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往常河趕，一定要守住！”
林楓面色凝重地丟下一句話，立刻撕開空間屏障，將身體融入黑暗之中，瞬間消失在原地。
空六師的突擊部隊已經被北美人的導彈重創，失去了在短時間內攻破五馬山的能力，而王強所面臨的情況更加危急，必須優先救援他。
常河地理位置特殊，緊鄰東海是防御北方軍隊的第一防線，一旦被攻破，後果不堪設想。
不僅東海會直接暴露在北方部隊的兵鋒之下，兵團還會失去重要的能源產出，林楓無法接受這樣的損失。
……
258號基地。
槍聲和爆炸聲不絕于耳，燃燒著烈焰的通道里，渾身長滿青黑色鱗片的怪物帶領著幾名裝甲戰士，勢如破竹般撕開了又一道防線。
沉重的金屬閘門如同脆弱的朽木一般被打破，大量進攻部隊長驅直入，進入到基地內部和守軍展開猛烈交鋒。
整個基地一片大亂。
守軍節節敗退，王強甚至不得不選擇引爆炸藥炸塌了一截通道來短暫拖延敵人的攻勢。
但敵人依靠大量覺醒者帶來的優勢，在這種狹窄地形內取得的巨大優勢不是這麼容易就能瓦解的，通道很快被肅清，大量士兵不斷朝著基地的核心區域抵近。
尤其是那名不知道獲得了什麼力量的女人，一身的鱗甲幾乎是刀槍不入，每每遇到激烈的抵抗就是一聲尖銳的嚎叫。
那嚎叫仿佛帶著貫穿靈魂的恐怖力量，守軍听到後立刻陷入暈眩口鼻出血、失去作戰能力。
指揮室內的王強看著監控上的畫面，面沉如水。
“司令，敵人的攻勢太猛，恐怕……”
一旁的參謀欲言又止，表情寫滿了憂慮。
如果沒有那個從內部發動進攻的女人，258完全能堅守很長一段時間，起碼彈藥打光之前不會讓敵人輕易貼近基地大門。
但世上沒有如果，那個女人極有可能得到了來自至尊的某種力量，在基地內部這種狹窄空間里，根本就沒人是她的對手。
“把所有覺醒者都派上去！”
王強冷冷地下令。
……
此時的基地外，正在圍堵大門的士兵突然列隊散開，一輛裝甲車直接開了上來。
直接開進基地主路後，裝甲車長驅直入，很快追上了突擊部隊。
車門打開，兩名健壯的士兵將木質桌案抬下，上面放著無字的石碑與攤開的絹帛卷軸，與先前被送進五馬山基地的東西一模一樣。
“快，把剛剛抓到的那個營長帶過來！”
一名軍官高聲下令，立刻有兩名突擊士兵架著一個渾身是傷已經陷入昏迷的男人過來。
對方穿著兵團的制服，腰間別著手槍槍套，一看就是軍官，基層士兵是不配手槍的。
“放血，用他的手來寫！”
在五馬山發生過的場景再次在258號基地重演，內容都是一模一樣。
只不過這一次執行的人似乎更加著急，當場就讓人繼續去找更級別的叛軍來補充書寫這份“歷史”。
這完全是以記載一次歷史事件的口吻來書寫，只不過寫的是還未發生的“歷史”。
“刻碑！快！”
“怎麼寫？”
“先準備好，等我命令！”
軍官捂著耳麥，似乎在等待某人的指示，很快他點了點頭喊了一聲明白，隨即看向握著刻刀的那名士兵，大聲說道︰“我念，你寫！”
士兵立刻握緊刻刀，全神貫注盯著石碑。
“日月所照，山河所至。”
軍官大聲念出內容，士兵立刻動手，銳利的刻刀切開平整的石碑，鑿下了文字。
“自北及此，皆為王土。”
“永尊王命，世代不移。”
“永鎮南疆！”
隨著最後一筆落下，石碑上的文字突然浮現出金光，軍官大聲喊道︰“把界碑立在路邊證明天命的歸屬，至尊的力量馬上能觸達這里！”
士兵立刻將這塊全新的“界碑”抬下供桌放在地上。
當石碑落地的那一刻，大地輕微震動了一下，仿佛某種力量正在貫穿地殼。
天空之中，無形的力量開始匯集。
正在前方對守軍展開進攻的那名長滿青黑色鱗片的女人仿佛感受到了什麼，眼神瘋狂地抬起頭，用已經嘶啞到變形的聲音高聲喊道︰“血肉為階，身謝至尊！”
隨她一起展開進攻的那幾名裝甲戰士同樣高聲呼喊起來，攻勢愈發凌厲。
天空炸響驚雷，雷雲不斷翻涌。
人類肉眼無法看見的赤紅色絲線從天空中垂下，快速籠罩整個258號基地。
“殺！”
殺戮的畫卷一點點展開，灼火將群山照亮。
……
林楓在虛界中不斷穿行，期間抽空看了兩眼誓書。
五馬山傳來的消息讓他松了口氣，空六師已經放棄了進攻在開始撤退，龐建軍甚至動了反攻的念頭，想要把這支空降下來的突擊部隊留下。
不過空六師凶猛的火力讓龐建軍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看著敵人不斷撤離。
但糟糕的是王強那邊再也沒有消息傳來，林楓察覺到不對，嘗試著和王強建立對話，結果好半天都沒有回復。
他暫時停下腳步，將心神沉入誓書內部那片青色大澤，聯絡起了其他在258基地的旗令官。
詭異的是，沒有一個人給出回復。
林楓眯了眯眼楮，猜到應該是至尊用了什麼法門隔絕了誓書的力量。
這個狀況讓他心中非常不安，因為要隔絕誓書的聯系，需要相當強的力量，如果是在京都，至尊有意封鎖，那應該不難。
但這是南方，是兵團的地盤，至尊不應該有這個能力才對。
“難道王強的指揮部已經被攻破了？”
林楓認為這個可能性不大，258可不是屁大點的地鐵站。
作為軍事基地，內部一樣有著足夠的縱深和防御措施，應該不會這麼快被人打進指揮部生擒王強才對。
他收好誓書繼續朝著常河進發，心里對王強的情況產生了濃烈的擔憂。
因為他已經感受到了王強乃至258號基地所有兵團成員的命線正在瘋狂顫動，已經和兵團的主軌產生了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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