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嗎?”
“與天道爭鋒,那絕對是一條死路。”
“以自身為棋子,贏了天道半招,雖佔據了一定的上風,可是你依舊是無法逃脫殞命的結果。”
方遠盯著麻衣道。
“不在乎,我只在乎我贏了。”
“同樣的條件之下,我之大道贏了。”
“為了這一刻,我等了太多年。”
“我就是要讓人知曉,當初我被天道算計,落下詛咒,並不是我技不如人,而是我大意了。”
“如今,我得以為自己正名。”
“我之大道,才是最終的歸宿。”
麻衣說到這,緩緩的從懷里取出了一塊玉牌。
“方遠,此乃是匯聚了我的畢身心血。”
“我不想我的傳承就這麼沒落下去,我想要把這東西交給你,你可願幫我一次。”
麻衣沉聲道。
“不願意。”
“你的道,不是適合我,不適合這一方天地。”
“更別說,這玉牌只怕是你最後脫身的手段。”
“我可不會像金王等人一樣,無條件的相信你。”
方遠拒絕的很是干脆。
“小子,為何要這麼絕情。”
“我之所以想要贏,就是要證明我的大道沒有任何問題。”
“我只是想要把我的傳承傳遞下去,這都不肯嗎?”
麻衣盯著方遠問道。
“算了吧。”
“我沒有心思,你完全可以把東西留在這里。”
“若是真的有人與你有緣,自然是能得到你的傳承,不是嗎?”
方遠依舊是不願意。
也就是這時候,那玉牌碎裂,陡然化作了一道虛影,直奔方遠而來。
“龍焰。”
方遠早就防備這一招,龍焰瞬間護體。
虛影接觸到龍焰的那一刻,直接被彈飛了出去。
“果然,你還是在算計我。”
“只可惜,你沒有機會的。”
“想要奪舍我,你的算盤只怕是打不響了。”
方遠冷笑著。
“小子,非要如此絕情?”
“幫我一把,哪怕是讓我附在一個普通人的身上,我都能活下去。”
“有我幫你,以後的路,會走的更加順暢。”
麻衣瘋狂的怒吼著。
“不行。”
“我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人選給你。”
“天道化身已經在凝聚下一次攻擊了,我相信,你還能一直贏下去。”
說到這,方遠直接飛身離開。
麻衣想要追上去,可是卻無能為力。
剛剛的那一擊,依舊是消耗了他太多的力氣。
看著天空之上凝聚的雷雲,麻衣並沒有束手待斃,反而是再次瘋狂的調動地脈之力。
只可惜,他的棋盤已經碎裂,上面連接地脈之力的符文已經碎裂的七七八八。
此刻的他,已然是沒有任何的機會了。
“你如何看出他會對你出手?”
玄天有些好奇道。
“人心不可測,這一點,你不會動。”
“他這樣的人,是能豁得出去一切,可是卻也會留下一些底牌。”
“他的野心可不單單是要與天道爭鋒,只怕是想要取締天道。”
“只可惜,他的野心蒙蔽了他的認知。”
“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還真的是一個笑話。”
“他的死亡已經注定了,接下來,就輪到我了。”
方遠並不在意。
對于人心這一塊,方遠看的很是透徹。
更別說,那麻衣現在的情況,都是方遠一手造成。
如此情況之下,對方如何願意把自己的傳承交給方遠?
天劫涌動,方遠緩緩的取出了阿修羅王之刃。
“我不能幫你。”
“我若幫你,只會暴露,那時候,天劫會更加的瘋狂。”
玄天提醒著。
“我從沒有奢求你能幫我。”
“這是屬于我的天劫,在蓬萊仙島的時候,我就應該承受。”
“當時不是時候,此刻雖不合適,卻也是極好的。”
方遠說罷,一步步向著天劫而去。
很快,身形就淹沒在了天劫之中。
遠遠看去,卻見一道虛影正在與天劫廝殺。
雷雲之中,刀氣縱橫,甚至于,還浮現出了一道道的金光。
遠在朝聖之地外的地藏緩緩的抬起了頭,雙目涌動金光。
其施展的正是那天眼通,他已然是看到了方遠渡劫的場景。
“阿彌陀佛。”
“誰能想到,他居然凝聚了九丈金身。”
“師傅說的沒錯,佛門出現的一切機緣,都在他的身上。”
地藏嘟囔著。
不過,很快,他就低下了頭,而後開始吟誦經文。
對于外界的一切,並沒有再次探知。
而在朝聖之地的一丈青,此刻心中莫名的有些煩躁。
站在那小院子之上,他看著頭頂的登天路。
“怎麼了?”
“怎麼感覺離這幾天有些不對勁?”
“是不是有什麼麻煩?”
奇門老三來到了一丈青的身邊,小聲詢問著。
“李天子走了已經有九天了,可是一直都沒有消息傳來。”
“天璇子推演過方遠,並沒有任何的收獲。”
“我感覺,他們這一次遇到了麻煩。”
一丈青沉聲道。
“那為何不出去找呢?”
“讓巴林等人出去,也能找到一些線索,或許,他也需要我們的幫助。”
奇門老三皺著眉頭道。
“不行。”
“我答應過方遠,要幫著他守住朝聖之地。”
“李天子已經不在,現在朝聖之地頂尖的戰力只有巴林與杜奎倆人。”
“倆人要是離開,若是萬族出手,只會讓朝聖之地失去抵抗之力。”
一丈青搖了搖頭。
他可是記得答應方遠的事情,否則,早就出去了。
“或許,我們該去找一找那位。”
“方遠的師弟,傳說之中的通臂猿猴袁洪。”
“若是他能出手,或許還能有轉機。”
奇門老三提醒著。
“我已經找過了,可是他並不想見我。”
“他只是告訴了我一句話,讓我安心的守著朝聖之地。”
“也正是因為這一句話,我才沒有派人隨便出去。”
“大爭之世,變故太多了。”
“做任何決定,都可能引發一系列的事情。”
“我相信方遠,能成。”
一丈青喃喃道。
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是臉上的憂愁是怎麼都藏不住。
他與方遠來到這個世界已經百年之久,經歷了太多太多,他並不想出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