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在想什麼？”
“我能帶你來這里，卻只能給你半個時辰。”
“你若是有所領悟，那還好。”
“若是沒有，那我們就該離開了。”
“以你的情況，在這里待半個時辰，那已經是極限了。”
“否則，你小子會再次被深淵魔氣纏繞。”
白玉拍了拍方遠，而後就去了一邊。
方遠知曉這是一場機緣，一場他從沒有見到過的機緣。
即使那深淵魔主不是仙人，他身上散發的道蘊，那都是值得研究的。
隨即，他深吸了一口氣，而後盤腿坐在了虛空之中。
平心靜氣，開始一點點勾勒那深淵魔主身上的道蘊。
那種道蘊很是奇特，最起碼，方遠是從沒有見到過的。
似乎，與他之前見到的那種，完全不同。
慢慢的，方遠就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與此同時，他身上的氣息也開始發生了變化。
剛開始並不明顯，可是慢慢的，周身的氣息居然在一點點的消散。
白玉有些驚詫于方遠的悟性，居然能在這麼短的事件內，進入悟道的狀態之中。
不過，他並沒有打擾，反而是抬手一點，一道能量匯聚在了方遠的胸口。
若是有深淵魔氣入侵， 那他能在第一時間感受到。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白玉一直在計算著。
半個時辰後，卻見方遠周身的氣息已經徹底的消失。
就在白玉準備喚醒他的時候，卻發現，那些深淵魔氣居然絲毫不敢靠近方遠。
這詭異的一幕，讓白玉有些吃驚。
“這小子，該不會是妖孽吧。”
“難不成，他能掌控這深淵魔氣？”
“又或者說，與我有一樣的感悟，領悟了那種秘法？”
白玉嘟囔著。
看著深淵魔氣沒有入體，白玉也不著急了。
他也想要看看方遠是不是能走的更遠，能感悟出什麼樣的東西。
殊不知，此刻的方遠，正處于一片黑暗之中。
剛開始勾勒的道蘊，此刻再次浮現在了方遠的面前，星光點點，很是漂亮。
慢慢的，道蘊徹底成型，方遠看到了那一張臉，是那沉睡的魔主。
而後，四周的空間轉動。
方遠居然能探查那位魔主的記憶，這讓他很是驚恐。
若是驚醒，那這里頃刻間會被魔主清理掉。
一時間，方遠心中升起了無盡的恐懼。
可下一秒，方遠就被帶入到了那魔主的記憶之中。
那是一片充滿著血腥的戰場，四周都是斷壁殘垣，地面滿是泥濘，可仔細看去，居然是血肉交織而成的存在。
天空之中出現的是紅色的血月，無數的血雨從天空之中滴落。
一股濃郁的煞氣，讓方遠感受到了龐大的壓力。
而那位魔主，就站在半空之中，目光盯著那天空之中的血月。
身上滿是傷痕，似乎經歷了一場大戰。
可也就是這一刻，卻見那半空之中居然出現了無數的人影，而且越來越多。
只是眨眼的功法，就布滿了整片天空。
仔細看去，卻見那些人與那位魔主幾乎是一模一樣。
甚至于，身上的氣息都是一樣。
只是，他們沒有魔主的那種戰意。
鋪天蓋地的人影立在那邊，讓人不寒而栗。
可那位魔主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是笑了，直奔那些人而去。
廝殺開啟，天上的血雨下的更大。
隨著一個個人影倒下，魔主卻是越發的興奮。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些人影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魔主這一次並沒有停手，反而是直奔那血月而去。
“這是要斬掉血月嗎？”
方遠心中喃喃道。
突然，魔主一個轉身。
那凌厲的目光居然落在了方遠的身上，這一刻，方遠感受到自己身體一顫，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那一個眼神，貫穿了方遠的整個靈魂。
沒有一絲絲的情感，充滿了殺戮，充斥著死亡。
“醒來。”
這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白玉的聲音。
隨後一道力量涌動，瞬間把方遠拉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之中。
“小子，你在做什麼？”
“我是讓你感受道蘊，可不是讓你坐化。”
“差一點，你小子就直接魂飛魄散了。”
白玉的聲音帶著急切，害怕。
方遠這才回過神，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幕，早就消失了。
他依舊是在那深淵通道之中，對面就是那無盡的虛空。
“前輩，我看到了那位魔主在戰天。”
方遠組織了下語言，聲音還在顫抖。
“戰天？”
白玉一愣。
“沒錯，他斬殺了無數的自己，而後要斬掉那天空之中的血月。”
“我之前見到過我師傅留下的烙印，他也是如此做的，其目的就是為了戰天，戰天道。”
方遠一字一頓道。
“你師傅？”
“你確定你自己沒有看錯？”
白玉遲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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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那是獨屬于他的記憶，我是絕對不會看錯的。”
“那位魔主，必然是隱藏著很大的秘密。”
“只可惜，我能力低微，無法繼續看下去。”
“若不是前輩你出手，只怕，我已經被那一股力量裹挾，徹底失去了意識。”
方遠苦笑一聲。
白玉沉默了，目光看向了遠方。
方遠也扭頭看了過去，只是，這一次，他看到了那一張臉帶著笑容。
那笑容，似乎在跟方遠打招呼。
“走。”
“先離開這里。”
白玉說著，直接帶方遠離開了這里。
再次回到了雕塑之中，白玉直接掐了幾道法訣，而後壓在了那封印之上。
隨後，他伸手搭在了方遠的手腕之上。
詭異的是，方遠體內居然真的沒有任何的深淵魔氣。
“小子，你可領悟了什麼？”
白玉詢問道。
“前輩，我什麼都沒有感知到，只是看到了我之前說的那些。”
“至于那些道蘊，我只能稍稍模仿，卻無法感知。”
方遠苦笑一聲。
“不對，你小子之前的那種情況，必然是感受到了什麼東西。”
“否則，你也不可能阻攔那些深淵魔氣，也不可能看到那位魔主的經歷。”
“不要抗拒，我需要再次仔細的檢查一番。”
“我懷疑，他給你下了魔種。”
白玉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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