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接受了曹萱的提議，但林楓卻也有自己的小算盤。
他認為自己雖然拉攏不到軍隊，但想獲得民間的支持卻不難，畢竟他有真金白銀，並且是真的願意往外灑！
林楓都想好了，雙管齊下，一面支持陳守義游說軍政派的人馬，一面發展民眾基礎。
只要在難民里掌握足夠的話語權，到時候難道還沒辦法拿捏軍隊嗎？
你就說你的運輸隊上路之後怕不怕難民搶劫吧，怕不怕難民剪你電纜吧，怕不怕需要募兵的時候招到的全是反賊吧？
沒有我林大老爺替你“說服難民”，我看你是連駐地的大門都走不出去。
想到這里，林楓立刻滿意了，暗暗決定抽空再去一趟楚庭，給欒易那小子好好的“面授機宜”一番！
只要擁有難民的支持，他就不怕粵東會擺脫自己的控制。就算要翻臉，他也不怕，大不了開砍，無非就是跟孟昌義或者跟陳守義開砍的區別！
根本原因，還是對自身實力的信心，某些事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只能寄希望于頂尖戰力的硬踫硬。
“行了，就這樣，你回去吧，我還有事不留你吃飯了。”
談完了正事，林楓立刻蓋茶送客。
曹萱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語氣卻很溫柔地說道︰“林村長把我當鞋擦子呢，用完就扔？”
林楓干笑一聲︰“不是，姐們，我這幾天不方便去飯店享福，何況還一大堆事兒等著我呢，沒空招待你。”
曹萱摸了摸自己屁股下那皺巴巴，彈簧嘎吱響個不停的沙發，又看了看林楓手里的劣質卷煙，皺眉問道︰“你到底在搞什麼東西？”
曹萱這幾天估計是在忙著南亞的事，沒注意林楓這邊的情況，所以不知道兵團改革的事，林楓把情況說了後，她瞪大了眼楮說道︰“林楓，你這是自毀長城！”
聰明如她，一眼就看出來此舉的弊端，以及背後的巨大風險。
“不這麼做，我怎麼讓他們真心支持我？”
曹萱搖頭苦笑︰“我看你是瘋了，光想著讓難民支持你，怎麼不想想原來那些支持你的人，會有多少棄你而去？”
林楓重新點了根煙，沉默了一小會兒後淡淡地說道︰“那些大人物不總愛說什麼必要的犧牲嗎，干脆也讓他們犧牲一下好了。說句難听的，我在外面是為了好听，才說兵團是大家的，可這些家業明明都是老子辛苦掙下來的，老子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不樂意的就自己滾蛋，我不可能求他們認同我。要是輸掉戰爭，我自己說不定都要被至尊干掉，刀架在脖子上，我還管他們那些人心里的小九九，誰敢擋我，我就先砍了他祭旗。”
“那以後怎麼辦，你怎麼養活那麼多人，到時候兌現不了承諾，你難道指望底層會體諒你？”
“走一步算一步，得先有以後，才能操心以後的事。真要是失敗了，那我也死了，我死之後，管他嗎洪水滔天。”
曹萱連連苦笑，她感受到了林楓的決心，所以也懶得再多嘴去勸說。
“笑死人了。”她突然嘟囔道。
“你說什麼？”
“我說你，笑死人了。誰不知道你林扒皮的名號，你居然也會有一天把家當全給屁民分了，真想做善人啊？”
林楓這次沒有開玩笑，也沒有冷笑著回刺一下曹萱，反而揉著腦門懊惱地說道︰“其實我以前一直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我也很有正義感的啊。都怪那五年的經歷，社會的不正之風把我腐蝕了。”
曹萱見他那副感慨模樣，一時間都分不清他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說真的，苦笑著問道︰“你殺了多少人，做了多少壞事，好意思講出這種話？”
“確實有點心虛了。”林楓哆嗦了一下，撫平臉上的雞皮疙瘩，“走吧走吧，再假公濟私一次，用公款招待你一頓，等我叫上老龐他們，不然又要背後罵我吃獨食。”
……
“好你個刑道榮，叫你出來打听消息，居然躲在這吃獨食！”
姑甦，一座名為贛榆的破敗小縣城內，桃桃沖進廢棄的民房內，揪著正在啃雞腿子的劉涵破口大罵。
劉涵趕緊捂住她的嘴，心虛地往外面看了一眼，塞過去一只鹽𤤾雞腿說道︰“你小點聲！我就弄到這個幾個，你把那幫飯桶都招來了還得了！”
桃桃得了雞腿，拆開包裝美滋滋地咬了一口，隨即笑嘻嘻地說道︰“你個沒義氣的東西，搞到了好吃的竟然都不知道分給我！”
“行了行了，有吃還堵不住你的嘴。”
兩人啃了個美的，舔干淨嘴上的油花，拿牙線把肉絲都剃了，這才鬼鬼祟祟地回去找大部隊。
朱彤正在翻閱著一本不知道哪里搞來的滿是蟲眼的線裝書，見劉涵回來，立馬問道︰“打听到什麼了嗎？”
“沒有，那群難民滿腦子都是吃，根本不關心本地傳說，要不是我說，他們都不知道奢比尸可能出自這里。”
朱彤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唉∼其實都差不多，現在的人沒幾個對這些老東西感興趣了。”
被劉涵戲稱為“掘墓小隊”的調查小組，第一站就是姑甦，就是為了調查那個曾經在虛界襲擊過曹萱的疑似是山海經中奢比尸的怪物，畢竟這是林楓目前為數不多可以確定還存活的神明。
《山海經•海外東經》“奢比尸在其北，獸身、人面、大耳，珥兩青蛇。一曰肝榆之尸，在大人北”。
肝榆，既贛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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