自己的實力和背景，而是上層大佬們相互博弈得到的結果。
崔爺並沒有急著去安慰老佛爺，讓他先鬧一鬧、哭一哭，等他把心里的負面情緒全部發泄出來後，在和他慢慢的講道理，勸他接受這個憑在場這些人根本就無法改變的事實。
擺在老佛爺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去適應，要麼被毀滅。
老佛爺在茶社的包間里哭鬧了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就連一旁的燒餅都感到一絲厭煩的時候，老佛爺才氣喘吁吁的坐回到位置上，低著頭唉聲嘆氣起來。
見到老佛爺終于安靜了下來，崔爺才揉了揉自己喝的有點飽的肚子，說道︰“鑫俊吶，罵也罵了、哭也哭了，現在咱們可以心平氣和的談一談了吧！”
低頭坐在一旁的老佛爺沒有說話，只是無力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听見了。
“上午我和毛斌見過面了，和他的聊天中，我能感受得到，其實，對于渤海市代理人的位置，他並不關心由誰擔任，你也好、我也好、燒餅也好或者是王強也好都可以坐上這個位置，對于他來說，這幾乎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因為他自己就掌握著三四個市州的地下經濟，根本看不上渤海市這點散碎銀子。”崔爺說著自己對毛斌的感受。
“那他為什麼不選我？去選的那個毛都沒長齊的王強。”老佛爺不服氣的說道。
“他的這個選擇很好理解，他要把渤海市打造成一個地下產業鏈條急速擴張發展的試驗田，需要一個既容易掌控又有干勁的人擔當領頭羊。你在渤海市混跡了十幾年，要說起容易被掌控，當然還是沒扎穩根基的王強更容易被掌控。你們也一定私下查過王強的經營規模，他才加入我們這行一個月的時間，11月份的銷售額就達到了1000余萬，這還只是他只掌握了1的省會渠道資源，按照這個數據來推算，一年的時間，王強至少可以達到1.2個億的營業額，而你們呢？一個掌握了2.1、一個掌握了2.2，加起來4.3的渠道資源，你們去年一共的銷售額是多少？我沒算錯的話，應該是3.3個億左右平均到1的渠道，銷售額才8000萬，王強比你們多了整整4000萬，你們拿什麼和人家王強比？”崔爺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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