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們各自杯里的茶都已經喝完。他緩緩起身,分別為我們添滿一杯,各自端起,小品了一口之後,叱雲天不慌不忙地說︰“現在,你了解了他不為人知的一面,該說一說他此行的目的了。”
他頓了一頓,繼續問道︰“首先,我且問你,這段時間以來,皇後娘娘可有感到身體不適?”
我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所說的身體不適大概是在問我身體里的那種毒有沒有發作。我實話告訴他︰“嗯,雖然有,但不是那麼頻繁。4月1日那天突然特別難受了一陣子,然後我好不容易聯系上老狂,他讓我吃了藥,結果就好了。現在也算是生龍活虎了吧!”
叱雲天略有思索地說︰“看來,小錘子研發的藥確實奏效,但也並非長久之計。你身體里的這個毒蠱,就像是慢性病一樣,緩緩侵蝕著你的身體。即使隨著你實力的提升,對于這種毒的壓制能力會越來越強,但也不可避免另一個可怕事實的發生——這種毒能夠徹底分裂你的人格,將你原本的第一世的人格與你此生此世的人格相互分離。你應該能夠理解吧,若真到了那麼一天,後果不堪設想!”
我突然一驚,眼楮和嘴巴都瞪得老大︰“那……那我不就死翹翹了嘛!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我還年輕,還有好多事情都沒有做,而且我現在演員的這個工作也很重要,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完成!”
叱雲天捧著胡子,爽朗地一笑︰“哈哈哈,這不?當然是想到了最好的對策,才特別找你過來嘛,這也是老狂此行的目的。”
“是什麼?”我迫不及待地問道。說實話,這老頭雖然心境上比我高一個境界,但講話�N 攏 幌不犢 偶 秸庖壞悖 沂翟誑床還擼 徊還 荒艿榔瓢樟恕 br />
“仙草仙藥,你听過吧?”叱雲天接著說,“小錘子在一部天國的古書上翻到,關于你身體里的這種毒蠱,有一個確切的名稱——七情斷魂散。具體的癥狀未知,據說在不同的人身上中蠱,會有不同的癥狀。而解藥則是早已失傳的幽雪暗香來仙品,是長在天國白介冰天雪地里的一種極其珍貴的仙草,每千幾年才開花結果一次,每開花結果只會有一粒新的花種產生。而這一次便是它的又一次花期,老狂正是因此而來。”
我恍然大悟,先是點了點頭,又嘆了口氣,情緒很復雜。這老頭真是的,一開始就把話說明白不就行了,還繞了這麼大一個彎子,跟我講了一大堆故事。雖然頗有收獲,但不夠利落、不夠爽快!我回答道︰“所以他找到了嗎?有沒有遇到危險之類的?”
叱雲天說︰“當然,以他的性子,只有達成了目的才肯罷休。至于危險,你說呢?那里可是常年冰天雪地,危機四伏。時至今日,幾乎無一人敢踏足。有各種奇珍異寶,當然就少不了各種凶獸魑魅,它們當中的任何一個,哪怕是對于神族的強者而言,都是無比強大、無比可怕的存在。曾經,我天國曾派過不少由強者組成的探險隊前往,最終無一人生還。”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寒氣,腦補出那地方是有多凶險多恐怖。但仔細想一想,老狂居然能夠安然歸來,並且及時給予我幫助,足以顯得其實力之強,不負戰神之名。
正當此時,門口突然傳來了三聲清脆的敲門聲。緊接著,一陣沉穩而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叱雲天!開門!我知道你在里面!小珂珂是不是也在呀?”
這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是許久未見的老狂。我忍不住大聲回應道︰“是啊,我也在呢!叱老跟我說了好多事情呢!你不辭而別,我還沒跟你算賬呢,還不快快進來!”
叱雲天無奈地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說道︰“進來吧。這段時間辛苦了,接下來我就不多打擾你們二位了,請自便。”
話音剛落,只听“啪嗒”一聲,門開了。一條明光鎧下的藍底褲子和黑色靴子映入眼簾——這家伙竟然一腳踹開了門。
叱雲天責備道︰“你小子一如既往,浮躁得很!”說著,他與老狂擦肩而過,緩緩地走出了門。
老狂當即回懟︰“你老頭也是一成不變,聒噪個沒完!”
目睹他們倆的舉動,我立刻轉身,捂著嘴低聲笑起來。雖然他們此時此刻可能真的如叱老所說,產生了一些隔閡,但畢竟是養父與養子、師徒之間的關系,我想老狂心里並不是真的恨他。
我剛笑完,還沒來得及轉身,一股力量就突然從後腰部繞過,緊緊將我攬入懷中。我回過頭看向老狂,他的面龐依舊如初,只將最溫柔的一面展露在我眼前。我掙開了他的懷抱,轉身緊緊地與他相擁。但不經意間,卻感覺手感和之前不一樣了,那種微妙的變化讓我心中涌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而他,也同樣緊緊地擁抱著我。
我們彼此沉默了很久,都沒有說話。直到過了一會兒,我才意識到他似乎瘦了。想到這些日子以來,他一定吃了不少苦,卻都默默承受著,不願告訴我,他和我講述的永遠都是那些樂觀、開心、向上的事情。于是,我打破沉默道︰“老狂,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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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狂輕輕撫摸著我垂下的微卷披肩發,答復道︰“嗯,好久不見,又是這句。除了甚是想念,能不能換點花樣?之前你跟小那亭她們可就是這麼說的。”
我離開他的懷抱,清了清嗓子,略帶調皮地說︰“老狂,你……好像瘦了,要不要待會兒嘗一嘗我親手做的油炸老肥肉?”
老狂冷笑一聲,又給了我一個腦瓜子,道︰“哼!你不也瘦了嗎?況且,為夫這叫強壯!至于你所說的油炸老肥肉?我看倒不如從你身上切幾塊下來,水蛇精的肉肯定比老肥肉更有嚼勁!”說著,這家伙就伸手緊緊抓住我的腰。
我措手不及,驚聲尖叫︰“討厭!”
我故作鎮定地說︰“本姑娘說到做到,待會兒咱們就去買一點老肥肉,我做給你包好吃的!你看我,這麼漂亮的小姐姐,你忍心吃我嗎?”
沒錯,我又“炸毛”了。可他歷來都是這樣慣著我、寵著我,輕輕地摸了摸我的頭,微微一笑。
等我恢復了平靜,朝他使了個眼神,拉著他的手,十指相扣,一起離開房間。直到離開天國神界委員會的大樓,彼此都沒有說任何一句話。走到空曠的大街上以後,我開口道︰“狂,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見面了,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話嗎?”
老狂嘿嘿一笑︰“傻丫頭,這不等著你開口嗎?一定有很多問題想要問為夫吧,同樣的,知無不答!”
我點了點頭說︰“首先!你一定一定要對你這次和我的不辭而別誠懇地道個歉,跪下來磕三個響頭再說!直到本姑娘滿意為止!”
老狂哈哈大笑︰“好,我道歉,我認錯。不過,唉……罷了罷了,不跟小姑娘一般見識,跪就跪吧。有首先必有其次,其次呢?”
我答道︰“其次就是你的目的達成了嗎?那個叫啥仙品來著?”
老狂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嗯,達成了。假如不達成,可能還要再隱瞞你一段時間吧。到時候,呵呵……不過話說回來,我也不確定那玩意兒到底叫啥,只記得錘子發了張照片給我,讓我速去,我就照著那手繪圖到那荒山野嶺到處去找。冷又冷,還好,我皮糙肉厚,耐寒!只不過不得不佩服他那手繪圖真夠抽象的,我尋遍漫山,踏過千秋,才找到有那麼一點相似的一株冒著藍光的草。我就覺得應該就是這草沒錯了,而且再往前走一點點,有一個大湖,也是藍的,周圍是茫茫雪野,湖周圍居然全長滿了這種草。于是……我就全拔了。當然了,那張圖片里還有拔草的方法,可不是像小兔子拔蘿卜一樣,波哇~一下,那樣就會損壞它的根,藥效全沒了,懂吧?”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面帶微笑。听他這麼一說,確實是明白了。不過這種語氣、這種音調從他嘴里講出來確實怪搞笑的。
低聲笑了一會兒,我才接著說道︰“你呀,還真是糊涂。都不搞清楚名字,你就敢去冒這個險?這就好比讓你去一個很危險的地方救一個姑娘,到最後你都還不知道人家名字,人都救了。”
老狂冷笑一聲︰“糊涂就糊涂唄,不過那姑娘的名字我可是早就知道了哦。願在天邊,近在眼前,拉在手中啊!那我且問你,這是一個笑話,也是一個腦筋急轉彎,很久很久以前就傳開了。沙漠里邊有兩杯水,一杯毒水,一杯尿,你現在饑渴難耐,請問你要選什麼呀?”
我想都沒想,下意識地說道︰“當然是尿啊!毒水有毒啊!而且在沙漠里邊,實在沒水喝,不都是自產自銷嘛!”
老狂啪的輕輕拍了拍我的後腦勺︰“傻瓜!說的還不夠明白嗎?沙漠里邊有兩杯水,一杯毒水,一杯水,干嘛非得選尿呀?毒水不能喝,連狗都知道!那你作為人干嘛不喝水呢?毒水和尿,它能算水嗎?”
我愣了一下,一想確實還真是,看來這是中了文字游戲的毒啊。當即就狠狠地捶了他的肩︰“討厭啊,又被你捉弄!”
老狂調皮地一笑,松開了與我十指相扣的手,連忙向前跑去,還不忘了回頭調侃我︰“誰讓你那麼傻?有本事來追我呀,小野丫頭!”
我氣得直跺腳回懟道︰“哼!讓老娘追你沒門,我才沒那麼笨呢!人家餓了,跑不動,讓其他小姐姐追你吧!”
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我只是微微加快了步伐,雙手揣著褲兜,緩緩地跟著他。
差不多又走了三四里路,這才走出帝都新城區,步入繁華的老城區。
他站在一條人不算擁擠的街口,也雙手揣著褲兜,筆挺地等待著我。
我加快步伐迎上去,把剛才沒說完的話接著說下去︰“既然這次你的目的已經達成,接下來的時間可要好好陪著我嘍!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需要緊急離開,你也一定要給我通知,千萬不能讓我擔心,知道嗎?還有,這次有沒有遇上什麼危險啊?據叱老所說,那里可是天國的凶險之地啊。”
老狂摟著我的肩,繼續向前走去,答復道︰“嗯。那我改一改吧,接下來我就天天粘著你好了。至于危險嘛,那老頭年紀大了,胡言亂語罷了。我只見到一些對我問好的小怪獸,我當然也就提起大刀和他們以禮相待,僅此而已啦。而且,所謂的凶險之地,也不是那麼凶險那麼可怕嘛,無非也就是地理條件不好,但風景確實不錯,有山有草,有水有樹有林子,確實是個風水寶地。俗話說啊,越危險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那里有各種奇珍異寶啊,隨便一件拿出來,那可都是天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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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一笑,听他這麼一說,自然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但我心里知道,嘴上說得快活,可實際上這家伙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吧。都說狗改不了吃屎,那麼他便是改不了樂觀吧!從始至終,他都從未向我表達過任何一絲不好的情緒,悲觀的言語。在我面前,他永遠是那個生龍活虎、活潑開朗的大男孩。我想,這也是一直以來我對他依然愛得深沉的緣故吧。
我們倆又沉默了片刻,穿過了一條小巷子,來到一個十字街口。他輕輕摁住我的肩,停下了腳步。然後迅速走到我跟前,與我面對面。我以為還是要向我宣布什麼重要的事情,或者展示他這幾天以來搜尋到的那種仙品。可他卻突然雙膝著地,跪在我面前,當著我的面,連磕了三個響頭,連喊了三聲︰“老婆大人,我知錯了。還請原諒!”
我大驚失色,連忙彎腰拉起他,說道︰“好了好了,你還當真了,就跟你開個玩笑。其實我並沒有真的對你生氣!能知錯就改,這是好事。但其實你也並沒有做錯什麼呀,只是因為不辭而別嘛。別這樣好嗎?而且你聲音太大,這……人家听見多不好呀!”
老狂嘿嘿一笑,又是捏我的臉,又是摸我的鼻子。而我靜靜地站著,享受著這一切。
接著,他像剛才那樣摟著我,大步向前,在一家餐館里找個位置坐下,讓我看向菜單,說想點什麼就點什麼,好久沒聚一起了,大吃一頓!
我點了點頭,把所有想吃的全都點了一遍。
雖然最終上了菜,我也只是適可而止,甚至還有一些東西一口都沒嘗過。但他會津津有味地把所有都一掃而光。
其實,正如他所說,一切只需要開心就好。這些天以來,他所經歷的,我都能想到。他不願意開口對我說,也許也是對我的一種守護、一種愛護吧。我想,人生的意義究竟是什麼呢?而此生所追求的又究竟是什麼呢?一生何求?也許只是相互之間的一種依靠、一種陪伴罷了……
飯後,居然還沒有日落,想必這回老狂沒來得及特別為我調整時差吧。按照的老規矩,隨意散了散步,然後一同回到了在天國的住所。忙碌了一天後,我決定在這里休息一晚,畢竟要等到下周一才正式開工呢。
回到住所,我們各自洗漱完畢,便一同來到了臥室。我突然想到,雖然我今天更新了動態,但內容都是關于節日的。今天是清明節,而我關于個人日常生活的動態卻還沒有更新。更重要的是,我已經十多天沒有發布和老狂的恩愛照了。
于是,我向老狂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狂,要不我們在這個房間里拍幾張合影吧?然後我可以更新一下動態,就是展示我們兩個很甜蜜的那種。我好久沒更新了,感覺都有點對不起我的粉絲們呢!”
老狂微笑著點點頭,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怎麼說呢,就是你可以親我一下,然後我們兩個一起擺個甜蜜的姿勢,明白嗎?”說著,我把手機遞給了他,畢竟他可是我的御用攝影師。而我,則負責導演這一切。
老狂按照我的指示調整好了拍攝角度,將手機懸浮在半空中。他換上了白色星河護衛隊的禮服,和我緊挨著坐在圓形的大床上。我們閉眼親吻臉頰,他迅速按下快門,拍下了第一張照片。接著,我們兩個緊密地摟在一起,又拍了一張甜蜜的合影。
看著手機上的照片,我滿意地點了點頭,同時輕輕地打了一下老狂的腦袋。然後,我把這兩張照片發到了微博上,並配文道︰“清明……哦,不,親親”。
只言片語,卻足以表達我此時此刻的甜蜜。這應該算是秀恩愛了吧?
發完動態後,還是按照老規矩,不管不顧。
又悠閑地打了會兒游戲,然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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