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在乎這些人的命,他們不配稱為人孩子,那邊抽屜有一番他們的檔案,你要感興趣自己看去!別擱這可憐這些讓人反胃的東西。
我能在他們身上研究出來能稍微治愈一點人的東西他們就感恩戴德去吧,起碼我讓他們的尸體有點用處。
我是看在殿下的份上跟你說這些的!換別人我可不會浪費這麼多口水。”
德吉列走到碎音身前,向她伸出手,後者把卡婭往懷里緊了緊,德吉列咬緊牙關讓開身子,得得得,你抱,你送。
碎音看了眼德吉列身上的髒污,還是沒有把卡婭遞給他,後者裝作一副不在乎的模樣從一旁抽出一條干淨的絲綢擦了擦手後隨手扔在地上。
在艙室上操作了一番後,艙門緩緩打開,其內密密麻麻的細小白色觸手讓人看一眼就渾身發毛。
碎音不信任的看著德吉列,德吉列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她在想什麼,咬緊牙關壓住心底的火,盡量放緩心態露出一番紳士的模樣。
“阿戈爾的前端科技,我對組織做了大貢獻,才得到這東西的運輸消息,恰好的是那一段時間他們的量子傳輸機被…壞掉了。
我從他們手里搶……拿過來的。
內部型號,不是量產機,躺進去感冒瞬間好,病原體直接被納米機器人抹除。
看見那些小觸手了麼?仿生物注射,保證不會有哪怕一點痛的同時給你渾身上下做個無死角美白。
當然,這畢竟是內部東西,有使用次數,也沒人願意用這種不可再生的納米機器做美白這種事情。”
碎音瞅了瞅凱爾希,凱爾希托著下巴看著這台充滿科技色彩的醫療倉,阿戈爾的科技能做到這一點她不驚訝,不過他們願意把這東西放在醫學上她倒是挺好奇的。
不過三百年平均壽命的阿戈爾人一生也不會生幾次病,最嚴重的估計就是他們的孕辰以後引發的一系列問題,不過這並不是現在該詳細說的。
她走到艙室旁邊向內看去,再看到那些鋪滿了整座艙室的微小白色觸手時微微正色。
這絕不可能是現在的科技手段能創造出來的,哪怕是阿戈爾都不行。
她伸出手指向內,摸了摸那些停滯的微小觸手,那些小東西感應到人體後立刻輕輕的揮動起自己的身子,伸出近乎看不見的細小絲線纏住她的手指。
“檢測中,請勿移動患者身體
……肌肉過勞損傷,精神疲憊,大腦波動異常,情緒波動混亂,左肩處不明異物……阿戈爾語)。”
凱爾希收回手指,那些絲線隨之斷裂,艙室發出一聲警報過後,那些伸出絲線的細小觸手變成灰色,只是一小片而已。
德吉列無所謂的聳聳肩,殿下的體格嬌小,這醫療倉能放進去兩個她還多余出來許多。
“看看你的手指吧。”
凱爾希抬起自己的那根手指觀察起來,細小的擦傷已經完全恢復,包括體表的皮膚和這根手指上輕微的滯澀感已經完全消失殆盡。
“把她放進去吧,是正牌的,你們能搞到他們為數不多的原型機,倒是令我感覺到一絲絲驚訝。”
歌蕾蒂婭的聲音響起,她此刻正倚靠著一張白色的椅子看著他們,她是被剛剛的阿戈爾語吸引了,同樣吸引過來的還有斯卡蒂,她正站在歌蕾蒂婭的身邊看著碎音。
碎音松了口氣,她不會把自己重要的人隨隨便便交給沒見過的人,放進沒見過的東西里的。
這醫療倉對于她的感官沖擊太大,在凱爾希示意沒問題後這才在德吉列不忿的眼神中將懷中的小人輕輕放了進去。
卡婭茫然的感受著自己微微下墜,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上一下子爬滿了數不清的線,看著上方碎音布滿溫和的淺藍色眼楮時,她剛提起的焦慮又輕輕散去。
“再次說明,請勿移動患者身體,納米機器損壞程度,0.001%,運輸管道破損程度如上。
仿生物檢測重新開啟,檢測中…
正在關閉艙室,輕移開雙手,防止管道外流。”
德吉列看著屏幕上瘋狂運轉的數據,以及慢慢規劃出的卡婭的人體構造模型冷哼一聲。
“這位小姐,勞煩你把手移開,隔著那層透明合金照樣能看。”
碎音連忙移開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有一些細小的線攀到了她的手上。
艙室慢慢關閉,無數透明的線附著在卡婭穿過她的衣服,附著在她的身體上。
“器官嚴重損失,身體機能匱乏,不明病原體感染,肩部異物活躍中,體內擁有異類活物,死亡幾率99.8%。
患者意識迷離,正在潰散中,啟用急救措施。”
德吉列看著那一片紅微微抽抽嘴角,唯獨的一塊綠還是感冒和排異產生的發熱。
“你叫什麼女人,我有點問題要問你,你跟我過來一下。”
德吉列吐了口氣,朝著凱爾希說道,後者輕輕頷首,跟著他離去,而一旁的歌蕾蒂婭瞥了斯卡蒂一眼,朝著醫療倉掃掃眼楮,隨後悄然消失在原地。
斯卡蒂深吸一口氣,歌蕾蒂婭自然是去跟著他們了,那她就要去盯著那台醫療倉防止那名深海主教做什麼手段。
碎音听著儀器發出一陣說不懂的話,好像是阿戈爾語,但是她沒有了解過這類語言啊…先不提伊比利亞境內根本沒人敢大著膽子去教導,其次她壓根用不上。
所以她現在能做的也就等了,她又听不懂機器的話。
察覺到腳步聲時她微微回過頭,看到那個一直冷著臉的獵人走來時又回過了頭繼續看著隔著一層透明物質的卡婭。
“你和她是什麼關系。”
碎音的耳朵微微動了動,她並沒有回過頭,而是輕聲回答︰
“我在一處小綠洲里看見她一個人,身上又帶著傷,我那時候不知道她到底是薩卡茲還是阿戈爾。
但是我不會看著這麼小的孩子獨行在荒地上,所以把她帶回了營地。
在這之後,我看到了她身上的純粹,像一張沒有被苦難玷濁過的白紙…”
“她經歷了很多,她不是沒有遭遇過,而是始終信任它們一定有原因,她仍然會去信任那些對她好的人。
可惜大多數都另懷著目的,沒有一個純粹的。”
“小姐,你的名字,還有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
“斯卡蒂,卡婭的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