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繼續說。”
烏爾比安示意斯卡蒂繼續說下去，後者有些緊張的握著拳頭，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在看到烏爾比安嚴肅的眼神後默默閉上，重新說起她和卡婭相遇的事情︰
“在那之後，我帶著她前往了陸地，就這些…”
烏爾比安挑起眉，有些古怪的看著斯卡蒂︰
“就這些？你們當時沒有被恐魚群追？沒有被那些大型海嗣追殺？甚至沒有巡海者小隊去你們那兒？你們這麼平平安安的到了陸地？”
斯卡蒂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看著烏爾比安，小聲的說︰
“我還以為當時你們全死光了…沒注意到這些…她當時什麼都沒穿，我就…”
烏爾比安捂住眼楮撇過頭不去看斯卡蒂，凱爾希的臉色也不好，古怪的看著斯卡蒂，而後者茫然的看著他們，有什麼問題麼？不被敵人追，而且旁邊也沒有危險的氣味啊…這不是好事麼？
“讓您見笑了凱爾希女士…”
“沒事，習慣了。”
“？”
烏爾比安古怪的看著凱爾希，而凱爾希立刻擺擺手示意這種話題至少別在本人面前去說。
“那那位卡婭的身份你就沒有懷疑過？”
斯卡蒂听到這句話後默默垂下頭，焦慮的摳摳手指，烏爾比安在看到她的表現後默默轉過頭看向凱爾希，他還是感覺這位女士靠譜一點。
“我對卡婭進行過身體檢測，那時她的身體數據一塌糊涂，幾乎是瀕死的身體被什麼東西硬生生吊住一條命，更別提她那時還感染了礦石病。
更致命的是她還對源石過敏，能活下來就是個奇跡。”
烏爾比安沉默下去，雖然這麼說有點不太禮貌…可…
“我知道，她的身體數據很奇怪，那時我也沒有往那方面想，直到後來我才得到了完整的數據推測。”
凱爾希瞥了眼一旁听的極為認真的烏爾比安和一邊緊張的看著他們的斯卡蒂。
“卡婭的身體內確實有著一只海嗣個體。”
烏爾比安倒吸一口冷氣，而斯卡蒂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蒼白，唇瓣輕微的顫抖著，顯然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凱爾希無語的看著他們，看向斯卡蒂平靜的解釋︰
“但你們的體內也有著海嗣的組織，所以在這種情況上來說，卡婭的情況和你們很像。”
烏爾比安皺起眉，他顯然很關心凱爾希是從哪里得知他們深海獵人的本質的，但在想到昆圖斯的試驗區都被審判庭整個給掀了之後也不感覺到奇怪了。
“可那不一樣…我們有的只是一部分的血液和器官…可她，她的身體里是一只活生生的…”
斯卡蒂的話有些結巴，但凱爾希依舊能明白她的意思，她在害怕，害怕那只海嗣哪天會從卡婭的體內破體而出，帶著她的血撲向她在乎的那些人，那些事。
“這點你大可以放心，我早就想告訴你了…”
凱爾希慢慢走近斯卡蒂，從口袋中抽出一張紙張遞給斯卡蒂︰
“那名主教的記錄上顯示了，他的研究報告比我們的還詳細，物有專攻…卡婭身體的那只海嗣，只是一個供她使用的器官而已，它不存在自主活動，不存在自主的意識。
你擔心的事情就像害怕你的心髒哪一天會破開你的胸膛掉在地上然後長個腿跑了，這種事不可能，也絕對不會發生。”
斯卡蒂看著那張紙上的數據和其上用顯眼的紅色注明的“無自主意識波動”後突然感覺自己的腦子一陣發麻。
所以卡婭和他們一樣，僅僅是有些它們血的人，不是他們…不可能會變成它們麼…
“她體內的器官很穩定，穩定到不可思議，細胞的活性被控制在一定閾值內，不會自主生長，不會撐破她的身體，不會產生信息素影響她，如果拋去它的本質是海嗣細胞構成的，那它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強壯一點的器官而已。”
斯卡蒂的臉色發紅，激動的想要再問凱爾希，卻被後者搖頭打斷，凱爾希回頭看向烏爾比安，無視了她身後有一肚子想問的斯卡蒂。
“據你所說的事情和涅沐里多的那座實驗室…我問你。烏爾比安先生。”
凱爾希的眼楮微微眯起，看的烏爾比安心底一陣發毛，就像被什麼危險的東西直接盯住一樣，這位女士的感覺瞬間變了，從一口沒有波瀾的古井瞬間變成了醞釀著浪潮的海面。
“阿戈爾現在都已經拿孩子做實驗了？你們把種族的未來…”
凱爾希踏出一步，直勾勾的看著烏爾比安的眼楮︰
“當成什麼了？”
烏爾比安在凱爾希的身上感覺到了那些身居高位的高層獨有的壓迫感，盡管這位陸地的女士可能在力量上比不過他，但他依舊在心底對她升起了一絲敬意。
這無關種族，無關時間，烏爾比安深吸一口氣，摘下帽子放置在胸前垂下頭︰
“很抱歉讓您看到阿戈爾的黑暗面，這並非我們所願，我們絕對不會對孩子做出這種事情…”
烏爾比安對于這種流程再熟悉不過，在听到卡婭的體內是一整套海嗣細胞制成的器官以後他就不願意再繼續細想了。
他清楚深海獵人的流程，但那也僅僅只是在深度麻醉後進行細胞植入和一些移植，後面還有特殊的藥物進行輔助…
“她是在極度清醒的狀態下進行的實驗，先生，不然她不會看到穿著相同服飾或者嗅到某種特定的氣味就會感覺到恐懼和做出應激反應。”
烏爾比安听到這些話後剛想解釋什麼，卻看見凱爾希直接擺擺手，他咽下了到嘴邊的話，事實上他也從未想過阿戈爾會直接拿孩子進行實驗…還做了這麼…
“我不關心你們的種族到底怎麼惡劣，但是現在可以肯定，卡婭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或者什麼鑰匙，不然深海教會也不會大費周章的把她帶走。”
凱爾希看向他︰
“你是要和我們一起行動，還是打算獨自深入深海教會的腹地，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帶走一個活生生，顯眼的目標。”
烏爾比安沉默下去，他先是看了眼凱爾希，思索片刻後點點頭︰
“您安排就好，如果合作對眼下的情況有好處…那我我會听您的。”
凱爾希點點頭，看來深海獵人也不算是目中無人的瘋子。
ps︰今天忙昏頭了，先更兩章，睡了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