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被了慧覺得邪性的李君肅,正打算離開皇宮。
“閉關幾日,融會貫通一下武學,之後前往仙山。”
李君肅一邊一邊想著。
“皇兄,你說...奶奶會不會很慈祥啊?”
“我們,能不能讓她跟父皇說說,少布置一些功課?”
李智的聲音,打斷了李君肅的思緒。
“我不知道,不過按父皇所言,奶奶溫柔慈祥,應當可以。”
皇子泰語氣帶著一絲遲疑。
李君肅想著竇氏的性格,又想了想皇子泰那讓人安心的體格,有些想笑。
別人他不太清楚,但皇子泰...恐怕是要倒霉了。
“皇叔?!”
李智與皇子泰走過拐角,看到李君肅之後,驚呼出聲。
“好久不見,你們最近如何。”
李君肅打了個招呼。
“不好,皇叔,你帶我出宮玩吧。”
李智連忙跑上來,就想要抱住李君肅的大腿。
“皇叔,我們最近還不錯。”
皇子泰一腳擋住了李智,揚起笑臉說著。
開玩笑,皇叔帶李智出去享受,他在這里受苦?
皇子泰也是有自覺的,他知道自己有點敦實,皇叔不太可能帶自己出去玩。
他出不去,那李智也別想出去。
“皇叔,我...”
李智掙扎著開口,想要越過皇子泰。
下一瞬,讓李君肅愣了一下的事情發生。
只見,皇子泰往後踢出一腳,直接把李智踢飛了出去,摔在了宮牆上,兩眼一翻,就睡了過去。
“嘶...皇弟,為兄剛剛突破不久,你沒事吧?”
皇子泰假模假樣的回頭,語氣十分平淡的自言自語了起來。
這就是皇子公主們,一直待在皇宮的原因。
受苦是真,但不想讓兄弟姐妹們跑出去享福的心,更真。
“承乾呢?”
李君肅沉默了一下,委婉發問。
皇子之間的事,還是少摻和為妙。
“皇兄...他挺好的。”
皇子泰想著承乾,打了個哆嗦。
......
武德殿
“公子甦,我跟你沒完,你給我等著。”
承乾一邊奮筆疾書,一邊罵罵咧咧。
承乾的面前,是堆積如小山的各式課業。
現在,承乾處理課業的速度,還不如每日新的課業下來的快。
原因也很簡單,被派去薛延妥教化百姓的公子甦,效率高的驚人。
在他帶著仁恕劍庭的弟子們,外加薩爾宛的輔佐下,公子甦不僅把皇朝的文化習俗帶給了百姓們。
其仁愛的性格,還有對于百姓們困苦的感同身受,很快就讓他在當地積累了不小的聲望。
公子甦借著聲望,慢慢讓百姓們,主動了解並融入皇朝的文化體系中。
仁恕劍庭的弟子們,很快就把自家學說推廣了出去。
公子甦,不僅讓仁恕劍庭的弟子們唯他馬首是瞻,也讓百姓們對其十分敬佩。
最重要的是,就連皇帝,都十分喜愛公子甦。
無他,公子甦沒有食用太多的天材地寶,卻經常連續幾日不眠不休勞作。
用公子甦自己的話說,他少休息一刻,百姓們與皇朝,就互相貼近一分。
皇帝得知此事後,連夜召集大臣,把這話寫在了宣紙上,讓他們一人一份,帶回家裱起來。
“看看公子甦,再看看你們,你們不是懶鬼,誰是懶鬼?”
皇帝拍著桌案,看著底下滿是黑眼圈的大臣們,恨鐵不成鋼的說著。
大臣們看著手里的宣紙,只想換成祖龍的聖旨,讓公子甦再抹一次脖子。
要不說公子甦能佩禮戒,大臣們都被這貨卷麻了。
但大臣們,居然是這次風波中,第二倒霉的。
第一倒霉的是誰呢?
那自然是同為太子的承乾了。
皇帝直接給承乾的課業翻了整整三倍。
承乾接到這消息的時候,都想學公子甦,一劍抹了自己脖子。
但後面想想,無淨仙師也能救回自己,他要是死掉一會,課業不僅不會少,反而會增多。
兩相權衡之下,承乾放棄了一劍抹自己脖子的想法。
他現在是真正的經歷著,死比活著還恐怖。
“目前,皇兄的課業繁多,我們也因此增加了不少,所以就不跟皇叔絮叨了。”
皇子泰解釋完來龍去脈之後,抱起昏過去的李智,嘆了口氣,有些心累的離開。
李君肅听完皇子泰的解釋,揉了揉眉心。
這個世界的承乾,是不用擔心太子之位不穩了。
就是...這太子之位,疑似有點太穩當了。
“扛過去就好了。”
“實在不行,之後跟陛下諫言一二吧。”
李君肅想到這里,化為死氣離開。
不是人人都能有皇帝或公子甦那種韌性的。
“話說,玄秦出來的人,好像都挺樂于工作的。”
李君肅離開前,內心閃過了這麼一個想法。
公子甦就不提了,白啟也是個工作狂。
雖然他不負責處理兵部事宜,但白啟每日都與士卒們同住。
每次練兵,底下士卒的優勢缺陷,他都會在燭火的陪伴下,梳理到深夜。
然後針對缺陷補缺,面對優勢想著如何讓他們更好的發展。
並且,樂此不疲。
......
武安侯府,大門外
隨著死氣凝聚,門外的窮奇,期待的站起了身。
白星靈在成為安王副手之前,是妖脈內遠近聞名的妖族惡霸。
她說了讓窮奇看門,窮奇就必須看門。
李君肅現身,看著一副委屈模樣的窮奇,略感意外。
不過,沒等窮奇開始表演,崔家老祖與楊家老祖,就匆匆忙忙的趕來了。
“安王殿下。”
崔老祖走到李君肅身旁,輕聲開口。
“怎麼了?”
“我們听聞本草靈境一事之後,打算對百藥圃進一步修繕。”
“現在已經有計劃了。”
崔老祖狗腿的說著。
“對了,原本我們打算先給您修繕演武場,然後再來興建王府其余地方。”
“不過殿下放心,演武場我們也已經有想法了,不日之後,會再與您探討。”
楊家老祖這時候也裝作一副靦腆模樣,笑呵呵說道。
“麻煩你們了。”
李君肅聞言,點頭說著。
演武場是該換了,他現在隨便一下都能讓侯府的演武場裂開。
“對了殿下,端午佳節將至,我們各家族的子弟,可否休息兩日?”
崔老祖這時候,才說出自己的目的。
再不給年輕人們歇歇,他們要舉旗,掀翻自家家主與老祖了。
“當然可以,讓他們休息三日。”
李君肅聞言,愣了一下,直接應允。
“謝過殿下,我們忙去了。”
崔老祖與楊老祖松了口氣,拱手後連忙離開。
還是安王殿下心慈仁善啊。
換成皇帝,休沐?
還要兩日?
亂臣賊子!
李君肅目送兩位老祖離開後,才看向頭上的碧空。
暖陽正好,微風吹拂。
“也不知道那小子......怎麼樣了。”
家主看著天穹,內心輕聲低喃。
......
魔都,李家,書房
“端午在家里吃嗎?”
關青靠著沙發,看著坐在書桌,處理著工作的李君器,眼底笑意藏不住一點。
現在的李君器,頭發雜亂,底下雙眼帶著濃重的黑眼圈。
“不然呢,外面的破地,賺的利潤比賣鐵花生米的還大。”
“生菜拌芝士,兩百。”
“這利潤,我看了都眼紅。”
李君器掏出香煙點燃,隨著白煙升騰,他才感覺自己醒了過來。
“重點不是這個吧?”
關青看著李君器,翹起了二郎腿。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算是發現了李君器一個特點。
這貨特別喜歡損歷史之中的人物,也不知道他哪來的毛病。
“蓋烏嘶這貨,一顆白菜賣兩百塊錢,難怪他會被刺殺。”
“只捅了他二十三刀,還是太便宜對方了。”
李君器果然沒讓關青失望,開口就是損人。
“跟蓋烏嘶有什麼關系?”
“那生菜拌芝士,叫蓋烏嘶沙拉。”
“你還是閉嘴吧,以你的身家,這跟兩毛錢有區別嗎?”
關青微微勾住自己的高跟鞋,看著李君器,有些納悶。
“我可以花錢,但不能當冤種,更不能當冤種,還被狠宰。”
李君器彈了一下煙灰,翻了個白眼回道。
李家有錢,但不能燒錢,這是兄長雞毛撢子長年累月下,給君器養成的好習慣。
“你的工作處理的如何了?”
關青點了點頭,靠著椅背,看著頭發雜亂的君器,還是笑了。
“不行,我得把工作分擔下去,大哥他的日子,不是人過的。”
“苦行僧來了,都得夸他有毅力。”
君器略帶恐懼的搖了搖頭,連忙擺手。
現在需要復仇的家族,就剩幾家了,李君器打算慢慢玩死他們,先好好發展一下自家。
至于為何君器會突然放慢復仇步伐。
要是把仇家都殺完了,那大嫂就該離開了。
大哥肯定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
君器雖然平時不著調,但該認真的時候,他跟他的兄長一樣靠譜。
于是,李二少打算跟工作死磕了。
等他把注意力全放在這上面的時候,就傻了。
哥哥到底是怎麼做到一日就能把家族上下的大小事宜處理完畢的?
君器差點被這破工作折磨瘋了。
“行了,收拾收拾,今日我給你露一手。”
關青起身,略帶得意的說道。
“你?你行嗎?”
李君器略帶懷疑的上下打量了一眼關青。
“總比某個炸了自家廚房,然後被雞毛撢子打的上躥下跳的二少爺好。”
關青瞥了眼李君器,笑著離開。
君器這活寶,身上真是越挖越有。
要不是林凡告訴她這事,她還不知道李君器有這種輝煌往事。
“林凡,你完了。”
李君器聞言,磨了磨牙。
當年,在李君肅庇護下的君器,有一天突然靈光一閃,萌生出了成為大廚的想法。
在他看來,自己只要成為大廚,做出絕世美味,以後就能靠著這張護身牌,在大哥面前盡情䱇瑟了。
想到這里,行動力爆棚的君器立馬就上了。
上午有了這個想法,中午開始動手,下午廚房炸了。
當天晚上,李家花園內,李君肅拿著雞毛撢子,追君器這二貨到了下半夜。
君器怎麼玩都行,但廚房炸了,要是把自己炸出個好歹怎麼辦。
李君器也被雞毛撢子抽的對廚房有了陰影,發誓一輩子都不下廚了。
李君肅雖然一直都是沉穩內斂的樣子,但不代表他沒脾氣。
只不過李天傲對他的教育,還有君器的奇葩性格,把他的底線拉的很高。
現在的李君肅,能做到面對任何事,都面不改色的地步。
“對了,要不要請卿雅來一趟?”
關青走到門口,想到了什麼,停下腳步。
“不用了,嫂子喜歡安靜。”
李君器站在窗邊,看著下方的花園,眼簾低垂。
傍晚的夕陽漸漸下沉,此刻的花園,還殘留一點暖橙色的光澤。
“大哥!我錯了!”
“林凡,聯系好家庭醫生,順便幫君器跟他學校請個假。”
“好的家主,請多少天?”
“半個月。”
李君肅說罷,拎著雞毛撢子,就追了出去。
“大哥...我真的...嗷!”
雞毛撢子與皮肉接觸的酸爽感,讓李二少跳了起來。
李君器站在窗邊,看著空蕩蕩的花園,當年往事浮現。
“這家伙,長得那麼帥,可惜腦子不太正常。”
關青看著夕陽下,樣貌邪氣帶著英俊的貴公子,內心嘆了口氣。
關青伸著懶腰離開,李君器才拿出煙盒,叼起一根香煙。
火苗隱匿于夕陽之中,好似天光替李二少,點燃了名為追憶的香火。
白煙升騰,李君器揉了揉被煙氣燻得略微生疼的眼角。
“大哥,最近做了幾個奇怪的夢。”
“夢到你回古代當王爺了,明明是哭包太宗的皇朝,居然能出現人屠。”
“人屠就算了,公子甦又是什麼?”
“夢就是離譜。”
李君器想著這段時間做的怪夢,吐出白煙。
要是人屠在哭包太宗的皇朝,他非得拉著對方喝酒。
然後問他,是他生前輔佐的秦王比較好,還是現在這位秦王比較好。
要是能讓人屠說出此間樂,不思秦也,他一輩子都圓滿了。
李君器想到這里,嘴角根本壓不了一點。
“大哥,我想你了。”
二少爺收斂思緒,彈了彈煙灰,平復了情緒,看著夕陽沉落,夜海翻涌。
雖然是做夢,但總感覺...好像真的有一天,自己大哥,會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
“要是那個夢是真的,我都不知道我能多囂張。”
李君器想著奇怪的夢境,喃喃自語。
在這里李君肅只是家主,李君器就如此跳脫。
要是在安王底下,李君器會有多囂張,連世界意識都不敢想。
更別提安王還是道主了。
皇朝意識看著李君器開始幻想,連忙轉移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