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送小隊丟失信號。”
“第三小隊即將抵達。”
頻道里快速響起各種聲音,孟昌易等人听著那些士兵之間的呼喊,心里莫名有了點緊張,仿佛正在親臨戰場。
屏幕上的畫面劇烈晃動著,照出燈火大亮的防控地道,其中還夾雜著奔跑聲與喘息聲。
第三小隊以戰術隊形沖過拐角,透過筆直的通道看到了前方的情況。
“有人受傷,未發現目標!”
隊長快速報告著,端著槍小心地跑了上去。
走近後他立刻看清了倒在地上的劉局長,被打碎的腦袋以及噴漿在地上的腦漿與鮮血,讓那些會議室里正在觀看的人們一陣惡心,不堪者更是強忍著嘔吐的沖動別過頭去。
即使已經到了人吃人的末世,依舊有大量養尊處優的人沒有見過真正的血腥。
“老周還活著!”
他們很快發現了靠坐在牆角的周排長,立刻上前檢查他的情況。
周排長瞪著眼,死死咬著牙,整張臉都被汗水浸濕,他用盡全身力氣,艱難地開口道︰“他……走了……”
“那名匪徒嗎?”
“隊長,他們好像是被打昏了。”
眾人一邊戒備著搜索,一邊檢查他和其他幾名昏迷不醒的士兵的傷勢。
鄭泉看著畫面上仿佛身體癱瘓了一樣的周排長,心里一陣驚駭。
凶手留了他們一命,只殺了自己要殺的目標,似乎還讓周排長旁觀了整個過程,可見對方之囂張,或者說是自信,根本不在乎自己會不會暴露。
更讓鄭泉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防控地道就這麼大,士兵收到消息第一時間就在朝這邊趕,為什麼沒有遇到凶手。
“問清楚,那家伙去哪了?”
那些趕來支援的士兵立刻圍住周排長,“老周,發生什麼事了,他去哪了?”
周排長試圖喚醒自己的身體,但他連蠕動嘴巴說話都分外艱難,仿佛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他……他去了……黑洞里……”
艱難地對抗著麻痹的身體,他用自己唯一能理解的語言快速說出了自己看到的畫面,隨後突然哭了起來。
在這一刻,他理解了父親曾經陷入癱瘓後的痛苦,更重要的是,他已經明白自己看到了什麼。
那根本不是凡人能擁有的力量,二十多年前就有人向他展露過,可他卻像是井底之蛙初見天上明月一般,根本沒有領會其中的含義。
“什麼黑洞?”
鄭泉皺眉問道,他看出了周排長身上的古怪,更令他費解的是對方所說的話。
“他要……襲擊……指揮部……”
鄭泉心中一驚,立刻問道︰“那家伙到底是什麼人,他去哪了,指揮部有他的同黨嗎?”
周排長移動著眼珠,死死地盯著面前那名隊長肩膀上掛著的記錄儀鏡頭,用自己最後的力氣,一字一頓地說道︰“他是……神明……”
整個會議室陷入安靜,所有人呆呆地看著畫面上那個七竅流出鮮血的士兵,一時間都被對方所吐露出的信息所震驚。
“什麼意思?”鄭泉怒聲問道。
周排長的眼神開始渙散,在自己戰友的懷里昏死過去。
“快救他!”
士兵們手忙腳亂地開始施救,好在他還有心跳和呼吸,似乎只是休克。
半晌後,會議室里一名男人叫嚷起來︰“他剛剛說什麼,神?我沒听錯吧?”
“怎麼可能!”
“鄭司令,你的部下干什麼吃的,清溪就這麼點大,連個殺手都攔不住?”
“廢物!”孟昌易猛拍一下桌子,怒喝道,“就這麼任由他們殺了我們的人,你要讓國家的臉面置于何地?鄭泉,馬上給我全面封鎖清溪,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個凶手找出來!”
鄭泉捏著拳頭,冷著臉對清溪的駐軍下達了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把人抓住,另外趕緊想辦法弄醒周排長把事情經過問清楚。
只是相比于孟昌易的憤怒,他因為對自己部下的信任,反而冷靜了幾分。
他給了自己的副手一個眼色,讓對方過來暫時接替自己,隨後快步走到一邊拿起電話。
手按在號碼盤上,他卻陷入了猶豫。
短暫的糾結後,他決定相信自己的直覺,撥通了號碼。
這件事太他媽詭異了,別人會懷疑清溪的布防,會懷疑清溪官兵的業務能力,但他不會懷疑,因為他比那些沒有真正進入過軍隊的文官更了解清溪的情況。
真正讓他下定決心的是他回想起在前幾個月前,在和某位高級將領的閑聊中,對方曾有意無意暗示自己,總參在招攬東海一個叫林楓的人,還是陳守義在秘密安排,並且那個林楓跟曹萱相交莫逆。
聰明人點到為止,當時鄭泉知道對方是在提醒自己,東海已經倒向了陳守義或是曹西進,可以算是軍政派的自己人。
這一刻他再去回想,雖然還是無法推測出林楓跟陳守義真正的關系,但他至少知道這件事可能還有別的處理方式。
他撥通了那位與自己關系不錯的同期將領的號碼,暗示了一下剛剛看到的詭異場景,隨後便掛斷了電話。
他相信對方一定會去通知陳守義或者曹西進,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等委員會內部重新商討一個應對方案出來。
他是軍人,雖然手握重兵,但真正的決策權並不在他手里,他要做的只是服從來自總參亦或是更上級的委員會的命令。
事實上,他剛放下電話,同為決議委員之一的陳守義就已經收到了消息。
當那段畫面在屏幕上播放出來後,親口听到七竅流血的周排長在昏迷之前用最後的力氣吐出“神明”二字後,陳守義的瞳孔猛烈震動了起來。
“他到底干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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