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情況有些特殊，他的身體出了一些問題。”
“應該是因為奪嫡，此刻還需要待在這水泡之中。”
“你們若是現在喚醒他，活不過七日。”
碧落老祖說著對那水泡一點，水泡瞬間飄浮到了方遠的面前。
不等方遠開口，旁邊的楚蕭直接戳破了水泡。
碧落老祖一愣，卻硬生生沒有開口。
“人交給你，不要給我弄死了，別忘記我們要做的事情。”
“歐陽倩，你且盯著他。”
方遠交代幾句。
這家伙關系著開啟那凌城起源神殿的傳送陣，可是不能有絲毫的差池。
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一點都不可耽誤。
否則，一旦起源神殿的屏障徹底形成，到時候，他們都無法進入凌城，更別說借用那傳送陣了。
“聖子放心。”
歐陽倩行了一禮，而後立馬跟著楚蕭離開了。
“你不走？”
碧落老祖疑惑盯著方遠。
“我們現在又不是敵人，那麼緊張干嘛？”
“我很好奇，你們這些人到底得到了什麼秘密？”
“為何要與天地萬物融合，我要听真話，你明白的。”
方遠緩緩問道。
碧落老祖听到這，不由嘆了一口氣。
“若是我們是逼不得已，你會相信嗎？”
“其實，我們的根本目的只是為了活下去罷了。”
碧落老祖神情有些落寞。
“算起來，我並不算是第一時間進入這里的人，是被那一只目散播的消息吸引而來。”
“那家伙，才是進入這里的第一人。”
“你或許不知道，大乾皇朝的背後，就是那一只目在掌控。”
“包括那位大乾的帝王，都只是他的傀儡罷了。”
“是不是覺得很吃驚？”
碧落老祖嗤笑一聲，多了一絲自嘲。
“還好。”
“我多少知道一些。”
“只是你們融合天地萬物，這也與他有關系？”
方遠之前就有過大致的猜測，畢竟那家伙可是想要成為天道的存在。
任何超脫掌控的勢力，都將是他的阻礙。
大乾皇朝自然是其中之一，必須解決掉。
“有關，而且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長生界，皆長生。”
“只有生，沒有死。”
“這句話一點都沒錯，以前，這里絕對算得上是世外桃源，雖說有一些奇特的妖獸，可對我們修士來說，並不算什麼。”
“雖說進入這里修煉速度會無限減緩，可是卻獲得了極其悠久的性命。”
“築基期的修士可活一百五十年，金丹期可活四百五十年。”
“可你知曉， 這里的一個普通人能活多久？”
“一千年，那是需要你連續突破好幾個境界才能有的壽命。”
“如此，這長生界雖不如傳聞的那麼夸張，卻也是極其瘋狂的存在。”
“于是乎，不少人都進入了這里，享受那不勞而獲的長生。”
碧落老祖說到這，神情滿是嘆息姿態。
“是死亡。”
“壽命悠久不代表著長生，最先進來的那人危機感最強。”
“一只目是害怕壽命徹底損耗殆盡的那一日，這才想出了這種辦法。”
方遠一點就透，已然知曉了一些事情。
“沒錯，正是如此。”
“怕死是每一個人的天性，誰都無法阻攔。”
“更別說，小小的我們了，同樣也是如此。”
“我們怕死，于是就同意了他的說法。”
“可隨著我們與天地萬物融合，確實獲得了更加悠久的歲月，卻也是成了他棋盤上的棋子。”
“他是想要整個長生界，徹底的與長生界融為一體。”
“只要長生界不毀，他就會一直存在。”
“而做這些事情的前提，那就是要竊取長生界的本源力量。”
“只有融合的人多了，長生界才會出現缺口，才會給他足夠的機會。”
“現在，他成功了，我們卻變成了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我恨。”
“縱使不入這里，會受到壽命的影響，可遠比失去自由更加舒坦。”
“現在的我們，都仿佛是在等死一般，等待著那壽終正寢的那一刻。”
“你可知曉，等死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碧落老祖徹底的癲狂，說話聲音提高了不少，似乎有些停不下來。
方遠就默默的听著，這長生界不是局，做局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一只目。
那家伙為了自己心中的目的，已然坑了不知道多少人。
融合天地萬物，換取壽命。
可獲得的是什麼，是無窮無盡的孤寂。
山中無甲子，修道無數月。
可那是對于修士，對于碧落老子等人，數著日子等死，那種折磨是最為殘酷的。
“你可知曉，我為何要與那三皇子在一起？”
“我是想要他成為我替代品，讓我從這里解脫出去。”
“雖說離開這里，我會變成一個半死不活的人，隨時都能死去，可我也心甘情願。”
“哪怕是一天時間，哪怕是一刻時間，我都是願意的。”
“這種日子，我過夠了。”
碧落老祖滿臉淚痕，似為自己遭遇的不公而哭泣。
“人我現在帶走，若是有機會，我給你送回來。”
方遠有些可憐這家伙，從踏入這里就成了別人的棋子。
“不用了。”
“你們不可能回來的。”
“你們的敵人是一只目，那是一個極其可怕的家伙。”
“他已經開始溟滅人性，已經走出了那一步。”
“而我，最壞的打算，也是解脫。”
“雖只是一瞬間，卻也足夠了。”
碧落老祖一字一頓道。
方遠沒有再多說什麼，說同情，那並沒有。
碧落老祖等人做的事情，那完全是因為他個人導致的。
一切都是貪念作祟，一切後果都是應得的。
只是方遠沒想到，那一只目的布局如此之大，只怕，他進入這里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謀劃了。
甚至于，一只目進入的長生界的時間更早，絕對不是碧落老祖等人說的那麼輕松。
只有經歷過那漫長歲月，最終才會感受到死亡，感受到壽元消失。
“有點意思，這家伙，隱藏很深啊。”
方遠嘟囔著。
之前他還是有些太過于小瞧一只目了，這家伙絕非一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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