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這情況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她眯起眼楮,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麼。
要說外表和實際戰斗力不符這事兒,眼前不就站著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格琳娜上下打量著陳樹生——這家伙穿著作戰服時看起來是挺精干的,但脫了衣服也就是個普通健身愛好者的身材。
肌肉線條是挺漂亮,可跟基地里那些肌肉猛男比起來,維度上確實差了一截。
要是按照這個邏輯......
“所以這小丫頭……”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少女的胳膊。觸感很柔軟,跟普通女孩沒什麼兩樣。
但當她稍微用力按下去時,卻感覺像是按在了一塊包裹著天鵝絨的鋼板上。
少女抬起頭,沖她眨了眨眼。
那一瞬間,格琳娜分明看到少女的瞳孔收縮成了兩道細線,就像貓科動物在黑暗中狩獵時的樣子。
“好吧,我信了。”格琳娜舉起雙手做投降狀,“這年頭連蘿莉都是怪物級別的戰斗力了。”她轉頭看向陳樹生,“所以你倆這是……同類相吸?”
指揮室的燈光突然閃爍了一下,在牆上投下兩人交疊的影子。
格琳娜突然意識到,在這個充滿異常的世界里,或許真正的怪物從來都不是那些長得奇形怪狀的東西,而是像這樣隱藏在普通外表下的存在。
就像陳樹生,就像眼前這個少女。
“同類嗎?”格琳娜的話成功的讓陳樹生沉思了一個小瞬間,因為他的自我感覺也是差不多的。
他跟那位少女好像確實是同類……這一點格琳娜說的好像沒什麼問題。
“雖然目前來說其實沒啥危險……”陳樹生一邊說著,一邊又忍不住偷偷摸了兩下少女的腦袋。
少女的頭發意外地柔軟,發絲間還帶著陽光曬過的味道,跟想象中那種冷冰冰的觸感完全不同。
“但就像你說的,我們確實是同類。”他聳聳肩,手指無意識地繞著少女的一縷頭發打轉,“所以這小丫頭的腦回路也差不多。”
“征服她的……”
格琳娜的眼楮“唰”地亮了起來,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她湊近幾步,戰術靴在地板上踩出“ 嗒”的聲響。
“哦∼?展開說說?”
陳樹生翻了個白眼,但還是解釋道︰“她現在雖然不會說話挺麻煩的,但思維方式反而簡單直接。”他比劃了一下,“就像狼群一樣——作為獨狼時寧死不屈,但在狼群里絕對服從頭狼。”
少女似乎听懂了他們在討論自己,歪著頭看向陳樹生,她突然伸手抓住陳樹生的衣角,動作自然得像是做過無數次一樣。
像是狼群在面對頭狼的時候,用鼻尖輕輕蹭著頭狼的身體表達自己的親昵。
“看見沒?”陳樹生得意地朝格琳娜揚了揚下巴,“我現在就是她的頭狼她的狼王。”他說著又揉了揉少女的頭發,這次少女竟然主動往他手心蹭了蹭,活像只被順毛的大型犬。
格琳娜看得目瞪口呆︰“好家伙,你這算是撿了個閨女還是收了只寵物啊?”
指揮室里的其他人形也忍不住偷偷往這邊瞄。
平時不苟言笑的指揮官這會兒居然在rua一個小姑娘的腦袋,這場面怎麼看怎麼魔幻。
“重點不在這兒。”陳樹生突然正色道,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戰術平板的邊緣,“關鍵是只要我以"頭狼"的身份下指令,她就會無條件執行。”他頓了頓,“當然,前提是別讓她覺得我在虐待狼群成員。”
像是為了驗證他的話,少女突然轉頭看向大門外仿佛能直接看見大門外守著的戰術人形,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嗚嗚”聲,活像只護食的狼崽。
陳樹生趕緊拍了拍她的肩膀,少女立刻安靜下來,又變回了那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格琳娜吹了個口哨︰“你這算是撿到寶了。”她摸著下巴琢磨了一會兒,突然壞笑起來︰“那要是哪天我當上了頭狼......”
“想都別想。”陳樹生一把將少女拉到身後,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這丫頭我罩著了。”
“這樣啊......”格琳娜突然眯起眼楮,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目光像x光似的把陳樹生從頭到腳掃了個遍。
陳樹生被她盯得渾身發毛,戰術服下的肌肉不自覺地繃緊了。
“你、你這樣看著我干啥?”他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後腰撞上了指揮台,發出“咚”的一聲響。
格琳娜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眼楮亮得嚇人。她一步步逼近,作戰靴在地板上踩出清脆的聲響。
“征服……你剛才用了這個詞對吧?”她特別在“征服”兩個字上咬了重音。
指揮室里的空氣突然變得燥熱起來,陳樹生忽然感覺後背開始冒汗,戰術服的吸濕材料都來不及把汗液排出去。
他咽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滾動︰“是...怎麼了?”
格琳娜突然一個箭步上前,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到危險範圍。
她仰著頭,眼楮里閃爍著捕食者般的光芒。
“那你是不是也在等別人來征服你啊?”她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蠱惑的味道,“只要有人能征服你,你也會像你說的那樣……言听計從?”
陳樹生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他張了張嘴,又閉上,最後只能無奈地扶額,眼神下意識地掃了掃……注意力集中在了房間之外復雜安全的幾位戰術人形身上。
那里的其他人形早就識相地轉過身去甚至邁出去了幾步假裝忙工作,但抖動的肩膀出賣了她們。
“我特麼就不該用這個詞……”陳樹生懊惱地抓了抓頭發,感覺耳根燙得能煎雞蛋了。他這副窘迫樣要是讓基地里那幫兔崽子看見,怕是能笑上整整一年。
一扭頭,他發現少女正有樣學樣地歪著腦袋瞅他,淺色的瞳孔里閃著好奇的光。
好家伙,這丫頭學得還挺快——連格琳娜那種“發現新玩具”的狡黠表情都模仿得惟妙惟肖。陳樹生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感覺自己像是被兩只狼前後夾擊的可憐獵物。
格琳娜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她一個箭步上前,陳樹生頓時被那股熟悉的硝煙味包圍——這女人連洗發水都帶著火藥味,活像個移動軍火庫。
“陳樹生∼”她拖長音調,手指戳了戳陳樹生的胸口,“別裝死啊,給個準話?”
她活動手腕的“ 吧”聲在安靜的指揮室里格外刺耳。
“我選活著。”陳樹生干巴巴地說,試圖往後縮,結果後背直接貼上了冰冷的指揮台。少女見狀居然也湊過來,學格琳娜的樣子戳他另一邊的胳膊。
好嘛,現在他算是體會到什麼叫兩面夾擊了。
講真,遺跡里那些張牙舞爪的怪物都比這倆可愛。
至少怪物撲上來的時候不會露出這種“今天加餐”的興奮表情,更不會用看聖誕禮物的眼神盯著他——活像他是什麼待拆封的限量版手辦。
被這種眼神盯著是什麼體驗?
陳樹生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一點兒都不萌!
他只感覺渾身發毛,像是被扔進了狼窩的小羊羔。
“你這樣子並不可愛。”陳樹生板著臉說道,手指不自覺地敲著戰術平板的邊緣。
“喲,還挑上了?”格琳娜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順手把額前的碎發捋到耳後,“剛才是誰說這小妹妹的思維方式跟他一樣的?嗯?”她故意拖長了尾音,活像抓住了對方的小辮子。
指揮室的燈光突然閃爍了一下,在金屬地面上投下兩人拉長的影子。
格琳娜的戰術靴在地板上輕輕敲擊,發出有節奏的“噠噠”聲,就像獵人正在慢慢收緊包圍圈。
雖然理智告訴她這事兒不太靠譜,但格琳娜的冒險精神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這感覺就像面對一匹罕見的烈馬——越是難以馴服,越讓人心癢難耐。她仿佛已經看到自己成功“馴服”陳樹生後,這家伙像少女一樣乖乖听話的樣子了。
“想想看,”格琳娜的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要是真能讓你也像小姑娘這樣听話……”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電擊槍,眼神熱切得像是發現了新玩具。
陳樹生被她盯得後背發涼,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這丫頭好像並不知道什麼叫做“適可而止”四個字怎麼寫。
上次她這麼興奮的時候,直接開著裝甲車沖進了叛軍老巢。
“我勸你冷靜。”陳樹生干咳一聲,“馴馬和馴指揮官是兩碼事。”
“是嗎?”格琳娜歪著頭,突然一個箭步上前,近到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那是讀獨屬于少女的體香,“我倒覺得原理差不多∼”她的眼楮亮得嚇人,“先建立權威,再給予獎勵……你不就是這麼做的嗎?”
少女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學著格琳娜的樣子也往前湊了湊……身為野獸的直覺告訴她,頭狼的地位收到了挑釁。
但作為人的一部分告訴少女,自己應該去做到一旁嗑瓜子或者是手捧一個西瓜,默默享用。
“你一定在想一些非常......”陳樹生的話突然卡在喉嚨里,渾身打了個寒顫。這種惡寒感他已經很久沒體驗過了,就像被毒蛇盯上的青蛙,後脖頸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雖然陳樹生自認不是什麼想象力豐富的人,但格琳娜現在這個眼神他太熟悉了——每次她想到什麼鬼點子的時候,眼楮就會亮得像探照燈似的。
再加上那嘴角若有若無的壞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她腦子里現在肯定在放什麼限制級畫面。
“人之常情嘛,理解理解......”陳樹生干笑著往後退了半步,戰術靴在地板上蹭出刺耳的聲響。要是格琳娜的幻想對象是別人,他可能還會跟著調侃兩句。
但問題是——現在她腦子里那個被“馴服”的對象特麼的是他自己啊!
………………
兩人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浪費過多的時間,畢竟在談論下去的話場面十分容易失控並且在一個純潔的孩子面前談論這個實在是不太好。
雖然少女可能什麼都不知道也無法理解兩人交流的內容是什麼,但陳樹生可不希望日後少女逐漸對周圍的環境建立起認知之後,會因為某段回憶而陷入到某種……
“話說這小丫頭......”格琳娜雙手抱胸,斜倚在指揮台邊沿,戰術靴的鞋跟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金屬地板,“你特意把她帶過來,總不會就為了讓我當保姆吧?”
她眯起眼楮打量著安靜站在一旁的少女。陽光從防彈窗外斜射進來,在少女蒼白的皮膚上鍍了層柔和的金邊。
那縴細的手腕,單薄的肩膀,還有微微蜷縮的站姿——怎麼看都是個需要保護的柔弱姑娘。
格琳娜不自覺地放緩了呼吸。少女低垂的睫毛在臉上投下細碎的陰影,隨著呼吸輕輕顫動,像受驚的蝶翼。
這畫面讓格琳娜想起小時候在福利院照顧過的那些孩子,心頭莫名軟了一塊。
“見鬼......”她小聲嘀咕,揉了揉太陽穴。
理智告訴她應該保持警惕,但本能卻叫囂著要把這姑娘摟進懷里好好保護起來。這兩種情緒在她腦子里打架,搞得她太陽穴突突直跳。
陳樹生靠在對面牆上,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怎麼,被萌到了?是不是很可愛?”
“滾蛋!”格琳娜惱羞成怒地抓起桌上的能量棒包裝袋砸過去,“老娘是在認真評估風險好嗎!”
包裝袋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被少女突然抬手接住。
動作快得帶出殘影,卻又輕柔得像羽毛飄落。
這違和感讓格琳娜的瞳孔猛地收縮——就像看到一只小白兔突然表演了個後空翻。
“吃的,不浪費。”少女的嘴唇沒有動,但她的意念卻清晰地傳遞給了在場的兩人。她縴細的手指輕輕捏著能量棒包裝袋的邊緣,動作精準得像個機器人。
格琳娜的臉“唰”地紅了︰“抱歉……”她下意識道歉,但話剛出口就愣住了。等等,剛才發生了什麼?
少女接住包裝袋的動作快得連她完全沒能捕捉到任何的虛影,就像視頻被突然抽掉了幾幀。
更詭異的是,少女落地的時候甚至包括包裝袋落入少女手掌當中的時候,竟然連一丁點聲音都沒發出——這不科學!
“好厲害。”格琳娜的感嘆脫口而出。
她見過不少身手敏捷,但能像少女如此縴細的身體還做到這種程度的……這還是頭一個。
少女安靜地站在那里,陽光透過她淺色的睫毛,在臉上投下細碎的陰影,看起來依然那麼人畜無害。
“現在信了?”他拍了拍少女的腦袋,後者像只溫順的小貓一樣眯起眼楮。
指揮室的燈光突然閃爍了一下,在少女身後投出一道扭曲的影子。
那影子在牆上延伸,隱約呈現出某種非人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