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薩辛的“過度誠實”反而讓林楓再次犯難起來。
這玩意兒只能在巒嗝屁的地方用，也就是山海地，現在林楓可沒辦法驗貨。
要是滿心歡喜拿回去發現只能听個響那豈不是虧大了。
“我可以先拿回去試用一下嗎？”林楓試探著問道，“我擔心他過保質期了。”
阿薩辛臉色有點為難︰“這可是很珍貴的東西，我活了這麼多年只外借過五次，都是很要好的朋友，還留了抵押在我這呢。不是我不信任你，實在是主人說你很狡猾，很喜歡佔便宜，而且我怕帝君知道了會直接搶走，所以……我可以拒絕嗎？”
“你這麼說不就是不信任我嗎，我明明是個很正派的人，光明又磊落，信守承諾從不騙朋友。”林楓干笑一聲，“你自己都無法確認它的作用，這真的讓我很難辦啊。”
阿薩辛苦惱地撓了撓頭，糾結了好一會兒後說道︰“你可以先付我一些定金嗎，我現在很餓，隨時可能再次進入休眠，急需補充力量。”
看他這副傻兮兮的樣子，原本打算拉扯一下通過談判為自己多爭取一些好處的林楓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壞。
欺負老實人會不會不太好啊。
林楓想了想決定還是賣阿薩辛一個人情，畢竟這家伙補充一點神力說不定在必要的時候還能幫自己點忙，何況自己本身也很想要這塊石板。
“好吧，我們是朋友，我願意相信你，就當我吃點虧好了。”
林楓將神力沉入自己的亞空間里，翻出那塊琥珀猶豫了一下後用神力將它破成三塊，將其中兩塊拿了出來。
“我只有這些了，跟你交換可以嗎？”
“這麼少？”阿薩辛微微皺了一下眉，伸手接了過來，“我驗驗貨。”
只見他將那兩坨破碎的琥珀送到鼻子下，閉上眼楮吸了一口氣，兩道暗黃色的熒光從神力琥珀中飄出，被他吸進了鼻子里，搞得跟抽煙似的。
很快，阿薩辛的臉上浮現出陶醉的神情，琥珀的光澤快速變淡。
“喂喂喂！”林楓趕緊出聲阻止，“只是驗貨而已，你別給我全吸了！”
阿薩辛停下動作睜開眼楮，眼神都有點迷糊的醉態了，一副馬上要高潮的樣子。
“還行，味兒對了，這貨還挺純，就是量太少了，看來那個奢比不咋樣。”
林楓看了看他，問道︰“你是不是喜歡看黑幫電影？”
“看過一兩段切片，我的時間很寶貴，不能像你們那樣隨便浪費。”
阿薩辛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神力琥珀，繼續說道︰“我沒想到就這麼點，還以為好歹是個能進入虛界的神應該有點份量的。這些太少了，換我的寶貝我很吃虧，你能再給我弄點來嗎？”
“我上哪弄？”林楓兩手一攤，“要不我身上的神力給你吸兩口？”
“你？”阿薩辛眉毛一挑，“敬謝不敏，那麼多糟糕的家伙都在盯著你，我怕你的血不干淨，不到快死的時候，我可不太敢要你身上的那些力量。”
“有那麼可怕嗎？”林楓有點狐疑地問道。
“你身在樊籠之中，沒有體會過真正的自由，當然不知道自由的可貴，我堅持了這麼多年不食用被污染的力量，連有一定可能我都要拒絕，我可不想這時候就放棄。”
“樊籠？”
“對，樊籠，人類生來就背負著枷鎖，是血緣的囚徒，相比于成為一個看起來很強大的傀儡，我更希望繼續做一只自由的小鳥。”
阿薩辛說著，還很應景地扇動了一下翅膀。
“你更像只長了翅膀的大猩猩。”
“我就當你是在夸我好了。”阿薩辛把琥珀碎片遞回來一塊，“這麼點太少了，不過如果你同意，我可以允許你分期付款，你先付我一塊，驗完貨再把另一塊給我，等你將來得到更多的神力精華再給我送來，份量要和這一塊差不多。”
你小子，不會是知道我兜里有多少吧？
林楓開始懷疑阿薩辛並沒有看起來那麼老實，可他又覺得阿薩辛應該沒有渠道了解自己已經使用掉了一半，真想要漫天要價的話，應該要完整的一整塊。
“我覺得有點貴。”
“很便宜了好嗎，要不是我急需補充力量我都不可能拿出來，當年有人甚至願意給我封一個王位來交換它。”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自己都說它的作用已經大不如前了。”
阿薩辛抿嘴思考，隨後突然笑了起來，笑得有點神秘︰“那我附贈一個秘密給你好了，你听完一定會覺得很值得。”
“你先說。”
“你先答應這次朋友間的互相幫助。”
“我說了不要開惠而不實的空頭支票。”
“我保證這是個很爆炸的秘密，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跟帝君有關。”
“好吧，說來听听。”林楓當場答應。
“耳朵遞過來。”
阿薩辛低下頭，湊到林楓耳邊，林楓感覺像是一座山正在往自己頭頂壓來。
石頭構成的嗓子開始摩擦，發出了一陣微小的聲響，阿薩辛在極力壓低聲音。
“山海地的六位帝君，很可能從頭到尾都是一個人。”
“什麼？”林楓瞪大了眼楮看向近在眼前的丑陋石頭腦袋，“什麼意思？”
阿薩辛繼續說道︰“兒子吃掉了父親身體，父親吞噬兒子的靈魂，一代又一代，他在用這種方式完成永生，這就是諸王厭惡帝君的原因，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放棄過登神的野心。而你，很可能就是他的下一個目標，小心了，我的朋友，你和他長得很像，命運中的一切饋贈也許早就在暗中標定好了價碼。”
林楓的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心中瞬間蕩開殺機。
他早就懷疑那個所謂的前世靈魂是想要佔據自己的身體，現在一看果然是這樣，狗屁前世，八成是想賺自己故意編造出來的幻境。
這簡直就跟華熙奪舍他人身體轉世如出一轍，甚至帝君做得更殘忍，直接用自己的兒子來進行。
與瑤姬在夢中溫存的畫面涌上心頭，此刻的林楓只覺得恐怖，這些甜美的夢背後果然都藏著刀光。
還好老子吃過道標和太一虧之後一直防著這種事……
林楓慶幸自己心眼子夠多沒有被瑤姬忽悠，不然現在很可能已經被篡改了意志，成為了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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