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她？
赤旗下長大的新時代青年林楓短暫地錯愕半秒。
紅發女人嘴角也浮現了一抹笑容，略微仰起下巴擺出上位者的姿態上前了一步，正要抬起戴著絲質手套的右手，這時林楓突然也上前一步，抬起了雙手似乎要抱她。
反應最快的是威格爾，他先是露出驚訝的表情隨即低聲喊道︰“不是……是吻女大公的……”
老子知道……
林楓在心里嘀咕著，在威格爾把話說完之前攬住了紅發女人的雙肩，在女人僵住的笑容中把腦袋湊了上去，吻了一下她的側臉。
但沒人能給老子擺譜，沙俄都亡了，一個流亡貴族真他媽以為自己是女王了……
威格爾像是啞巴了一下，眼睜睜看著林楓親完女人的臉，把後面的詞硬生生憋了回去。
林楓的動作太快，周圍的人都沒能反應過來，但很快邁克就爆發出了大笑，用一句蹩腳的漢語低聲說道︰“味道如何？”
“還不錯。”
林楓微笑著低聲回應，他突然有點喜歡這個石油商人了，甚至懷疑對方剛剛就是在主動誤導自己想給這個女人找茬，看來這群人內部之間也不是一團和氣。
這種復雜的老派禮儀可能連現在的西方年輕人都不太了解，更何況一個早就把封建余孽掃進了歷史垃圾堆的漢人。
林楓葉搞不清楚哪個國家哪個地區哪個情況該怎麼行禮，但他很不喜歡女人剛剛表現出的貴族儀態，他看到對方右手的動作時已經明白過來是吻手禮，他就是故意裝不知道。
老子麾下十幾個師，真正的國王見了我都得陪笑臉的實權人物，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是什麼檔次，也好意思拿這些老封建來擺譜，讓本大爺親你的手，老子這腰彎了，後面豈不是低你一等？
屋內陷入短暫的安靜，其余幾人都知道林楓搞錯了禮儀，但又不方便說出來，沒看威格爾見無法挽回都立刻住嘴避免尷尬了嗎。
最後還是那個紅發女人主動打破了尷尬，重新掛起有些勉強的微笑，攬著林楓的肩膀用自己的側臉貼了一下林楓的側臉，算是完成這個經常被漢人嘲笑為“胡來”的貼面禮。
哪有男人和女人一見面就親的嗎，人家老公在場也親不在場也親，搞得跟牛頭人一樣，不是胡來是什麼，兩個男人親起來就更扯淡了，白人就是喜歡亂搞！
威格爾很快控制好自己的表情，重新拾起自己的工作。
“這位是瑪蓮娜•赫拉納斯•羅曼諾夫女大公，她是沙俄帝國尼古拉二世陛下的直系後裔，是我們目前的主要捐助者之一，捐贈給貴國的那批黃金就是女大公閣下提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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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楓心里嘿嘿一笑，他向來是最反感這種自詡血脈尊貴王室之後的人群的，趴在祖宗的功勞簿上吹牛逼誰不會啊，我林家祖上肯定也有不少皇帝親戚的，就是隔輩子隔得有點遠而已嘛。
你說是吧，華熙老祖？
不過林楓確實得承認這個瑪蓮娜什麼什麼諾夫，哎，記不得這許多洋人名字……
瑪蓮娜身上有點東西，因為他在剛剛的佔卜中看到了對方的命很“硬”，但是這跟她的皇室血脈應該沒關系，因為像這樣的流亡貴族听起來很牛逼，實際上歐洲不知道有多少，沙俄都不知道被“宣布復國”了多少次。
至于她的命線上有東西，林楓猜測八成人家現在還真有幾個師也說不定。
至于說對方有不少歐洲皇室表親，那也是半算半猜，沙俄的皇室跟幾乎所有歐洲皇室都有聯姻，只要是流亡的沙俄貴族那基本上翻翻祖譜都能找到很多王室表親。
“你好，女士，據我了解以您的出身應該接受的是正教洗禮吧？”
林楓沒學過洋人的貴族禮儀，不知道該稱呼女大公還是什麼什麼的，干脆直接叫女士。
但他對上帝信仰卻有簡單的了解，上帝信仰並不是一個單一教派，因為各種原因分成了好幾種，比如正教、新教、天教，像之前的英王室就一直是羅馬天教徒，後來某位英王因為古板的教皇閣下不批準他一腳蹬了糟糠之妻另娶新歡的行為，為了自己下半身和下半生的幸福，也為了不再忍受自己頭上還要騎著一個老古板，這位仁兄一怒之下做出了違背祖宗的決定，棄教而出創建了一個新的教派同時自命最高宗教領袖，所有帶英的子民都得跟他改信，嘿唷，這一不小心倒是讓英王實現了政教合一。
這個教派被稱為英吉利國教也叫聖教，某些以前曾是大英附屬國的國家就流行拜聖教，比如澳洲就是其中之一，不過在光照派的淫威下，這一支八成也是岌岌可危了。
再下面還有各種分裂出去的更細化的教派，就跟大夏的道教文化也有不同的分支一樣，很復雜，估計老外自己都弄不清楚，更別說林楓了。
不過沙俄皇室應該是正教的忠實擁躉才對，而卡倫是天教信徒，這兩幫人搞到一起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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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蓮娜微微頷首︰“是的，我是正教徒，但我想既然都是供奉唯一的主，那在這種時候就沒必要再因為教義不同而分化了，都是主的信徒就該摒棄前嫌團結在一起清除異端帶來的威脅。”
話說的很漂亮，但林楓天生就有一種把好听的場面話解讀出陰暗內核的本領。
明白了，就是知道自己要完蛋了，趕緊找幫手唄……
“明智之舉，如果上帝正在注視凡間，那一定會很欣慰你們的舉動。”
林楓很給面子地說了點場面話。
“這位是羅納德先生，曾是一名地區議員，在當地有相當的號召力，但因為逆黨的迫害不得不暫時改信，賦閑在家……”
“這位是拉姆，你如果關注科技領域的話也許會听過她的名字，他擁有一家科技公司，去年剛剛開發出能更好應對低溫的電池，可惜的是逆黨以信仰問題奪走了他的成果，但拉姆依舊和很多朋友保持著良好的聯系……”
威格爾一個個介紹過去，林楓挨個握手問好寒暄幾句，但再讓他親臉就不行了，親一親漂亮女人可以，男人滾一邊去。
這些人都是虔信徒，因為領路者的手下的壓迫不得不選擇偽裝，但再私下又聯合在一起尋找復興上帝信仰機會。
這種群體可不少，但顯然不可能把一大幫子人都喊來“驗貨”，這七人無疑是在各自群體中比較有話語權的代表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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