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風是極烈的,像野獸般在半空里盤旋,撞得窗欞 “砰砰” 作響,那聲響沉悶又執拗,倒像是無數被遺忘的魂魄在黑夜里嗚咽。
天是墨色的,連星子也吝嗇地藏了起來,只有風穿過破敗街巷的呼嘯,在這死寂的夜里漫延開去,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悲涼。
他坐在昏黃的燈光下,眼前的終端屏幕泛著冷光,數據流在上面緩緩流淌,終于趨于平穩。
那光標還在有一下沒一下地閃爍,綠幽幽的,像深巷里孤狼的眼,也像他心底那點微弱卻不肯熄滅的念想,在無邊的黑暗里固執地跳動著。
他看著那光標,指尖無意識地在桌面上劃過,留下淺淺的痕跡,心里頭卻像是壓著塊石頭,沉甸甸的。
他曉得,那些帶著煙火氣的描述,總比干巴巴的理論要實在些,或許能鑽進 ak15 那套冰冷的邏輯系統里去。
那系統就像鐵打的籠子,密不透風,尋常的道理根本穿不進去。
他的眼神里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像在寒冬里盼著一點星火,盼著那冰冷的機器能有片刻的松動,盼著勝利的曙光能早些穿透這濃重的黑暗。
這法子確實笨,笨得像鄉下人耕地,一鋤頭一鋤頭地刨。
可對付 ak15 這種只認現實場景的家伙,也實在沒有更好的路數,總得把道理掰碎了,揉進具體的畫面里,才能讓她看得真切。
就像給不懂事的孩子講道理,你說天上的星辰如何璀璨,他只當是耳邊風,必得指著地上的石子,告訴他磕踫了會疼,他才肯記在心里。
陳樹生想到這里,嘴角幾不可見地向上揚了揚,那笑容里沒有多少暖意,倒像是農人看著田里即將成熟的莊稼,帶著幾分盤算,幾分自信。
燈光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影子,一半在明處,一半在暗處,像他此刻的心境,復雜得很。
他抬起眼,盯著 ak15,那眼神里沒有半分憐憫,只有冰冷的計算,像屠夫盯著待宰的牲畜,精準而冷酷。
他就像棋盤前的棋手,每一步都在心里頭反復掂量,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角落,生怕漏了什麼破綻。這棋盤上的棋子,每一個都關乎生死,容不得半點馬虎。
他不需要 ak15 理解什麼正義,正義這東西,在這亂世里輕得像鴻毛,風一吹就散了。也不需要她懺悔,懺悔在鮮血面前,不過是無用的呻吟。他只要她明白一件事這場游戲已經到了盡頭,輸了的人,連討價還價的資格都沒有,就像路邊的野草,任人踐踏。
這較量從一開始就帶著血腥味,殘酷得讓人喘不過氣。
勝負其實早已寫定,就像日月交替,自有定數。
他所做的,不過是把這結局一點點剝開,讓它清清楚楚地呈現在 ak15 面前,讓她看得明明白白,沒有一絲僥幸。
風還在窗外呼嘯,燈光依舊昏黃,這屋子里的一切,都浸在這沉重而嚴肅的氛圍里,沒有一點松動的跡象。
風似乎更緊了,從窗縫里鑽進來,帶著屋外的寒氣,在狹小的房間里打著旋。
牆上那張卷了邊的舊地圖被吹得簌簌作響,邊角處的墨跡早已褪色,像極了那些被歲月磨平稜角的往事。
昏黃的燈光在他臉上晃悠,把影子拉得老長,貼在斑駁的牆面上,忽明忽暗。
那冷笑是從嘴角擠出來的,像冬日屋檐下凍裂的冰稜,帶著刺骨的寒意。
他的指尖在桌面上輕輕叩了叩,指節泛著青白,那聲音不響,卻在這死寂的空間里格外清晰,敲碎了空氣里最後一絲暖意。這笑里沒有半分熱絡,全是看透了什麼的譏誚,像刀子般劃開周遭的虛偽。
聲音是輕的,卻帶著千斤重的分量,在逼仄的屋子里蕩來蕩去,撞在牆上又彈回來,纏上他的衣角。
那威嚴不是裝出來的,是從骨頭縫里透出來的,像久居亂世的人身上那股子不容置喙的決絕。
他微微偏過頭,目光掃過桌角那只缺了口的搪瓷缸,缸身上模糊的字跡早已看不清,倒像是某些被遺忘的承諾,只剩個空殼子。
“但你確定我的目的是為了和談嗎?” 他心里頭那點嘲諷又冒了上來,像野草似的瘋長。那些把 “和談” 掛在嘴邊的人,那些捧著一紙空文就以為能安穩度日的蠢貨,此刻在他眼里,不過是跳梁的小丑。
歷史的塵埃里埋了多少這樣的故事?
到頭來,那紙文書還不是成了墊桌腳的廢紙,風一吹就散了。
“是為了那一張紙嗎?” 他的目光冷了下來,像結了冰的湖面,深不見底。指尖在桌面上劃出淺淺的痕,仿佛在刻下那些血淋淋的教訓。他太清楚了,亂世里的安穩從不是談出來的,更不是一張紙能撐起來的。
那些口口聲聲說著 “和平” 的人物,背地里藏著的齷齪,比這窗外的黑夜還要濃稠。
風從窗縫里灌得更急了,吹得燈光猛地晃了晃,牆上的影子也跟著扭曲起來。他嘴角的冷笑還沒散去,眼里卻多了幾分沉郁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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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嘲諷不是無端的,是對著那些被供奉起來的虛名,對著那些自欺欺人的幻夢,更是對著這荒唐世道里的虛偽與懦弱。
在這狹小的空間里,只有他的呼吸與風聲交織,沉重得像要把這屋子壓垮。
與敵人和談一直都是一種藝術活,但和談不是投降,在進行和談的時候要想一想那些在戰火中失去家園、流離失所的百姓,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像一群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羔羊。
那一張張滿是灰塵和淚痕的臉,那一個個瘦弱又無助的身影。
“我可沒有舉著白手絹在鏡頭面前揮舞的習慣。”陳樹生再次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屑和決絕。
他的目光掃過角落里那幾個縮成一團、滿臉惶恐的律賊,眼神里的嘲諷和厭惡毫不掩飾。
那些律賊,平日里作威作福,如今卻像喪家之犬一般,以為只要坐下來和談,就能逃避應有的懲罰,就能繼續在這片土地上為非作歹。但他們錯了,大錯特錯。
陳樹生的腦子里突然閃過歷史課本里的老照片——那位英國首相張伯倫舉著協議紙的樣子,像捧著塊燙手的烙鐵。
在陳樹生看來,那笑容是如此的虛偽和可笑,就像一張用謊言編織的面具,掩蓋不了背後的懦弱和自私。
說起來也是諷刺,當年那人大概也是咬著牙在鏡頭前強裝鎮定吧?
用一張輕飄飄的紙去堵戰爭的洪水,听起來就像用紙板擋坦克,除了自我安慰還能有什麼用?
從日後的角度來說,站在張伯倫的角度,或許選擇用一張紙來爭取和平是唯一的選擇,或者說他們別無選擇。
當時的世界局勢錯綜復雜,各國之間的利益糾葛如同一張巨大的網,將所有人都緊緊地束縛其中。
戰爭的陰雲籠罩在每一個人的頭頂,和平就像一顆遙不可及的星星,在黑暗的夜空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張伯倫或許以為,那張紙可以成為阻擋戰爭洪流的堤壩,可以換來一時的安寧……至少爭取了讓他們轉移財產的時間,而更多的人則是抱著一種事不關己的幻想。
但陳樹生知道,那不過是一廂情願的幻想。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里,和平從來都不是靠一張紙就能換來的。
它需要的是強大的實力,是無數人用鮮血和生命鑄就的鋼鐵長城。
廠區里那幫律賊怕是還在幻想簽個協議就能萬事大吉,卻不知道他手里的筆從來不是用來寫和平條款的。
他要的從來不是擺在明面上的那張紙,而是能把那些雜碎徹底釘死的棺材釘。
窗外透進來的光線被鐵柵欄分割成一道道陰影,落在他臉上,像是某種隱喻——這個世界從來就不是非黑即白,而是一片混沌的灰。
ak 15站在陰影里,表情冷硬,但陳樹生知道她在想什麼。她大概覺得他是個瘋子,或者更糟——一個自以為能掌控局勢的賭徒。
可問題是,他壓根就沒打算掌控什麼局勢。
“但你確定我的目的是為了和談嗎?”他的聲音很輕,卻像刀子一樣鋒利。那張所謂的和平協議,在歷史書上或許會被歌頌成“明智的妥協”,可實際上呢?不過是一張廢紙,簽完的下一秒就被戰火吞沒。
日光燈管突然穩定下來,暖黃的光鋪滿桌面。
陳樹生看著終端上ak 15尚未回應的光標,眼底的嘲弄淡了些,多了點說不清的復雜。
誰不想體面收場?可面對這群把人命當草芥的渣滓,體面就是自殺。
他寧願當那個舉槍的惡人,也不會學別人舉著白手絹裝模作樣——畢竟有些和平,從一開始就是裹著糖衣的毒藥。
ak 15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像是終于明白了什麼。
有些戰爭,從來就不需要談判桌。
戰斗注定是殘酷的,是血腥的,但他沒有絲毫的退縮。
要說怎麼跟 ak15 聊到一塊兒去,陳樹生這些天簡直愁得腦仁都快炸了。
他常常對著作戰沙盤上插著的小紅旗發呆,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冰涼的金屬邊框,心里就像揣了團亂麻,怎麼理都理不清。這 ak15 啊,在整個隊伍里就是個讓人頭疼到極致的“矛盾體”。
論能力,她拔尖得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訓練時永遠是第一個完成戰術動作的,槍口穩定得如同焊在肩膀上,精準得讓人驚嘆。
可一到溝通環節,那簡直比拆一顆從來沒見過的新型詭雷還要費勁,難度直接拉滿。
這姑娘,就像從平行宇宙空降過來的,自帶一套“謎之操作”系統,完全是個行走的加密硬盤,還是那種自帶防火牆的軍用級貨色。
她有著一套完全屬于自己的邏輯,一套完全屬于自己的判斷標準和行為邏輯,就像用著加密過的代碼在跟世界對話,那腦回路非黑即白,陽光透過窗戶在她身上切出銳利的明暗分界線,仿佛在彰顯著她獨特的思維模式。
別的隊員,情緒就跟天氣預報似的,喜怒哀樂全寫在臉上,一眼就能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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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ak15 呢,整天跟個冷兵器時代的大俠似的,喜怒不形于色,眼神里藏著深海的冷和暗。
她那套判斷標準,跟正常人的認知邏輯差了十萬八千里,說出來能讓正常人驚掉下巴。
就說上次模擬攻防戰吧,所有人都覺得該按預案從側翼迂回,那是大家商量好的戰術,大家都覺得穩妥。
可 ak15 呢,抱著槍蹲在廢墟堆里紋絲不動,就像一座沉默的雕像。陳樹生在一旁急得直跺腳,心里直犯嘀咕。
“這姑娘到底在搞什麼鬼?”結果呢,她愣是靠著監听敵方通訊盲區打了場漂亮的伏擊,把敵人打得落花流水。
陳樹生又驚又喜,趕緊跑過去問她為啥不按套路來,她只輕飄飄地說了句“風的頻率不對”,這可把陳樹生給整懵了。
他對著作戰報告琢磨了半宿,眼楮都快瞪出來了,也沒弄明白風聲跟戰術選擇到底有啥關聯,感覺自己就像在解一道永遠找不到答案的謎題。
還有啊,這姑娘話少得可憐,比啞劇演員還沉默。
大多數時候,她就像個沉默的影子,跟在隊伍後面,只有任務來了才動一下。
問ak15累不累?
結果,得到的回答和場景會是ak15原地愣幾秒,才慢吞吞地說“身體機能正常,無疲勞反饋。”
陳樹生不是沒觀察過 ak15,他就像個執著的偵探,試圖從她的一舉一動中找到溝通的線索。
他發現,每次總結會上讓她說說思路,她最多挑挑眉毛吐出幾個字,多余的半個標點都吝嗇給。
上次任務簡報時,他親眼看見 ak15 把戰術手冊第 37 頁折了個角,後來才發現那頁寫的是“人道主義救援準則”。
這可把陳樹生給難住了,天知道她是在認真研究還是打算拿來當靶紙,心里就像有只小貓在抓,癢癢的卻又找不到答案。
在任務的準備階段,其他人或許會此次行動任務可能會發生什麼,大家核對一下彼此的細節,避免到時候出現混亂而ak15 呢,連頭都沒抬,繼續慢條斯理地往彈匣里壓子彈,那專注的神情,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陳樹生注意到她數子彈時永遠從第七發開始倒數,實在讓人忍不住吐槽——這他媽又是什麼神秘儀式?
但任何的推測或是預測都是需要一些前提條件的,在沒有足夠的觀察樣本,就像解一道缺少條件的方程式,任你怎麼推導都是白費力氣。
即便是在隊伍里跟 ak15 關系最近的 ak12,也經常被她繞暈。
ak12 好歹會偶爾抱怨兩句,可 ak15 呢,她的情緒波動就像被凍在冰塊里,連個漣漪都掀不起來。
ak12 都私下說,這妹妹的心思比加密電台的信號還難捕捉,就像雷達屏幕上若隱若現的可疑光點,看得見卻摸不透。
有的時候就ak15的表現來說真的讓人懷疑這家伙是不是把人類的喜怒哀樂都當成了程序里的“冗余代碼”,直接刪除了,只保留了戰斗相關的技能。
不過,他也發現,ak15 雖然話少,但眼神里藏著東西。
陳樹生撓了撓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心里明白,要想搞懂 ak15,得先解鎖她心里那扇“異世界大門”。
可這扇門,連個門把手都沒有,他只能干瞪眼,就像一個站在神秘城堡前卻找不到入口的探險家。
現在的問題不是怎麼破解她的密碼,而是先得找到連接兩個世界的接口。
也許對付這種加密通訊,就該直接用火力覆蓋?
但陳樹生知道,這只是一個無奈的玩笑,真正的溝通之路,還漫長而艱難……
不過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日後的溝通用火力覆蓋來形容確實不算出格……甚至不應該用形容詞而是應該用動詞表達更為確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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