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老,師∼”
海嗣個體可能進化出智慧體,理解人類行為邏輯…答案,否定…
但就這麼個活生生的例子站在她的面前,歌蕾蒂婭的臉色越來越冷,但也忍不住的感覺發寒,她既然已經進化到如今這種程度了,為什麼不回到海里?
納斯托婭朝她伸出手,展開五指,眼楮中的光在閃爍,她知道她們可能是海嗣,但也就僅此而已,其余的一概不知。
事況變得嚴重起來了,她必須將阿戈爾的威脅抹殺,在這里抹殺,可她如今的身體情況別提越過那只奇怪的海嗣,就光是揮動她的槊就有點費勁。
她的法術相當奇怪,性質與她在陸地上查到的資料一律不同,她不能現在動手,腳腕還被那些未知的造物抓著。
“所以你對我的敵意從何而來?你們不也是與它們共生麼?”
“這不一樣。”
納斯托婭挑眉,終于願意說話了?
“深海獵人本身是人類,他們的靈魂不會被體內的血脈點染,我們是兵器,是阿戈爾最鋒利的刀。”
“…很奇怪,特別奇怪。”
她不理解歌蕾蒂婭的話,收回手後思索,他們明明在借助它們的力量,為什麼還要表現出這種厭惡的情緒?如果討厭的話不去做不就好了麼?
她將她的想法復述給歌蕾蒂婭,歌蕾蒂婭漠然的看著她,畜生終究是畜生,理解不了人類最根本的偉大。
“可你們和它們為什麼要打起來?”
“你沒有了解過那段歷史,阿戈爾與海嗣的爭斗已經接近二百多年了,這從根本上就是血仇。”
納斯托婭的眉頭縮緊,她討厭這個說話好像很看不起她的老師,她壓下手,海嗣默默將嘴中的炮管收起,合上面罩。
“可是…它們明明沒有什麼壞心思啊?”
“你說海嗣還是恐魚。”
“都是啊。”
“呵…也對,你沒有見過阿戈爾的盛況,不理解我們的理念,所以才會這麼去想這些看起來就像不起眼的玩具一樣的東西。
生而為人,以此為豪,人類是奇點,我們的智慧和創造性是唯一正確的答案。”
歌蕾蒂婭蔑視著茫然的納斯托婭,看著她陷入思考,巨人不會向矮子俯首,尤其是他手握利刃的時候,他的目光只會是更高,更遠的未來。
她點點下巴,她思索,而後眼楮一亮看向歌蕾蒂婭︰
“那如果海嗣變成你們的樣子,和你們一模一樣呢?”
“這不可能。”
歌蕾蒂婭立即否認,這小孩是瘋了還是傻了?以為能控制一個海嗣就能掌控它們進化的道路,讓它們按照她的想法進化?
就算是它們進化成類人型,它們的本質依舊是野獸,不可能歸于人的範疇之內。
“跟你說話好累…好多說不明白的地方。”
納斯托婭苦惱的點點太陽穴,但她確實記住了,阿戈爾是塊很難啃的骨頭,很硬的臭石頭,是這麼理解。
“要不這樣,最後的幾天你跟我講講阿戈爾的事情,然後我給你把身體里的小東西解開怎麼樣?”
歌蕾蒂婭放下槊,抓著她腳腕的黑影消退,她沉默的看著滿眼都是求知欲的納斯托婭,思索片刻後答應她的要求。
阿戈爾的事情不是秘密,她就算是隨便找個深海主教都能解答她的問題,更何況她的能力特殊到了能控制海嗣的程度,特別是她身邊這只極其特殊的個體…
“可以,但我有條件。”
納斯托婭點頭答應,卡婭本想拽她卻被她按下去,朝她比了個放寬心的手勢,卡婭默默閉上嘴,別把她心態整崩潰就好了吧…
“第一,你和他不能回到海里,至少現在不行。”
“這不用你說,我們回不去,我們打人手都要疼,走兩步都要累,回不到海里。”
怎麼感覺你還挺驕傲的…歌蕾蒂婭無語的看著納斯托婭叉腰。
“第二,你要告訴我,你和深海教會到底是什麼關系。”
這是不容越過的底線,她不能容忍叛徒的出現,尤其是這種背叛人類投向海嗣,將自己以前的同胞送入火海的渣滓。
“嗯……除了德吉列以外我都不認識,我那時候只是上去拉姐姐,生氣了,就想打他。”
能做到當著信眾打主教耳光的也沒幾個了…雖說他們可能已經撅棄了這個侮辱人的動作,但是還是…很讓人驚訝。
“你沒撒謊?”
“我沒撒謊,不然我為什麼不控制住下面的騷動?恐魚和那些突變體都已經開始把人抬起來扔進海里了。”
歌蕾蒂婭額頭的青筋跳了跳,這籌謀了多久的事情能因為你一句話就停止?開玩笑呢?
“你身體里的那只海嗣呢?你說你是卡婭,也要有證據。”
納斯托婭聳肩,卡婭接過控制權後腿一軟,斯卡蒂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眼楮閃過一抹擔憂,由彩光構成的人影出現在她身邊,迎著歌蕾蒂婭的視線抱起雙臂。
“她…她是…剛才…和你…說話的…”
卡婭感覺哪兒哪兒都疼,額頭的冷汗和雨水一起流,納斯托婭“看”了眼斯卡蒂,她現在攙不住,不然哪有她的事兒。
“……第二人格還是你體內的那個東西醒了?”
卡婭搖頭,思索片刻後又輕輕點頭,納斯托婭就這麼走進她的身體中,接過控制權站直身子。
“情況就是這樣,我們一體,我無條件听她的話,但是有時候我也會叛逆的,要不是當著姐姐的面我才不告訴你。”
斯卡蒂摸摸她的腦袋,納斯托婭臉上閃過一抹緋紅,手忙腳亂的打落她的手。
“別,別摸我,我又不是…又不是小孩兒!”
情況超出她的預料了,里面有太多說不清的東西,她感覺匪夷所思,不可思議…
“最後的問題,你還記得你是從哪座實驗室出來的麼。”
納斯托婭的身子猛的僵硬住,海嗣胸前的核心大放起紅光,武裝全部展開對準歌蕾蒂婭。
“停!把東西收起來。”
海嗣筆直的站著,緩緩收起武器,口中發出威脅的低吼聲,納斯托婭頭疼的捂住腦袋,目光茫然的垂下。
“我…我們不記得…記憶破碎成很多,我黏不起來,準確的說,我沒辦法觸踫之前的記憶。
但是我有預感,很不好的預感,如果我們記起來了…她,我,都會…都會…會怎麼樣來著?”
納斯托婭只覺得腦袋鈍痛,好在卡婭剛剛發了會呆沒听見,不然後果…她又要頂著頭疼哄她了。
ps︰最近家里事太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