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馬山軍營。
關海山從車上下來，徑直走向操場。
“關部長，您到底要多少人，好歹給個準信吧？”
負責跟他對接的一名軍官滿臉無奈地跟上他的腳步。
“三五百號吧，等村長的信兒，名單整理好了嗎？”
“好了，一收到通知我就讓人趕出來了。”
軍官遞上自己帶來的筆記本電腦，關海山接過直接在操場講台邊坐下，飛快瀏覽了起來。
都是本部的精銳，但關海山只是匆匆掃了幾眼就皺著眉頭說道︰“有小孩的剔除掉。”
軍官上來敲了幾下鍵盤，皺眉問道︰“這次行動很危險嗎？”
關海山面露煩躁之色，點起一根煙說道︰“嗯，能活不能活看老天爺……還有這麼多啊？那22歲以下的也剔除掉，讓他們多活兩年吧。”
一通操作，名單上就只剩下四五百人，全都是本部的老兵。
關海山瞥了兩眼便懶得再看，擺了擺手朝軍官說道︰“叫他們出來集合，跟他們講明白是九死一生的任務，你給我挑三百個最不怕死最能打的出來，讓他們跟家屬告別，兩個小時後出發。”
“好。”
軍官立刻拿起電話傳達命令，聯絡完後他朝關海山問道︰“後面還需要我們配合什麼？”
“等村長通知。”
“村長現在在哪？”
關海山吐出一口濃煙，頭也不抬地說道︰“菰城。”
……
余杭，某座地下工事內。
司雅推開辦公室門，對著屋內眾人說道︰“先出去。”
眾人相互看看，放下手里的東西快步離去，正在打電話的金爺掛了電話，抬起頭看向她︰“怎麼了？”
司雅走上前低聲說道︰“林楓給我傳信，要我避人耳目帶兩百個好手秘密前往東海。”
金河沉吟兩秒，拿起桌上的煙問道︰“他想干什麼？”
“沒說。”司雅臉色凝重地搖了搖頭，“但他說這些人大部分應該都沒機會回來。”
金河點起煙思索著，吸了一口後眯起眼楮說道︰“他要的都是死士啊，東海有的是願意為他效死的好手，何必找到我們這里來？”
“我該答應嗎？”
金河抬頭看向她，“你想答應嗎，要我們的兄弟替林楓去死？”
司雅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我們發過誓的。”
金河垂下目光，面無表情地說道︰“去奎山調人，那里都是自己人，抽走兩百人沒人會知道。有人問起來，我就說你去了前線慰問受傷的軍民。”
“好。”
……
東海，331基地。
熬了一夜的老曹爺倆正苦哈哈地吃著早飯，曹東樂一邊吃還一邊在跟曹勇吐槽林楓。
“這孫子，平時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一樣，一到關鍵時刻他褲襠里那兩騷卵蛋就開始扯後退，一點用都不頂！”
“爸，吃飯的時候文明點。”
兩父子正吃著喝著，曹勇的手機震了一下，他拿起來一看，不動聲色地放下，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曹東樂斜眼睨了他一下︰“咋了？”
“下面出了點狀況，我得去一趟。”
三兩口吃完早飯，曹勇拿上外套就走人。
曹東樂看著他離去背影，輕輕地撇了撇嘴︰“連老子都騙，臭小子。”
曹勇出門沒走遠，轉了一圈拐進一條無人的狹窄通道。
“姐。”
他朝著深處試探著喊了一聲，曹萱從黑暗里走進光下。
曹勇上前問道︰“到底什麼事，你還親自回來？”
“沒工夫跟你說那麼多，林楓要一批絕對可靠的死士送去北邊，而且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件事，你能湊出來多少？”
曹勇一愣︰“他要襲擊北方嗎？他手下那麼多人手，為什麼來要我們的人？”
“兵團高層有人叛變，現在還不知道是誰，他從東海調太多人很可能被看出端倪，只能從331和余杭借人。”
曹勇皺起眉頭，有些為難地說道︰“咱們就這麼些家底……他想要多少人手？”
“這些人很可能要直面至尊，越多越好，把你能調動的全給我叫來。”
曹勇無奈地嘆了幾口氣︰“姐，你說得太輕松了吧，這事兒我得跟老爸商量。”
手下是手下，死士是死士，培養一個絕對忠誠的死士需要的心血是相當巨大的。
曹勇可以撥幾千人借給林楓，但要他把曹家壓箱底的死士交出去，他實在不舍得。
“不能讓他知道。”
“為什麼，你連老爸都不信任？”
曹萱搖了搖頭︰“他是我爸，我當然相信他，但林楓不相信他，如果漏了風聲，林楓懷疑到他頭上怎麼辦，別給他找麻煩！”
曹勇面色猶豫，顯然是曹萱的要求讓他很難辦。
曹萱伸手推了他一下，罵道︰“臭小子你磨嘰什麼，林楓如果完蛋，我們也跑不了！”
曹勇無奈地閉上眼楮︰“好吧，我去想辦法。”
……
關海山處理好軍營的事，重新回到了林楓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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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楓正在屋內撥弄著銅錢和龜甲，也不知道他這次在算什麼，眉頭緊鎖似乎沒什麼進展。
“安排妥當了？”
“嗯，人挑好了。”
林楓點了點頭︰“你一會兒安排個心腹帶他們出發，用這三百人來掩人耳目，我倒要看看誰先坐不住。”
關海山點頭應下，隨即有些擔憂地問道︰“真能成嗎，那可是至尊啊，靠一群普通人，我怕……”
“我有把握，你不用多想。”
關海山在林楓對面坐下，眼神復雜地小聲說道︰“林楓，你覺得會是誰？”
林楓看著擺在桌上的銅錢，面無表情地說道︰“不知道，但過了今晚，應該就能知道了。”
“你有什麼……算了，我不該問的。”
關海山說到一半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止住了話頭。
“沒事，我相信你。”林楓搖了搖頭，“不用這麼拘謹。”
“那我也不問了。”關海山苦笑著說道，“我怕萬一被人抓了逼供，我扛不住就麻煩大了。”
林楓伸手一掃銅錢聚攏在一起，跳過了這個話題，轉而說道︰“真正的人手物色好了嗎？”
“挑好了。”關海山立馬掏出手機給他看了一張照片，“朱小福，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我親手給他發過獎章，改制宣講那天晚上就排在第二個表彰的戰斗英雄。我記得他不是在瑞雲駐防嗎，太遠了吧？”
“他的部隊前兩天剛剛換防到溫城，連宿舍都還沒料理好呢，叫大猛隨便發個緊急任務用押運的名義讓他帶人走海路全速北上，溫城都不會關注到他們的。他這種小人物，手上的部隊又不是本部的核心人馬，根本沒人會在乎他們去哪，內鬼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多想。”
林楓想了想，贊同地點了點頭︰“嗯，確實不引人注目，這人我有印象，是個很好的小伙子，帶兵水平也可以，可以用，我馬上讓大猛給他下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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