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緩緩的站了起來，身上的氣息也在這一刻，直接發生了變化。
沒有那麼純粹，變得高深莫測。
隨後，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不見。
“你明白了什麼？”
凌空的語氣也發生了變化，帶著一絲絲的詫異。
“你從不在意自己這個大將軍的身份，你只是不甘在現狀，想要打破那些禁錮。”
方遠一字一頓的說著。
此話一次，凌空笑了。
“哈哈。”
“不愧是你，你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看出這麼多，你我乃是同道中人。”
凌空突然伸手拍了拍方遠的肩膀，很是欣賞。
“沒錯，我就是想要打破禁錮。”
“憑什麼？憑什麼那些家族什麼都不坐，卻能享受各種資源，各種功法？”
“我不服，我要一步步的走上去，碾碎他們的榮耀，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
“我，凌空，從不是任人宰割的，我們這些浴血之中，從不是誰的奴隸。”
“而他們也不可能永遠的傳承下去，必然會有消散的那一天。”
凌空語氣平淡，可是任由誰都能听出他心中的那一抹冷意。
那是不甘，不服輸。
“所以，你才會化生成陸白衣？”
“陸家，應該也是那頂峰的家族吧。”
“借用他們的力量，成長到巔峰，毀掉他們，打破規則。”
“你厲害。”
方遠不得不佩服，經歷了三個場景，可以清楚的看到，凌空是如何一步步浴血正常的。
“厲害嗎？”
“我覺得一般，最厲害的，你都沒有看到。”
“當一個國家依仗某一個人的時候，就已經是徹底的沒了希望。”
“虞朝，一個已經成為歷史塵埃的存在。”
凌空此刻才出現了一絲絲的興奮，似乎在炫耀自己的戰績。
“勝天半子。”
方遠突然說出了這四個字。
凌空眼前一亮，目光變得凌厲。
看向方遠的時候，透露出了一抹驚詫與興奮。
那是一種看到同類，看到知己的感覺。
“我听過一個故事，曾經有一個棋痴，一個把一生獻給下棋的人。”
“一次，他與別人對弈。”
“隨著落子開始，天空之中異象頻發。”
“最終，天昏地暗，日月日光。”
“世界消失，只有眼前的棋子。”
“一切的一切，都隨著棋盤而更迭。”
“此刻，他明白，自己是與老天對弈。”
“可就是這一點，讓他最終以身為棋，勝天半子。”
“人死了，棋贏了。”
方遠緩緩講述著。
“勝天半子。”
“好一個勝天半子，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雖身死，卻無憾。”
“只可惜，不能謀面。”
凌空嘆了一口氣。
“不能謀面，或許並不是遺憾。”
“只因為你已經見過了他，你們都是一路人。”
“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您為何要讓我看這些？”
方遠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凌空的一升波瀾壯闊，起起伏伏。
“我之傳承。”
“我早就死了，現在的將軍府，只是我的一個墓葬之地。”
“而這里最為重要的，就是我的傳承。”
“觀我一生，若不明其中寒意，傳承將不在。”
“青銅棺只是我用來苟延殘喘的手段，不過，現在我用不著了。”
凌空坦然的說出了一切，言語之中還是少不了一些對方遠的欣賞。
觀察他的人不少，知曉他的人更多，可卻沒有一個人能清楚知道凌空心中所想。
“前輩，其實沒必要。”
“我等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大家都是一路人。”
“只是前輩走在了最前面，而我等一直在後面。”
方遠笑著道。
從根本上來說，大家伙都是一樣的。
可凌空卻搖了搖頭，在他心中，只承認方遠一個人。
“我之傳承，得于虞朝，你願意接納嗎？”
凌空單手一抓，憑空出現了一把長劍。
長劍一點點凝結，奇異無比。
“氣運、功法、境界凝結成了這一把劍。”
“得之，可得我一切。”
說著，凌空把這一把劍放在了方遠的面前。
“前輩，得了這把劍，您是否會消失？”
方遠突然問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凌空一愣，隨後點了點頭。
“這里乃是我的一切，若是這些消失，那青銅棺內只是一具軀體。”
“沒了本源力量的支撐，很快會腐朽，最終消散。”
“我苟活了太久，也該消失了。”
“能在這時候遇到一個懂我的人，老天帶我不薄。”
凌空一臉淡然，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前輩，我想你活著，最起碼，現在不能死。”
方遠沉聲道。
“為何？”
“你要拒絕的我的傳承？”
凌空遲疑道。
要知道，他的傳承，那可非同一般。
能讓他成為虞朝得支撐，更是可以一一己之力引動整個天下，這絕對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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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我也想要試一試。”
“看看，能不能走出一條路。”
“此刻為大爭之世，萬族出世，修士岌岌可危。”
“我想要前輩活著，成為我的幫手。”
“哪怕是一次，也是好的。”
“而且，前輩就不想看看，萬族的威勢？”
“不想與那些人交手？不想毀掉那些人與生俱來的高傲？”
方遠飛快的說著。
凌空是何等人，只是大爭之世這四個字，就讓他明白了方遠要干嘛。
“小子，你比我厲害。”
“你的心比我野，你的膽量比我大。”
“我喜歡。”
“可以，老家伙雖不中用，卻可全力出手兩次。”
“也讓我看看，大爭之世，萬族的輝煌到底是什麼。”
“這把劍我且留著，青銅棺你帶走。”
凌空不住的佩服，對于方遠越發的欣賞了。
方遠听到這，這才松了一口氣。
絕世凶人，能讓老乞丐都忌憚的人，雖只能出手兩次，卻已經是足夠讓人驚艷了。
“多謝前輩。”
方遠行了一禮。
“小子，我很詫異，你能走到哪一步。”
“加油，希望我能見證你的那一刻。”
凌空說罷，直接身形一抖，直接消失不見。
眼前的長劍也消失不見，四周的一切都消失，只留下了一口青銅棺。
青銅棺上，流動著黑色的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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