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道之根本可為何？”
夫子此刻收起了那一抹輕蔑，一臉鄭重的盯著方遠問道。
“道之根本？”
“我不知。”
“我本無意踏足修士之路，一路走來，卻見識過各種各樣的事情。”
“為功法，可殺妻滅子。”
“為地位，可欺師滅祖。”
“為資源，更可屠殺數萬人，只為再向前一步。”
“夫子，此可是修道根本？”
方遠一字一頓的反問道。
夫子眼中閃過了一抹無奈，卻還是開口道︰“天道無情，修士本就逆天而行，些許微末，不足掛齒。”
“些許微末？”
“夫子是不是讀書讀傻了？”
“誰言天道無情？若非天道，這世上只怕更亂。”
“若非因果加持，哪里會有人專心修正道，只怕全部都走了那捷徑之法。”
“如此，後果如何？”
方遠冷笑著，依舊是咄咄逼人。
“小子，那你說，何為道。”
夫子沉聲道，語氣也多了一絲絲的凌厲。
“小子不知道。”
“小子做事，只是憑借內心。”
“錯就是錯，對就是對。”
“當然，小子非聖人，做不到絕對的公平，可如此就足夠了。”
“夫子身份尊貴，我方遠的身份也不弱。”
“夫子背後有白鹿書院，我背後有朝聖之地。”
“沒有邀約，直接闖入我朝聖之地後山，還覬覦我妹，更是想以論道理由幫著那滄瀾書院求情。”
“夫子，您做的對嗎？”
方遠絲毫不退讓，身上的氣息也在這一刻涌動起來。
仿佛下一秒，就會把劍而起，直接與夫子大戰。
“好。”
“好。”
“好小子。”
“我卻是小瞧了你。”
“年紀輕輕，卻有如此見識。”
“你且放心，我不會參與你與滄瀾書院的事情。”
“不過，你的妹妹，我絕對不會放手的。”
“不是因為她的身份，而是因為我想要讓你看看，我書院不是只有斬殺一種方式，我亦可用別的方式，把她引到正軌之上。”
“小子，我們還會見的。”
夫子笑著道。
方遠听到這，隨即爆發了全部的氣勢。
囡囡就是他的逆鱗，誰都不能觸踫。
即使是眼前的夫子，那也是一樣。
“蛻凡境。”
“好，好。”
“當初蛻凡之路被天道堵死，無數前輩的烙印擋在前路，絕了多少天驕的爭鋒之心。”
“而萬世師前輩開創散仙一道，雖有取巧之嫌，卻也是讓修士得以壯大。”
“本夫子雖不是萬世師的弟子，也沒有承襲他的功法，卻也是走上了散仙一道。”
“只是，本夫子乃是儒仙。”
“今日，就讓本夫子來試探試探，這蛻凡境到底有何奇妙之處，能讓萬族願意耗費數十年的事件專心修煉。”
夫子一步踏出，卻見那磅礡的浩然正氣瞬間涌動而出。
浩然正氣翻涌不停，夫子卻巋然不動。
此刻的他，已然達到了七等散仙的境界。
甚至于，方遠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抹心悸。
要知道，自從踏入蛻凡境，即使是面對顛道人，他都沒有過這些感覺，可是眼前夫子卻給人一種深不可測。
“佛道儒，不管是在哪里，那都是巨頭。”
“只可惜，在這里，似乎儒家發展的最快了。”
方遠喃喃道。
“小子，這老頭可不簡單。”
“要不，讓我來試試？”
“儒仙，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以儒入道，走出儒仙之路，確實不簡單。”
凌空有些激動，如此存在，若是不能切磋一二，那可是一大憾事。
方遠卻沒有理會，身形一動，踏天步瞬間而出。
頃刻間，方遠數百里，已然成了方遠的領域。
可即使如此，那夫子依舊是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背著雙手，笑吟吟的看著方遠。
“踏天五步。”
方遠很清楚，面對這樣的人，他只有全力以赴。
五步踏出，瞬間引發天地異象。
“是誰在後山？”
“是誰在與聖子交手？”
連飛幾乎瞬間察覺，直接帶著人追了過來。
歐陽倩等人也不敢遲疑，紛紛向著後山而來。
“踏天步。”
“那位聖子是在與誰交手？”
“此等時刻，老乞丐還在，誰敢潛入那後山？”
聖城之內，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些天地異象，紛紛交頭接耳。
只可惜，沒有朝聖之地的命令，誰都不敢踏入朝聖之地半步。
畢竟老乞丐的威勢，那就擺在那邊。
即使是萬族之人，此刻也不敢隨意的窺探。
可連飛等人抵達後山邊緣的時候，就直接被攔在了外面。
“浩然陣法。”
“是書院的人？”
“只是，不知道是哪位。”
連飛嘗試幾次，卻終究無法靠近分毫。
“如此濃郁的浩然正氣，這天下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白鹿書院的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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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清楚，這位夫子要干嘛，為何要與我朝聖之地為敵。”
歐陽倩沉聲道。
馮道人等人也趕了過來，畢竟這天地異象太過于突兀。
“書院？”
“白鹿書院？”
“那就放心了，若是別的地方，我們或許還需要擔心方遠，可這里是朝聖之地。”
“別忘記，那位老乞丐前輩還在呢。”
“誰敢亂來？”
一丈青此刻倒是徹底放心了。
若是萬族之人，他們少不得要拼命。
可若是那白鹿書院之人，那就絕對不會有事。
听到一丈青這麼說，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畢竟方遠太過于重要了，若是方遠離開，只怕朝聖之地用不了多久，就會再次恢復之前的模樣。
權利是個好東西，沒人會不喜歡。
“只是，這白鹿書院夫子為何會突然找上聖子？”
“難道說，那些事情，白鹿書院也有參與？”
連飛沉聲道。
“不清楚，或許有，或許沒有。”
“越是清高的人，背後就越是齷齪。”
“說不準，這白鹿書院也只是披著人皮的畜生。”
一丈青下意識的冒出了這麼一些話。
“不，不是這樣。”
“原因是出在了滄瀾書院。”
歐陽倩似乎想到了什麼，語氣很是篤定。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歐陽倩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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