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被清空的實驗室里，林楓握著誓書蹲在地上，和面前的卡卡大眼瞪小眼。
卡卡的眼神有些迷茫和躲閃，像是做錯了事被家長活捉的搗蛋鬼。
林楓的眼神則是疑惑又好奇，蠢蠢欲動的手像是隨時要伸過去揪住卡卡的耳朵。
卡卡略微伏低了一點身子，低下頭不再與林楓對視，用屬于犬類的語言表達著臣服和害怕。
林楓伸手抓住它的大嘴，給它腦袋重新撅了起來，試探著開口︰“汪汪∼”
卡卡眼神迷茫，也汪了一下。
它的叫聲明明和平常一樣，但林楓卻听出了些許不一樣，那聲音似乎在向他傳遞著某種信息。
“我又不是狗，給我說人話！”
林楓氣急敗壞地朝卡卡說道。
“汪汪！”
“不是汪，是啊噢呃一誣芋組成的人話！漢語，會說嗎？我剛剛明明听到你說了！”
“汪汪∼”
“真笨！”林楓把誓書懟到他臉上︰“對著它說！”
“汪汪！”
卡卡似乎不能領會其中要領，沒能再次傳遞出準確的信息，這讓林楓急死了。
他剛剛明明听懂了卡卡的聲音，但卡卡這個笨蛋可能是誤打誤撞激活的誓書，現在找不到那種感覺了。
事實證明，林楓听不懂狗話，卡卡也不會說人話，那種信息的傳遞完全來自于靈魂本身的共鳴。
就像林楓沒有掌握那些被虛界扭曲過的語言，但最終還是成功理解了“卓哈里希”那個音節的含義一樣，二者是透過更深層次的力量去傳遞信息，繞開“語言”的外衣直達本質。
林楓抓耳撓腮了好一會兒，這才耐著性子取出一塊小狗餅干塞進卡卡嘴里，卡卡吃了之後心情也好了。
他抓起卡卡的爪子搭在誓書上，輕聲細語地說道︰“剛剛我听到你說話了，好好想想剛剛那種感覺，再跟我說一次。”
“嗚嗚汪∼”
“腦子里想著它，就是這根綠色小棍棍，想象我們在里面一起玩，一起說話的場景。”
“汪汪！”
林楓又塞了幾塊餅干，卡卡總算有些上道，開始迷迷糊糊地琢磨起了那根玉簡。
林楓不確定它的智商能不能理解其中的含義，只求它快點找到竅門，重新和誓書建立聯系。
但林楓對卡卡很有信心，這小子打小就聰明！
不知過了多久，林楓腦海中再次響起了一聲狗叫。
那聲音就如天籟之音，林楓興奮地蹦了起來，抱著卡卡轉圈。
卡卡被甩的腦瓜子呼呼冒金星，著急地大叫起來。
“我听到了，現在跟我說話！”
林楓將自己的話投入誓書中那塊屬于卡卡的標記中去。
“汪汪∼”
他耳朵里听到了卡卡的叫喚，靈魂中升起的卻是另一個詞匯。
“暈。”
林楓放聲大笑，將卡卡放回地上，笑眯眯地朝他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汪汪！
“卡卡。”
卡卡的眼神有些迷茫，但還是做出了準確的回答，並且清晰地呈現在了林楓的心中。
“你終于會說話了！”
林楓抱著他親了一口，心情激動又復雜，那感覺就像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兒子終于會喊爸爸了。
“一直，會說。”
卡卡磕磕巴巴地說著，作為一條狗，似乎並不是很適應林楓現在和它對話的方式，畢竟林楓以前只會下達簡單的命令，要麼就是說一些它的智商無法消化的長難句，那些話它只能當作在放屁。
“不，你不會，你以前會的只是狗話，你現在學會說人話了，我們現在在通過神力來對話，跟普通的交流方式不一樣。”
“慢，記不住。”
林楓意識到卡卡可能是在叫自己不要一下子說那麼多話，還說那麼快，他現在可能還不習慣這種交流方式。
心情大好的林楓拍了卡卡兩下，問道︰“你試試一口氣說最多的話。”
他想卡卡現在語言能力達到了什麼程度，以此推測對方的智商。
卡卡露出了思考的眼神，隨後猛然開口一頓瘋狂狗叫︰“汪汪汪汪汪……”
【餓，好餓！要吃！要吃！要吃餅干，要吃肉，要吃脆皮雞，要吃肥肥肉，要吃大門顏色的香香肉，要吃有黃的蛋，要吃大胖子給的那種甜甜的黃色小包，要吃蜜蜂屎，要吃母人的飯盆里油津津的香鍋肉，要是小公人口袋里的草莓糖，香香香，香香的我都要吃要吃要吃要吃！”
林楓呆立當場。
愣了好一會兒他才滿臉古怪地盯著卡卡說道︰“我看出來了，你在記住食物這方面比較有天賦。”
“快快快，急急急，餓餓餓！”
卡卡諂媚地眯起眼，用舌頭嗦了一下林楓的手背以示討好。
林楓從亞空間翻出些狗糧準備先給卡卡填飽肚子，誰知道它不高興地哼唧起來︰“垃圾，垃圾，吃吐了，不香香，沒有香香肉好吃！”
“你還挑上了！”
“要餅干！”
林楓只好拿出小狗零食餅干給它，卡卡這才勉為其難開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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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卡卡吃飯的功夫，林楓在心里琢磨了起來。
卡卡能記住一些食物的名字和樣子，能表達想吃，還有自己的喜好，那說明他是有不低的智商的，現在說不清話只是因為以前沒有“人話”的概念。
如果花點時間教教它，他應該就能流暢表達了。
就像小屁孩只會重復簡單的短音節一樣，需要一段時間的學習和適應才能逐漸學會正常說話。
“如果是這樣，那他跟人還有什麼區別呢？”
林楓在心里嘀咕著，有點期待的同時又覺得有些荒誕。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伸手推了一下卡卡︰“喂，卡卡，我是誰？”
百忙之中的卡卡抽空說了一句︰“你是，林楓。”
顯而易見他能通過別人的對話來記住“稱呼”，雖然他可能沒有名字的概念。
“我的意思是，我對你來說，是什麼？”
這個問題也不知道是有些難，還是卡卡一時間沒能理解，他停下了咀嚼，鼓著腮幫子不動了。
林楓知道他的豬腦正在思考，于是耐心的等著，只是眼神中的期待出賣了他的情緒。
過了好一會兒，卡卡才抬起頭，含著一嘴餅干，語焉不詳卻又極其認真地汪了出來。
【同伙。】
【卡卡的天下第二好同伙。】
林楓臉上露出笑容，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輕聲道︰“不叫同伙，叫朋友，或者伙伴，也是家人。”
汪汪汪！
【對，想起來了，家人，卡卡和林楓，是家人。】
【天下第一好洪瑤瑤教過卡卡，我們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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