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服裝間門口,林曉笑著分了方向“小周、小吳,你們帶狂哥和喧兒去男更衣區,我領珂珂姐和何兒去女區,換好後咱們在外面的廳堂集合。”
我剛抬腳要進,看著熟悉的木牌,忍不住念叨“這地方我熟,當年在芙蓉園拍戲,好幾次換裝都在這邊,閉著眼都能找著櫃子。”
林曉推著我往里走,語氣里帶著點熟稔“可不嘛,這兒本來就是按和朝後宮更衣殿的樣式改的,不拍戲時才當道具間用。”
我回頭看她,有點意外“喲,你倒挺清楚,難不成當年你也在場?”
“是呀,”她撓了撓頭,笑著說,“當時我是場務,就負責給演員遞道具、盯服裝,就是個小透明,您肯定沒印象。”
“怪不得這麼懂行。”我剛說完,就被她輕輕推了把,“行了,別嘮了,快進去換吧!您當年的戲服在最里面的櫃子里,要是不想穿,其他和朝古裝也隨便挑,您自己能搞定吧?我先給何兒選衣服。”
我應了聲“沒問題”,剛走進女更衣區,就听見身後小何兒興奮的聲音“哇!我已經迫不及待了!林曉姐姐,有粉色的古裝嗎?紅色也行!”
“有有有,你看哪個喜歡,姐姐幫你穿。”林曉的聲音跟著傳來,接著就是小何兒雀躍的回應。
這更衣區是一間間獨立的隔間,每間都有衣櫃和銅鏡,空間敞亮得很。我推開最里面那間的門,里面的陳設和前年拍戲時沒差——木櫃擦得 亮,銅鏡掛在牆上,連角落里的小凳都還是原來的位置。
打開衣櫃,里面掛滿了和朝古裝,水紅、月白、黛青的料子疊得整整齊齊。沒一會兒,我就看見掛在最里面的那套常服——里層是杏色抹胸長裙,裙擺繡著暗紋芙蓉花,外層搭著件水紅色廣袖披帛,腰間配著同色的玉帶,邊角還綴著小小的珍珠扣。正是當年拍日常戲時常穿的那套,我沒多想,直接拿了出來——有選擇困難癥的人,選舊物總不會錯。
我脫下外套長褲,只留了打底內衣,先穿上抹胸長裙,指尖捏著裙腰往上提了提,系好內側的暗扣,再把披帛搭在肩上,將玉帶在腰後打了個結。布料貼在身上,還是當年熟悉的觸感,柔軟卻挺括,裹著身形也顯利落。走到銅鏡前,這鏡子是現代仿和朝樣式做的,比考古挖出來的銅鏡亮多了,照得人清清楚楚——抹胸領口壓得略低,往下約莫兩指寬的距離露著肌膚,胸口的弧度自然地凸出來,連溝壑的輪廓都隱約能看見,廣袖垂在身側,走動時會輕輕晃著遮住半邊胳膊。
我看著鏡中的樣子,忍不住想老狂要是見了,肯定又要兩眼直勾勾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說不定還得湊過來貧兩句“愛妃今日格外明艷”。想到這兒,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指尖輕輕拽了拽領口,想往上提提又怕崩開暗扣,最後只能長舒一口氣,提著裙擺拉開了隔間門。
剛走到外廳,就見小何兒穿著套粉色的襦裙跑過來,頭上還別著個小小的玉簪“珂珂姐,你看我好看嗎?”她轉了個圈,裙擺揚起小小的弧度,像朵盛開的桃花。
“好看,我們何兒像小仙子。”我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抬頭就看見廳堂里的景象——小喧兒穿著套小號的明光鎧,甲片閃著淡淡的光,頭發束成了利落的馬尾,站在那兒腰桿挺得筆直,活脫脫一個少年小將軍,眼神里還帶著股認真勁兒。
再看旁邊,老狂居然穿了件明黃色的龍袍,可發型還是那抹了發膠的大背頭,正歪靠在旁邊的檀木椅上,一只手還在摳鼻子。那模樣哪兒有半點皇帝的威嚴,分明就是個沒正形的“土皇帝”。
他一看見我,立馬坐直身子,手在龍袍上蹭了蹭,快步走過來,還故意弓著點腰,語氣裝得恭恭敬敬“喲,愛妃來了!這邊請,小心腳下,別絆著裙擺。”說著就伸手要扶我。
我看著他這模樣,當年拍戲時的感覺突然涌了上來——那會兒拍冊封戲,皇帝也是這麼迎過來扶我,只是眼前這人,比戲里多了幾分煙火氣的憨。我順著他的意思,把手搭在他掌心,配合著走了兩步。
小周和小吳也湊過來,學著戲里侍從的樣子,一左一右幫我提著裙擺,小吳還憋著笑說“娘娘吉祥,陛下特意在這兒等您呢,就盼著跟您一塊兒去賞景拍照。”
我忍不住笑,順著這股勁兒抬了抬下巴,語氣也帶了點當年的戲味兒“陛下今日怎麼穿得這麼正式?是有什麼喜事嗎?”
老狂立馬接話,還故意拍了拍龍袍“為愛妃接風,自然要穿得隆重些。來,咱們去那邊的亭子里,夕陽正好,拍幾張‘宮裝照’,留著當紀念。”
小喧兒也跟著湊趣,抬手做了個行禮的姿勢“父皇、貴妃娘娘,兒臣願護駕前往!保證不讓旁人打擾!”那小模樣逗得大家直笑,連小何兒都跟著學樣,奶聲奶氣地喊了句“貴妃娘娘好”。
一行人說說笑笑往芙蓉榭旁的亭子走,我提著裙擺,踩著和朝樣式的軟底鞋,走在石板路上,風拂過廣袖,竟真有了點當年拍戲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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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亭子里,老狂站在我身邊,小喧兒站在左側,小何兒抱著我的胳膊站在右邊,夕陽的光灑在我們身上,把龍袍、鎧甲和粉色襦裙都染成了暖金色。
林曉舉著手機,笑著說“準備好了啊,一二三——”
我看著鏡頭,突然想起當年拍宮廷日常戲時的場景,忍不住露出笑來。老狂也收了平時的嬉皮笑臉,輕輕攬著我的肩,小喧兒和小何兒也笑得燦爛。快門聲響起時,風剛好吹起我的披帛,飄在夕陽里,像一抹溫柔的紅。
又過了一會兒,一行人離開芙蓉園,往導覽車走,剛坐下,我就摸了摸身上的廣袖,舍不得脫“要不這衣服先別脫,好久沒穿古裝了,還挺懷念這種感覺。”
老狂立馬接話,故意擠眉弄眼“這身黃袍穿著是舒坦,可你說‘脫’?姐們兒,公共場合哪能說脫就脫?”
我瞪了他一眼“你又跟我摳字眼!快閉上嘴吧!”
坐上車後,前排的林曉笑得直搖頭“哈哈,冒昧問一句,你們小兩口今天是第幾回互懟了?”
“三回!”老狂立馬搶答,“事不過三,再懟我就認輸!”
“什麼三回?至少五六回了!”我不服氣地反駁。
小喧兒在旁邊補刀“爸媽一日無懟,日子沒法過啊!”
“多嘴!”我伸手輕輕拍了下他的胳膊,惹得大家又笑起來。
小吳笑著打圓場“沒事,等咱們吃完飯再回來換衣服也不遲,服裝間的人我打過招呼了。”
沒一會兒就到了吃飯的地方——是東區員工食堂,紅磚牆配著玻璃窗,看著干淨又敞亮。林曉推開門“平時劇組和園區員工都在這兒吃飯,早上下午兩頓,吃完大家就各回崗位上班,到點再下班回家。”
我跟著往里走,忍不住笑“這不就是朝九晚五的經典模式嘛!吃完飯回家七八點,洗漱完剛好睡覺,挺規律的。”
食堂里已經有不少下班的員工,見我們穿著古裝進來,都忍不住回頭看。小周幫我們端來餐碗,里面是兩葷兩素的盒飯,米飯盛得滿滿當當。我拿著筷子,突然來了興致,故意模仿著戲里貴妃的姿態,手腕輕抬夾起一塊青菜,慢悠悠送到嘴邊“當年拍宮廷戲,用的都是玉筷銀碗,哪見過這瓷碗盒飯,倒也新鮮。”
老狂立馬配合,湊過來幫我理了理鬢角,“愛妃慢點吃,小心燙著。要是不合口味,朕讓人再給你換幾樣。”說著還夾了塊排骨往我碗里送。
周圍的員工看得直樂,有人小聲議論“這不是珂珂姐嗎?穿古裝跟當年演《玉環》時一模一樣!”
還有人探頭“真像貴妃娘娘啊,是不是在拍新戲?”
我听見了,放下筷子起身,學著和朝女子的禮儀,雙手交疊放在腰前微微屈膝“諸位好!小女今日攜家人來影視城玩,閑來無事換了當年的戲服,鬧著玩呢。好久沒演古裝戲,演技生疏得很,還請大家見諒。”
“珂珂姐太謙虛了!”有人立馬喊,“就算沒劇本,您這姿態也比電視里好多明星強!”
“就是就是,啥時候出新古裝劇啊?我們都等著看呢!”
我輕輕提起袖子,甩了甩,用撲克臉笑著說道。“大家別夸了,沒劇本沒角色,哪算入戲?就是穿了這身衣服沾點味兒罷了,靈魂還是我自己。真想看的話,就期待我的下一部古裝劇唄。”
“那下一部劇啥時候上映啊?”有人追著問。
我無奈地笑“這個我也說不準,檔期是排了,可我現在放假呢——好好放松放松啦,別總提工作啦。大家辛苦一天也累了,該吃飯的吃飯,該回家的回家,咱們後會有期,下次再見,想必就是在大銀幕上啦!”
大家听我這麼說,也都笑著散開了,一邊走還一邊小聲討論“珂珂姐人真好,一點架子都沒有。”我這才坐下,安心吃起飯來。
等吃完飯,天已經黑透了,食堂門口的路燈亮了起來。我們坐著導覽車回到服裝間,把古裝換了下來,換回自己的衣服,頓時覺得輕松不少。
再坐車到東區門口,林曉笑著說“楊總特意交代了,明天你們要是還想逛,早上九點半在這兒集合,還是我、小周、小吳帶你們玩。”
“好,那我們明天見!”我揮揮手,看著林曉他們三個的背影慢慢走遠。
跟林曉他們告別後,我們四人肩並肩往金龍影視城站走,腳步沒什麼拖沓,畢竟忙活一天,誰都想早點到家。
夜風裹著影視城的煙火氣,吹得人身上的便服晃了晃,路邊燈籠燈亮著,倒也不用刻意摸黑。
穿過廣場,到了地鐵站,直接順著自動扶梯往下,梯級帶著慣性緩緩降,能看見下面站台里人不少——正是園區員工和游客的下班、散場高峰,三三兩兩的人擠在入口處,有說有笑的,也有低頭趕路的。我們跟著人流往里走,沒一會兒8號線列車就到了,門一開,里面雖擠,但也還能找到落腳的地兒。
這一路走了約莫一個多小時,到上申商業區站時,人潮才算松了些。出了站,沒一會兒功夫,過了馬路,打開院門,又穿過了前庭,就來到主堂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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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拇指往門上一按,指紋識別器“嘀”地響了聲,又推開門,主堂的感應燈跟著亮起來——暖光掃過空蕩蕩的屋子,爸媽早上說要去北海衛,這會兒果然早走了。
他倆口子的事,我倆口子可不太管得著,那就由他們去。
進了屋子,下一步當然是先把兩小的給安頓好了。
他們倆睡下之後,我和老狂回到主堂,打算洗個澡,差不多上床睡覺。
本想著我先舒舒服服洗個熱水澡,讓他在沙發上坐著打會兒游戲,等我洗完了再進去,可他卻湊過來,眼里帶著點促狹的笑,語氣沒個正形“怕什麼?咱家衛生間又不是擠不下,倆蓮蓬頭呢。再說了,多久沒一起洗了?老婆大人要不要體驗鴛鴦浴呀?”
我剛懟他“你滿腦子就只有鴛鴦浴吧,下輩子干脆投胎做鴛鴦得了。”他已經從背後環住我,指尖迅速解開我大衣的紐扣,沒一會兒就被他整件剝下。
見我沒反抗,立馬得寸進尺,半拉半拽把我往衛生間帶,還順手從下到上扯了我的長毛衣和內衣。
衛生間的燈一按就亮,老狂先點開恆溫花灑的開關,水流“嘩啦”落下,帶著恰到好處的暖意。他先試了試水溫,才側身讓我進去,自己則站在旁邊調淋浴頭的角度,把水流調得柔緩些。
我剛站定,他就拿過沐浴露,擠了點在手心搓出泡沫,從背後輕輕覆在我肩上,指腹順著肩線往下揉,力道不輕不重,剛好能揉開肌肉里的僵勁兒。
“怎麼樣?比你自己瞎揉強吧?”他湊在我耳邊貧,呼吸掃過我耳後,有點癢,我沒理他,只輕輕“嗯”了一聲。
他揉完肩膀,又往下幫我搓著胳膊,以及順著往下的其他部位。
他搓完了我,又換我幫他,彼此之間這種合作——該有的。
洗完澡,裹著浴巾出來,老狂已經擦干了頭發,正坐在床邊晃著手機。
他見我出來,伸手把我拉到身邊。還沒等我完全坐下,他就開口說,“我把你手機從手環里拿出來了,今兒玩幾局《亂世車神》?好久沒組隊了。”我點點頭,一骨碌翻上床,盤腿坐在右邊,他則拿起枕巾,隨手一扔。扔在了床邊的地毯上,再將枕頭豎在床頭,靠著坐我左邊。
“排位哈,自從上次咱打完星河那比賽以後,好多個賽季我都沒打了。這段位都掉到鉑金嘍。”點了圖標進入了游戲加載界面,我才不慌不忙的答復他。
“行 !我大號最近都在打著排位,段位高。換小號帶你吧,今天多打會兒?”我剛登錄進去,他就開了組隊房間,邀請著我說道。
“嗯,成,正巧,這頭發吹的一時半會兒也干不了,多玩會兒。”
話音剛落,他就點擊了匹配鍵,進入對局準備狀態。同時,還不忘了補刀吐槽我的頭發。“你們這些娘們兒,頭發長就是麻煩吧。像我這種雖然長一點,但隨便吹一吹,也就干個八九成了。”
“嗯,早說過嘛,要是我剪個利落的寸頭,這一切不就一了百了了嗎?我選車了啊,性能組昌元477,競速組缺一,你補位哈。”
“了解,紅城lt01駕到!”
“是了,帶你換輛車行不?讓我想起了我的座駕呢。”
“哎呀,不行,已經確認了。再說,你那座駕有存在感嗎?平時不是地鐵就是高鐵。何況是同款啦!不信你看,我這車連涂裝都跟你那不一樣。”
我冷哼一聲,瞥了一眼他那邊的界面。那台勞頓01涂裝花里胡哨,怪模怪樣,完全不符合我的口味。
“好,就你話多,那麼對決開始!”
話不多說,比賽正式開始,一局分組拉力五六分鐘。五局之後,轉眼快11點,和平時的睡覺時間相差無幾。再想到明天還得舟車勞頓,接著去金龍影視城耍呢,索性退出了游戲,隨手將手機擺在床頭櫃上,拉起自己的被子,躺下就睡。
可剛打算閉眼,老狂就識趣的將手機擺在一邊,湊到我耳邊輕聲說。
“老婆大人這是虛了,這麼早就打算睡了,不再玩會兒,頭發干了?”
“嗯,干了時間不早,睡了。明天早些出發,爸媽不在,還得安頓他們的事兒呢。”我側身睡朝右邊,拉起被子,不想再過這里會他。
可是他卻得寸進尺,掀開我的被子,順著肩頭又繼續往下摸了摸。“哎呀,既然干了,要不咱來一會那個,好久沒有貼貼了喲,老婆大人早就心癢癢了吧。”
“不要……”我嘴上說著不要,但心底里卻是誠實的。這時他已經離我更近了,實在沒有辦法,又一次應了他的意思。
于是,分鐘的小甜蜜之後,總算滿足了他的小願望。各自蓋好被子,閉上眼楮,沒一會兒就入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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