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各家就都興致勃勃的上門了。
各家家主都在僕人的帶領下,走向了主廳。
而各家夫人則是帶著自家的兒子女兒,前往後花園,同時開始攀談了起來。
一無所知的崔夫人此刻還在給崔拯挑兒媳呢。
雖然入冬了,但今天久違的是個大晴天,一切都是氛圍安詳,歲月靜好的模樣。
但被帶進主廳的各家老祖與家主,已經麻了。
崔刑道還是老辣,專門拿天階大典當魚餌,其余沒有武尊的幾家老祖,那是必定會來的。
而此刻,走進廳內的各家老祖家主,看到三道人影後,都感覺有些頭皮發麻了起來。
別人他們可能不認識,但是黑紅色的蟒袍,全天下只有一人穿。
而對于李敬,這幾家也是打過照面的。
“不知...可是人屠白啟當面?”盧家主站出來,看著白啟,內心欲哭無淚。
武安侯與李敬同時出現,而這位有武尊威勢的強者他根本沒見過,那大概率就是白啟了。
盧家因為盧安平的關系,對于皇朝武尊的相貌都有記載,唯一沒有的就是白啟了。
“正是。”白啟看了盧家主,微微頷首。
這下子,大伙懸著的心終于死了。
而後,各家老祖也好,家主也罷,都盯向了主位的崔家二人,恨不得用眼神凌遲了他們。
這三位上門,該不會是要滅了世家吧?
他們沒有注意到,楊家父子二人已經是臉色蒼白了。
“既然各位都到了,我也不賣關子。”
“皇朝重建一事...”
李敬眼看人齊了,再次站出來朗聲開口。
李敬話音落下,哪怕是五姓七望,這群人的臉色都齊齊變得蒼白了起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被鬼怪吸了命源。
李敬看著廳內眾人蒼白的臉色,內心大爽。
而對于這幾家來說,這個消息還不如皇朝要滅了他們呢。
“哈哈,李敬啊...”
隴西李氏的老祖李初曉,這時候連忙站出來,想要攀關系。
“你誰啊?”李敬瞥了眼李初曉,一句話就給人憋回去了。
“各位家主,與老祖們,皇朝需要你們出一份力,各大世家的子弟,也可以鍛煉鍛煉能力。”
李君肅十指交叉,語氣平淡。
“侯爺說得對,可是我們家的女孩啊,那是十指不沾陽春水,讓她們去...”盧家主第一個站出來,開始哭慘。
“可以負責打算盤,重建的材料賬目也不是一筆小數目,女子管家,這技能是必修的?”
李君肅把對于女子安排都說出來了。
他也不是開玩笑,後世對女子限制那麼多,還是因為武後一步登天,加上韋後這種毒婦,再補一個太平公主,讓宋應激了。
宋從大乾一朝學到的就是不能讓武官做大,開始崇文抑武,頻繁更換武將,將不知兵,兵不知將。
也擔心枕邊人再次效仿大乾的皇後公主發瘋,于是程朱之學開始出現。
在宋之前,女子也是需要學文甚至習武的,女子管家再正常不過。
祖龍對寡婦清禮遇有加。
到了宋及其之後的皇帝,也怕枕邊人再出現武後甚至韋後這種毒婦,于是對女子的限制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
皇帝顯在與韋後在鄉下生活了十四年,重新回宮之後,對韋後恩寵有加,基本韋後要什麼,他給什麼。
韋後垂簾听政也好,賣官蠰爵也罷,他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縱使如此,皇帝顯的下場還是被韋後伙同女兒給毒死了。
不過他的佷子李三郎後面撥亂反正,再造乾坤了。
“侯爺,我們的小輩可以去重建,但我們...”
楊家主站出來,拱手說著,今日這事是跑不了了,他只能送小輩去吃吃苦了。
至于他?他當然不會上。
“武尊是重建的重要力量,各位家主也需要在場,小輩才安心。”
李君肅直接挑明了。
“不過...”
李君肅話鋒一轉,讓眾人充滿絕望的神情,重新帶上了希望。
“你們只要不讓小輩偷懶,各位在重建之時如何行事,皇朝並不在意。”
“對了,薛延妥已經重建好了一座城池,里面的建築全新,而且都是皇朝風格,不必擔心風吹日曬。”
李君肅補充完,各家家主與老祖的臉色都好了很多。
“武安侯此言當真?”崔刑道第一個發問。
如果不用做事,只負責盯梢自己小輩,那他也能干。
“自然。”李君肅語帶笑意。
“我這就回去準備。”楊家老祖起身告辭。
到了這一步,也沒有拒絕的機會了。
白啟的氣場太強了,他想拒絕都打哆嗦。
戰國死傷二百萬,白啟一人獨佔一半。
這就是人屠的含金量。
“等到武安侯踏入武尊...”
楊家老祖想著皇朝有兩位人屠坐鎮的樣子,只感覺頭皮發麻,跑得更快了。
其余各家也連忙告辭,他們家里的小輩也好,天才也罷,是該好好鍛煉鍛煉了。
“你們二位...”李君肅看著崔家二人,意味深長的發問。
“放心吧侯爺,我們必定為皇朝赴湯蹈火!”崔家主第一個站出來,拍了拍胸膛。
既然只需要人到場盯梢小輩,這種小事就當外出雲游一場了。
“那我就等你們的好消息了,到時會由皇朝親自出面,與各位交接。”
李君肅起身,倒完茶水後,帶著李敬與白啟徑直離開。
“父親,這事好像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們還能看看西域美人長什麼樣子呢。”
崔家主很明顯是個樂觀之人,笑呵呵說著。
“倒也是,我們不需要出力的話,就當雲游一場了。”
崔刑道也是微微頷首,表示認可。
崔刑道很明顯,也沒看出李君肅憋著壞。
......
“那些家主老祖,你打算怎麼讓他們出力?”
李君肅走出崔家大門,李敬這才輕聲發問。
李敬才不信李君肅這個跟陛下一個路子的工作狂魔會這麼好心。
“等人都到薛延妥了,告訴這些世家子弟,讓自家家主老祖出力,就能更快回家。”
“跟他們定個時限,一年之內重建完畢。”
“讓小輩跟老一輩斗法去,我們只要結果。”
李君肅有條不紊的說完,就讓李敬撫掌而笑。
白啟也是瞥了眼李君肅,這小子是真壞啊。
而另一邊,還有一位受害者,此時顫顫巍巍的接過詔令。
......
武德殿
皇子泰與李智,看著自家大哥緩緩展開詔令。
【太子明德,任西域監察。】
短短的一句話,讓承乾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詔令掉在了地上,滾到了皇子泰腳邊。
“咦!晦氣!”
皇子泰連忙一腳把詔令踢開,而後拍了拍鞋,這東西可不能沾上。
“太子之位...確實晦氣。”
李智看著詔令,內心嘀咕。
年紀輕輕就被流放了,這是太子?
牛馬還差不多。