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外的人臉色都很不自然。
他們總感覺趙誠是在騙他們，可他們也沒有證據。
不管怎麼說，每家每戶都購買了大量的陳糧，外面現在風聲四起，真真假假的消息實在是太多了。
誰都不知道哪些消息是真的，哪些消息是假的？
剛才他們來的路上就遇到了很多的大家族正準備出貨呢。
不出貨都不行啊，京師內的陳糧已經徹底泛濫了。
一旦那些頂尖大族也都要開始出貨，這對于普通的家族來說絕對是一場災難。
如果家族中的人一起努力，都吃陳糧，說不定一年半載後，陳糧也能消滅一大部分。
可問題是，如果大家都去吃陳糧了，那新糧咋辦？
新糧的價格也並不是很高，如果大家都一起去賣新糧，那新糧的市場豈不是又要像陳糧一樣暴跌？
可如果新糧不賣，等家里的陳糧吃完，新糧又成了陳糧，如此永遠都在往復！
趙誠的這句話讓大家根本就分辨不出真假。
因為誰都賭不起。
趙誠沒有搭理他們，反正他該說的都已經說了。
之前他不是很懂姐夫說的那句“人各有命”這句話，現在他有些懂了。
每個人都是天生不一樣的，即便是都待在京師那又如何？
一家人的意見還會有分歧的時候呢，何況是一個城中的人？
“來來來，吃東西！”
趙誠招呼秦不餓幾個吃飯，都沒有叫這群人上桌。
甦明、尉遲文瀚還有李昊崆全程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吃著東西。
等到其余的人都離開後，尉遲文瀚最先忍不住道︰“誠哥兒，你剛才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
趙誠無語，就連相信他的尉遲文瀚都在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更遑論其他人呢？
趙誠也沒有解釋什麼，有人信自然就會有人不信。
等到酒足飯飽後，趙誠擦了擦嘴巴提醒道︰“回去後，準備收購陳糧。”
秦不餓和程良才對視一眼，他們知道，這次是真的要出手了。
“收購多少？”李昊崆問道。
他們現在也學乖了，既然是打定了主意跟著趙誠走，那就不要想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兩百萬斤！”
“嘶——”
屋內的幾人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還以為自己听錯了。
“兩百萬斤？”甦明有些不確定，雖然現在即便是收購兩百萬斤也用不了多少錢，可這些陳糧到時候能用來做什麼呢？
以前的兩百萬斤糧食價格可不便宜，現在陳糧屬于是跳水價，白送都沒有人要。
可問題是，他們買這麼多糧食，真的會有賺錢的一天嗎？
“沒錯，就是兩百萬斤！”趙誠篤定的點點頭道︰“但我建議你們安排心腹去購買，如果你們自己要出面的話，頂多就購買二十萬斤就夠了！”
“好！”
既然趙誠這麼說，他們也沒啥好擔心的。
“尉遲文瀚，你不會又把這個消息捅出去吧？”
“怎麼可能？”尉遲文瀚連忙搖頭。
他雖然是個大嘴巴，但不是個大傻子。
有些事情他還是有分寸的。
陳糧涉及到了百萬斤這個層次，那就是很恐怖的大事件了。
他可不會亂來，給自己找沒趣。
京師內很多人都因為這件事氣的睡不著覺，如果讓別人知道他也在其中牟利，那麼倒霉的只是他。
甦明、尉遲文瀚還有李昊崆三人離開後並沒有立即回家，而是開始繞圈子，閑逛。
他們三人也不傻，現在肯定有很多人盯著他們呢。
“你們說，這兩百萬斤陳糧到時候該怎麼賣出去？”尉遲文瀚忍不住道。
結果甦明和李昊崆都沒有說話。
“不是，你們倆說句話行不行？”
“說啥？”
“你們難道不好奇，這糧食怎麼用嗎？”尉遲文瀚不是很理解。
“不好奇！”李昊崆直接搖頭︰“我只需要跟著他走，跟著他賺錢就行了。”
“我雖然好奇，但我相信，馬上就可以看到用途了。”
尉遲文瀚無語了，合著就我自己最好奇唄？
“那你說咱們能賺到錢嗎？”
“這不廢話？”甦明瞪了他一眼︰“如果不賺錢，折騰這麼多干啥？”
……
秦不餓和程良才二話不說，直奔家里，然後安排面生的人準備收購陳糧。
整個京師市場亂了套，很多信息混雜在一起讓人分辨不了真假。
再加上李昭也在背後推波助瀾，整個陳糧的市場波雲詭譎。
讓各大家族唯一比較欣慰的是，陳糧的市場還是有人在收購，只是這收購的數量十分有限。
現在各大家族都爭著搶著要出貨，可問題是，市場的出貨量始終都提不起來。
哪怕是有人想要打包賣出去，依舊不太景氣。
皇宮！
養心殿。
武皇還在忙政務，事情繁多，他有些不爽，想搓麻將。
“外面到底怎麼回事？”
常如林听到武皇的話，立即就知道武皇問的是陳糧的事情，他想了想道︰“現在陳糧市場已經亂了。”
武皇其實是知道一二的，但現在感覺有些事情已經有些脫離掌控了，他很怕李昭玩脫。
“具體說說！”
“原本隨著五糧液成為國酒，不管是收藏價值還是售價都不算低，可隨著五糧液停產，這才正式將陳糧的價格給抬了上來……”
常如林娓娓道來。
武皇認真的听著，听完後，他就無比篤定了一件事。
不管是五糧液的價格飆升還是陳糧價格的飆升，就是一個圈套。
這擺明了就是要坑那些世家大族。
武皇輕輕摩挲著手中的杯子，沉吟許久道︰“也就是說，現在各大家族人心惶惶，他們在陳糧上下了大血本？”
“是！”
“那老九在做什麼？”
“額……躺著！”
“什麼？”武皇一听到這話，頓時炸毛了。
自己堂堂皇帝都沒休息，現在外面亂成了一鍋粥，他竟然還在躺著？
常如林訕訕的笑了笑，人家幽王掌控生意場，躺著也不過分吧？
“那其余幾位皇子呢？”武皇又問道。
自從幾位皇子和李昭談判後就沒有了下文，這很不對勁。
李昭說服幾位皇子，難道就單憑一張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