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你,我可以做出承諾。”
萊莎妮塔薩看著凱爾希認真的表情,不由得生出一絲好笑的意思,她又想到以前發生的一系列ど蛾子了。
她輕輕拍著懷里的卡婭,眼楮藏在對她來說是透明的帽檐下面,瞥了一旁一直握緊劍看著他們的斯卡蒂。
思索片刻之後,看向凱爾希。
“此外我還有一個要求。”
凱爾希默默點點頭,她還有什麼商討的余地麼。
“把陸地上的那些源石技藝,系統化的施術方式交給她。
我就不信,你看不出來她是一直在用自己的身體做媒介去施展里面存儲好的法術回路。”
卡婭一直施放的那幾只手,還有荊棘,是斯坦托斯和萊莎妮塔薩留在她身體內的“後手”,不然怎麼會在其上閃爍出回路的樣式,他們雖然是海里的,但是他們不會去岸邊抓幾個術士學了再塞點東西丟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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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位正在酒吧嗨皮的菲林術士打了個噴嚏,警覺的抬起頭,紅色的耳朵向四周敏銳的捕捉著聲音,但除了嘈雜的音樂和狂歡聲外沒什麼特別令她在意的聲音。
“嚇死老娘了,我還以為那些玩意兒又要過來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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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希沉默的托起手撐住自己的下巴,眉頭緊緊的皺著。
她之前就不願意讓卡婭接觸源石方面的事情,雖然她是感染者,而且身上的癥狀也是屬于急性感染者的情況。
但目前看來顯然不會那麼簡單,就據他們所說,她可能會出事,會痛苦,但不會輕易的死去,總有什麼東西吊著她一口氣,又不會全部治愈她…
她的身體承受不住體內已經刻畫好的法術回路,一開始召喚的斯坦托斯和那些水漩渦也只是“擴浪”和他們的力量,不是她自己的。
她如果幫助她開發自己的能力…若是她往後…
凱爾希的眼楮微微暗了暗,她想不出來曾經的卡婭會做出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源于別人的訴求或者命令…亦或是哄騙…
她有過自己做主,自由的時候麼?
她或許曾經得到過屬于自己的力量,但她可能並不會理解…早知道,她一開始就不願插手收割生命的過程,自然也不會輕易去用。
按照她的性子或許她早就忘了。
“……可以,我會在這段時間盡可能讓具有豐富經驗的術士教導她,她很聰明,很快就能學會。”
萊莎妮漠視著凱爾希,她會不知道卡婭身上發生的事情?那位大人只是說不讓他們插手,可沒說不讓他們手底下的海嗣和恐魚插手。
他們沒有在監視卡婭,而是在其使用法術的時候用她身旁利爪中的眼楮看著周圍發生的事情。
包括那現在依舊在黑霧里的里德菲爾,想必審判庭對幾座重要的碼頭和一位隨時會犧牲的審判官之間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出抉擇。
“我要向你先提前聲明一點…”
萊莎妮塔薩抱著卡婭站起身,小心的托著她的脖子,慢慢走向凱爾希,任由雨水落到她們的身上。
“我們帶領的一部分海嗣可以向你們提供援助,只是因為她願意待在你們的羅德島,若她願意待在伊比利亞審判庭,我們照樣會用強硬手段逼迫他們同意。
但你是個聰明人,聰明的有些過頭,我都懷疑現在這一些到底是不是你算計好的。
看著你的眼楮,我很好奇…到底經歷了多少事情的人才會把一切都藏在心里絲毫不流露出半分來,或者說這就是你的源石技藝?”
萊莎妮塔薩靠近凱爾希,一米七幾的身高足以俯視凱爾希了,她血紅的眼楮看不出這女人的想法,這才是讓她忌憚的。
猩紅深淵的主人竟然看不到區區一個無鱗的記憶。
“我和他因為一些原因不能留在她身邊,暗流的出現肯定會在陸地上引起騷亂。
我知道你們很害怕北邊的那些東西沖過來,但是這點你不用管,這傻不愣登的東西和那些東西打起來了。”
萊莎妮瞥了眼身後的斯坦托斯,斯坦托斯疑惑的撓撓後腦勺,凱爾希的目光正視起斯坦托斯,能和北境的東西廝殺的基本要麼是狠人要麼就是瘋子。
“那麼,祝我們…合作愉快?”
萊莎妮有些不舍的將卡婭輕柔的遞了出去,凱爾希看著這宛若什麼收養儀式一樣的局面微微沉默片刻,輕輕接過卡婭。
“合作愉快,希望我們的合作能…”
“得了吧,等她想起來之前發生的事…”
萊莎妮輕輕遮掩著紅色的唇,眼中有妖光閃爍︰
“那你們能不能活還不一定呢。”
凱爾希沉默下去,萊莎妮又輕笑一聲︰
“得了吧,我知道你不會因為這點東西被嚇到的,但你要往好處去想,海里的那位設置的樞紐已經碎裂了,她往日的記憶也會回來。
本來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她,但現在爛攤子要交給你們了,我只有一句話。”
萊莎妮塔薩的身子微微伏低,幾乎與凱爾希臉貼臉︰
“你要是動她一根汗毛…或者她來我們這里告一次狀…那我們的合作就直接終止。”
萊莎妮迅速的直起身子,輕輕拍了拍手︰
“好了好了,雨下的越來越大了,那家伙坐在石頭上也不知道挪個位置,斯坦托斯,帶上那個老家伙,我們走。”
斯坦托斯愣住,就這麼走了?大開殺戒呢?主受的這份委屈他去哪兒發泄啊!
萊莎妮僅僅是瞟了他一眼,斯坦托斯頓時嚇的跟個鵪鶉一樣磕磕巴巴的說道︰
“那…那…”
“那什麼那!讓她跟我們回去,你想噬主還是看著她泡在水里幾個月之後生重病我們再把她送回去?”
斯坦托斯頓時不敢吱聲,唯唯諾諾的四只手至于身前。
萊莎妮塔薩又瞥了眼他身後那些仍舊在涌動的暗流︰
“愣著干什麼!收拾場子!”
暗流們立刻行動起來,斯坦托斯看看萊莎妮塔薩,又看看凱爾希抱著的卡婭,最後看看斯卡蒂,默默磨牙不忿的甩甩尾巴轉過身去。
此後,北境的部落和游蕩的皇帝的禁軍察覺到邪魔的活動頻率小了許多,這讓他們的壓力大減的同時,又收獲到不少遺留的邪魔遺蛻。
薩米部落將其認為是薩米的意志顯靈了,皇帝的禁軍將其認為是先皇保佑。
沒有人在意,甚至願意踏足的角落處,兩批黑霧正搏殺著。
“你媽的,你怎麼又來了!”
“你母的!閉上你的犬嘴!老子看見你們這幾千根胳膊不順眼想拆幾個,幾百個眼楮這麼多捅瞎幾個則麼了!”
“不可名狀的嘶吼聲。)罵的挺髒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