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娜神色平靜的站在門前,看著拔出那柄倒刺彎刀對準她的哈維爾,淡淡的瞥了眼他微微有些顫抖的手腕和眼中的掙扎之色不屑的一笑︰
“若是你覺得你可以,那就來,別忘了你的劍術是誰教你的。”
哈維爾的眸子慢慢平靜下來,心中的掙扎慢慢消失,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家,為了她,為了他們能過上如那些從外掠奪而來的書上說的,好日子而已。僅此而已!
“女士,您會理解我的,即使現在你不會,但以後一定會的。”
胡安娜聞言眸中的失望更甚,看著這在她膝下長大的孩子對她拔出刀顫抖著的動作。
門外傳來大量的腳步聲,胡安娜回頭,看到了舉著火把或刀的水手將門外圍堵的水泄不通,所有人的眼中都閃爍著什麼東西,渴望著逃離這片荒蕪的鹽漠,渴望著明天不用在吃下那讓人作嘔的生肉……
“于是你就策劃了這些,我真沒想到,一場嘩變,哈……”
哈維爾看到胡安娜並不震驚的眼神後眉頭直跳,他有種不好的預感,自從幾天前開始謀劃的時候就有了。
他一開始以為是自己對胡安娜的愧疚心在發作,但現在,看到她平靜的,仿佛將所有事情都一手掌握的表情時,他的心便開始狂跳。
她怎麼可能還會是如今這麼平靜的表情?她不知道自己的處境麼?是確信自己不會傷害她還是她有所後手?
不,這不可能,魯斯應該已經把那兩個逃跑的抓起來了,那只黎博利和帕斯卡拉,煉金小子一直都在他的實驗室,即使他們開始行動的時候他也仍舊在那里待著。
他到底漏掉了什麼?她這副表情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如此失望的看著他?
“曾經,我听聞我們的船隊做出了一些不可饒恕的惡事,你知道在曾經航海時我們會怎麼對待他們麼。”
“航海已經結束了女士!自從我們擱淺在鹽漠,就不可能再回去了!”
胡安娜沒有理會他有些歇斯底里的語氣,而是接著慢悠悠的說道︰
“你听說過上船頭,跳水板,綁桿麼?我從不用這些方式對待我手底下那些犯了錯的水手……”
魯斯驚慌失措的推開人群,神色蒼白的大喊︰
“都停下!都停下!別傷害女士!”
所有人的注意力從滿身寒氣的胡安娜轉移到驚慌失措的魯斯身上,哈維爾也看向了他,在沒看見他將帕斯卡拉帶來時他心底的那抹預感實質化的變成一只大手緊握住他的心髒,致使他渾身冰冷。
“魔鬼…審判庭的那個魔鬼追來了!藍色…不對,不是藍色,她朝著這里走來了!”
許多人對魯斯的話抱有疑惑,但經歷過那場捕鱗的水手們面色瞬間蒼白起來,連手中的刀都握不緊,叮叮 的掉落在地上。
“女士!胡安娜!羅盤,把那個該死的羅盤給我!她絕對是沖著這東西來的,絕對是!!!”
哈維爾的臉色同樣如此,他也想起了那輕而易舉將桅桿撕裂的小小身影,審判庭的人不是說至少會在明天才動手麼!他們怎麼會今天就!
“都停下來!我……嗯?”
蒂奇身後跟著幾名忠心耿耿的水手,她剛才氣勢洶洶的沖過來就看見武器叮呤 啷掉一地的人群愣住。
“鎖定…”
一聲如蚊呢一般的聲音響起,一只怪模怪樣的機械浮游單元慢悠悠的飛到蒂奇頭頂,伸展開自己的觸肢,讓眾人恐懼的是,這種單元又迅速的飛來十數只,一柄猙獰的巨大銃械慢慢的漂浮到眾人頭頂,將銃口對準身下。
“把武器放下來…”
識相的已經舉起手了,那些不識相的也被身邊的同伴一拳打趴下按住,人群頓時騷亂起來。
白袍的小人慢慢走過來,兜帽中心的黑色眼楮紋路為她附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還沒等眾人的騷亂結束,一道藍金色的光束便精準的籠罩了一個人。
而後,他們便清楚的看到了一個人是怎麼從皮膚到骨骼開始消失的。
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住了,揮舞的拳頭停在半空,怒罵的聲音噎在喉嚨里,他們不缺血性,但不代表他們是會隨意送死的蠢蛋,特別是以這麼恐怖的方式死去。
隨後,一段錄音慢慢播放,其內的慘叫和怪笑讓得人寒毛倒豎起來,卡婭取下自己的兜帽,清澈的眼楮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把路讓開…不許跑。”
接連不絕的咽口水聲音響起,絕大部分人都選擇听她的話,還有一些 種不怕死的,或者沒看清剛發生什麼事的嚷嚷起來。
“別怕她!她就一個毛沒長齊的,我就不信那種攻擊她能用出來第二次!”
在他說完這句話後,脖子出現了一條血線,潛武出現在他的身後,讓周圍的人立刻退後了幾大步驚恐的看著這突然出現的人影。
潛武的手中拿著一柄黑色的匕首,一只手撫上了他的天靈蓋,輕輕一摘…
“怪物…怪物!”
人群剛要騷動起來,卡婭便抬起手指了指天上,在黑夜的襯托下,那些閃爍著紅色感應燈的浮游單元宛若一道道擇人而噬的惡鬼,藍金色的幽光星星點點的圍繞在它們周身……
“不許動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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